程东越发觉得，苏雯除了漂亮之外，还是个牛逼人物。
因为她看着两个哭嘤嘤时，脸上除了不悦和冰冷之外，好像还有种让人不容置疑的气质。
这种气质可不是随便装个样子就有的，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性格在后天环境中养成的……一种公主式的气质。
或者说，一种大小姐的气质，反正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
而且，面对苏雯那不悦的脸色和冰冷的眼神时，那两个哭嘤嘤竟心虚的低下头，甚至都不敢跟苏雯对视。
她们在自己面前不是很嚣张的吗，怎么在苏雯面前就蔫了？
看来，苏雯是个有后台的，可能比自己的后台钟院长还大。
事情搞清楚后，苏雯显得很不高兴，不悦地看了那两个哭嘤嘤一会之后，又转头面向程东，脸色平静地说道：
“程医生，抱歉，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这样，这件事虽然我没有参与，但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我向你道歉。”
“没事。”程东淡淡地笑了笑，“我并没有要怪谁的意思，只是因为初来乍到，有些不理解科室的咨询流程而已。”
“但是……”苏雯话锋一转，“刘明明和艾子固然有错在先，但程医生大可不必用这么偏激的方法来处理，可以去找主任，也可以委婉地和她们商量，就不至于发生这种事了。”
程东哑然，不由摇头笑了笑：“好吧，我这个人的性格比较直，下次会试着弯……不是，试着委婉一些。那个……我还有工作要忙，苏医生再见。”
“王小姐，我们去诊室谈吧。”说罢，他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往自己的诊室走去。
王青青急忙跟在他身后。
苏雯若有所思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也转身离开，临走前只说了句“以后不许再发生这种事”。
回到自己诊室，程东请王青青坐下，又亲自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这些事本该是咨询师或者医导干的，但……这单生意注定是他自导自演，没有咨询师会参与进来，所以斟茶倒水这种事都得自己来。
他不太喜欢跟人客套，坐下后就开始给王青青的鼻子做初步检查，然后开始谈手术方案。
“王小姐，你现在这个情况，得做自体软骨和膨体植入的鼻综合手术，而且得从鼻小柱切开创口，可能会鼻小柱留下一些瘢痕。但你放心，抬高鼻头之后，只要你不抬起鼻子让别人近距离观看，是看不出瘢痕的。
“而且，由于修复的部位比较多，手术有一定难度，所以可能费用会贵一些。”
王青青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要求鼻内腔切口的方案，只点了点头。
其实她上次在美思韩做的就是鼻内腔切口的方案，瘢痕留在鼻孔内，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但如今她知道自己只能相信，也应该相信程东的判断。
见对方没反对，程东便仔细讲起了手术方案。
他对王青青的情况比较了解，没入职之前，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设计过几种方案，现在想法也已经很成熟了。
其实，在美思韩做第一次手术之前，王青青的鼻子基础还行，鼻梁的宽度和长度适中，就是鼻中隔软骨支撑不足，无法把鼻子撑起来，导致鼻子有点矮，鼻头也有点塌。
但在美思韩做第一次手术的时候，托尼和美思韩的咨询师做的不是鼻中隔支撑和假体植入的综合术，而是L型假体植入的单纯隆鼻术。
本身方案就不对，L型假体的压力较大，加上手术过程中托尼操作不到位，导致王青青的鼻中隔难以承受，鼻子塌得更厉害了，L型假体挤压筋膜和骨膜，导致鼻子变得又矮又大，鼻孔也一边大一边小。
做方案的时候，程东并没有参与，直到要手术了他才了解具体的做法，当时就提出过意见，但被托尼驳斥了一顿，手术台上还挨骂了几句。
现如今，他再也不用看托尼那吊毛的脸色了，可以自己设计方案并自己主刀。
他对自己很有自信，难度更高的手术也做过不少，区区一个鼻综合对他来说没有太大难度。
只不过，没有设计师的帮助，可能做出来的鼻子不算得很完美，毕竟他在美学方面没有太多研究，只知道按完美比例的角度和高度来做，就像是……用模子印出一个鼻子。
但，并不是说比例完美的鼻子就会很好看，还得配合个人的脸型、其他五官、气质等等来设计最合适的形态，这样才是最好看的。
这是程东的欠缺，但现在他跟嘉蓝的咨询师闹僵了，估计没人会愿意来帮他，除非去找主任，让主任指派。
程东并不想去求人，他要自己试着设计最合适王青青的鼻子形态。
谈了良久，基本确定手术方案之后，王青青问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费用。
程东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嘉蓝的收费标准，有没有咨询师帮他提供价格咨询，估计得开单才知道价格。
正有些无奈的时候，门口那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钟河来了。
“老钟？”
程东微微一怔，继而想起刚才那两个哭嘤嘤冲突的一幕，钟河可能是因为这事来的。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哈。”钟河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没事，正跟一个顾客谈手术方案而已。”
程东站起身，给钟河和王青青相互介绍了一下。
知道来者是院长，也是嘉蓝最有资历的整形外科专家之后，王青青急忙起身恭恭敬敬对钟河问了声好。
打过招呼，钟河笑呵呵说道：“小程，现在科室这边有点忙，暂时还没办法给你安排助手，正好我这两天不忙，所以呢，王小姐这个项目就由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程东一愣，又急忙摇头：“老钟，这怎么行，你要是不忙的话，这台手术你来主刀吧，我在旁边协助你就行了。”
“诶，王小姐是你的客户，她信任你，我也信任你，当然得由你来主刀。行了，不说这个了，手术方案确定了吗？”
程东知道，他是想再亲自考考自己的手术能力，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所以，程东没再推辞，转而跟钟河再讨论了一遍手术方案。
几分钟之后，门口又来了一个人，而且是那个有点牛逼的漂亮女医生，苏雯。
“程医生，打扰了，我听说你刚接了一台手术，科室又还没安排手术助手，所以想毛遂自荐和你一起上手术台做你的手术助手……钟院长也在啊。”
听到这句让人意外的话，程东愣住了，钟河来给自己当助手就算了，苏雯为什么也来？
难道，她也想看看自己在手术台上到底有几斤几两？
也只有这个理由说得通了。
钟河也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笑呵呵地回道：“苏医生，我正好这两天比较清闲，所以跑过来给给他这台手术当助手，所以，你去忙你的吧。”
“没事，我今天正好没有手术。”苏雯没离开，而是自顾自地往里走，并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说道：“那钟院长就当一助吧，我站二助位置就行了。”
钟河又楞了一下，急忙转头望着程东，显然是想让他来决定。
程东笑了笑，然后摊手做了个欢迎的姿势：“那就有劳苏医生了。”
他明白得很，一台鼻综合手术哪里用得着两个助手，苏雯就是想来看看他有几分本事的而已。
他也看得出来，苏雯一点都不怕钟河这个院长。
肯定是有后台，可能上面有人。
就不知是哪种关系的人，用何种方式在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