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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危机

夜色如水,漆黑一片。

陈淦拉着他的马儿走进一家驿馆,驿馆内已经沉静无声。

此行一去一回,大半个月过去了。

那日比武后,诸经衍吩咐他调查余恒风与白衣男子二人,第二日他便着手,一番调查下来不得不佩服诸经衍的敏锐。

当日武场白衣二男虽以武力敌余恒风,但招招狠绝,更是使出暗器,不似一般切磋之势,往这个方向竟被他查到,比武的二人募军时所留身份竟是假的,二人更是第二日便从军中消失。

线索就这么断了?有些匪夷所思!

先不说二人身份到底是谁,就说那日狠绝的招式就与一般从军、从武者皆不同!战场上虽也讲究招招制敌,但只是擂台比武又不上阵杀敌,总归有度。

那天他看的仔细,比武场上的两个人哪里是比武,分明是杀人,若是杀人,他们是要杀余恒风?

余恒风,六岁时迁到遂城宁县,与他的叔叔打猎为生,除了一身武艺从何而来不甚清楚,可小门猎户会惹上仇家?还让仇家费了如此大的功夫追到军中,刺杀他?

不,不会!

所以那二人并不是针对余恒风!

除非……他,挡了两人的道!

再回想当日,诸经衍曾承诺取胜者可当将军侍卫!

那这二人,会不会是为了当侍卫去的?目标是诸经衍?

对了,应该是。

但紧接着问题又来了,这二人已经取胜,又为何失踪?!

至此,有两个猜测。

一有心潜进军中,不料比武动手被诸经衍起疑这才离去?

二是为探听消息,消息到手这才离去?

经过前翻假设,已经获得消息的推论可直接推翻,那目标既然是为了打探诸经衍,还未接近就失踪?所以一定是第一种可能,他们发现诸经衍起了疑心。

诸经衍在朝为官,此时又对抗大辽,究竟能挡了谁得道?

一政敌,二大辽。大辽好处理,只要给张裕打招呼,让他多多费心诸经衍的安危,便可。

正是如此,陈淦此去回了趟长安,把诸经衍的政敌好好的审视了一番,没想到却有重大发现。

薛家!

当年诸经衍从军,实际是为了调查长生花,近几年来终于查到,当初长生花与徐家的失踪有官府参与的痕迹,且参与的人名单基本上被处理掩埋。

这些档案并未留存,只是诸经衍无意间辗转从几个商贩口中得知。

当年的长安,有人曾被抓进去逼问,识不识的一张图上的画,经描述,画上画着一朵似莲花又不是莲花的植物,植物好似被嵌放在圆盘中。

诸经衍当时便追问,审问他们的人是什么官职,他们说记不清,只记得画押纸张并不是一般的官职姓名,而是一个署名薛字的印章。

朝中只有一人姓薛,势力最大的那位,薛袁熙。

巧合的是,这人在十四年前那事之后,便抟摇而上了。

他不相信这一切是巧合,这些年也一直留意着薛袁熙的动静。

陈淦此去,原本目标并不是薛家,只是为了政敌,没想到回了趟长安,政敌各个未动,倒是获知有两人悄悄潜进薛府,那二人和比武场上的二人竟是同一个,一查却是薛袁熙养的暗卫。

线索来得意外,陈淦不由的更加疑惑。

那两个暗卫若是薛袁熙派来的?他想做什么?

先去军营,暗卫的举动也不是想要诸经衍的命的样子。

后潜进府,府里此时又没人。

不,不对,诸宁安若不是突发奇想来了遂城,此刻不就是在府里?

想到诸宁安一个人呆在遂城,陈淦忽而心里一沉。

难道他们已经发现诸宁安的存在?

他顿时觉得事情非同一般,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了诸经衍这番信息,随后匆匆回程赶回遂城。

连续几天的奔波实在是撑不住了,这不刚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梳洗一番便又开始赶路了,走了半日终于到了晋阳。

晋阳,长安通往遂城之间的必经之地,入了晋阳再有十日便可抵达遂城。

晋阳高大耸立的城门,陈淦下了马往进走,警觉的余光往后一扫,两名身材高大,头戴草帽的男子正紧跟他走进城门。

他不动声色进城后迁马而行,到一茶馆坐下。

“客官,需要点什么?”店小二赶到跟前问。

“来一壶碧螺春。”说完,再往后瞥,头戴草帽的二人早已不知所踪。

见二人似乎并不是跟着自己,心里一松,又忽然犹疑起来,刚刚进城时的匆匆一瞥,二位男子头戴草帽,草帽下似乎用什么布襟围着,露出一节辫子。

对,是辫子!

外邦……大辽人?!

细细回想,对方的手中握有刀,头发又被遮掩起来,一看就不是普通商人。

近期边境不稳,诸经衍被调至北边的幽州原就为了抗击大辽,可辽人竟出现这南方腹地!

军报可并未提及辽人已进了南方,难道辽军早在诸经衍被调往幽州前,就已经潜入进来,那,遂城岂不并不安全?!

一番推演,心里大惊,诸宁安可还在遂城!

嘭的一声在桌上放了二十文钱,翻身上马疾奔而去。

陈淦的猜测是真的。

此时萧江已接到军报,辽人一队人马已潜进晋阳,还偷走了晋阳府邸的城防图。

所幸的是丢失的城防图早已做旧,并非当今之图,但这番举动暴露了辽人有一队人马潜进晋阳的事实。

辽人到了有多久?有多少人马?是什么目的?

萧江一概不知。

他神情严肃的盯着眼前的地形图,辽人原本在北,此刻却潜进他们所在的南方,难道是要前后夹击,拿下遂城,然后一路往北,直到与辽人大军会和?

萧江内心泛起波澜,若是如此,那遂城、他、诸经衍一时再无外援,将会被作困斗之兽!

“将军,账外……账……”下人惊恐慌张的跑来。

萧江被打断思路,正要呵斥,却见下人惊慌失措,指着账外说不出话。

他皱起眉来,跟着人大步迈出账外,却见竟是陈淦浑身尽是血,手捂住腹部支持不住地倒下马来,萧江瞬时大惊,赶忙去扶。

陈淦已是奄奄一息,艰难凑到他耳边道:“大辽人杀了……晋阳知州,晋阳……大乱……”说完,竟是没气了。

此时失去知州的晋阳确实大乱起来,知州死了与大辽人潜进晋阳的消息,瞬间在城内铺散开来,一时间百姓慌乱不已,连忙出城或闭门不出,辽人趁乱控制了晋阳城。

晋阳,完全变成了一座孤城。

晋阳自古以来就是个小县城,并不大,却易守难攻,所以此地历来不驻名将只守不攻。此时连萧江都不得不感叹,辽人此次的首攻地选的好!

该朝将领所剩甚少,诸经衍又被调去幽州,难道辽人竟是知道他们后援不足?

不然怎一个小部队,竟敢攻了晋阳。

萧江心中正血气汹涌,那边,派人通知诸宁安的下人却是回来了。

眼见诸宁安、萧子真、余恒风三人进门来,他收起心中愤懑。

“萧将军找我有事?”萧江面色不好,诸宁安先开口问道。

“陈淦,死了。”

诸宁安脸色突变:“怎么回事,他在长安……”

“辽人袭了晋阳,被陈淦撞上……”萧江垂眸沉声。

脑中似嗡的一声,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她面色发白,有些激动却想不明白:“辽人,怎么会?”

余恒风与萧子真相互对看一眼,神色凝重。

二人心里皆道,辽人怎会突然到了晋阳?

萧江对着他们,不得不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下午刚收到军报,被账外通报打断,出门却见陈淦一头倒地,得知原来归途中赶巧发现辽人竟在晋阳,他跟踪上去辽人竟是杀了知州,出手阻拦反被人伤,拼尽全力赶回只为通报辽人动向,说完最后一句却因失血过多最终身亡。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诸宁安怅然若失又难以置信,踉跄几步退回到旁边的椅子,不防一下子坐了下去。

陈叔……武功不弱……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辽人又怎么会出现在晋阳?

军报会不会有误?

那爹……

她心中一紧,眼圈泛红的忽然扑到萧江面前拉他衣袖,声音颤颤巍巍:“那,我父……诸将军……”

诸宁安心里慌乱不已,完全顾不了身边还有其他人。她并不知道晋阳的真实情况,只是猜测,若辽人出现在晋阳,是不是代表诸经衍幽州的防线已被突破,若突破,人是不是已经……

余恒风没料到诸宁安会这么激动,他注意到诸宁安激动时未脱出口的话,却来不及深想,因为他心里有着同样担忧,若北方防线是否已被突破,遂城,大齐凶险!

萧子真神情肃穆。

三人目光直逼萧江,萧江仿佛早就料到:“放心,北方防线依旧坚固。”

三人心里皆是一松,却又听他说:“我有事要你们三人去做。”

“将军有事直言。”余恒风与萧子真两人异口同声。

萧江从桌上拿起一物,递给余恒风:“我下午已手书一封,需要你亲自赶往幽州,把信交到诸经衍手中,即刻出发。”

之所以选择余恒风,是他面孔新,功夫不错,诸经衍又有意提拔,他借此机会试探一二,实际这封信并无主要内容,丢失却也无妨。

他随即对萧子真道:“你回新军一营报道,接下来听从命令行事。”说完转向怔住的诸宁安,神色略有深意,语气郑重:

“你,继续现在手上的事务,不要轻举妄动。”

三人并肩而出,头顶漆黑一片,账外有人牵来一马匹,他们心里都明白,余恒风这就出发了。

萧子真拍了拍他的肩:“大哥,你要小心。”

“你也保重。”余恒风郑重回道。

诸宁安怔住不语,面容苍白的看向前方。

萧子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下来。

陈淦的死,使余恒风对诸宁安身份的疑惑到达顶点,可目前最近紧急的事是大辽。余恒风默默拍了拍诸宁安的头,那墨黑色的眸子里翻卷波澜,神色复杂。

诸宁安这才抬头,杏眼微微闪着水光,她心头意乱,紧接着见余恒风翻身上马,大声道“……大哥,保重,还有……”保爹安危,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她什么也不能说。

余恒风此去并不无保护诸经衍的职责,他也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的半句话消失在嘴里,余恒风神色凝重,并未多问,点点头,身影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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