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里面很昏暗，人很多，很吵闹。
劲爆的舞曲音乐，还有闪烁的镭射灯，让人不禁陷入那种靡靡的气氛中。
这一群二代们在在一圈座位上坐下。中间的矮桌上已经摆了一圈小酒杯，还有几瓶镇在冰里的洋酒。
言灵没兴趣研究那是什么酒。他坐下之后就时不时的将目光扫过出入口。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就有一个认识的家伙出现在门口，而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那人是高杉。
在来的路上，言灵就察觉到仿佛有人跟踪。本以为高杉起码会叫几个人的，现在看来他却是孤身前来，让言灵不觉有些好笑。这位‘纯洁’的富二代真是有些丧失理智了。
按照之前林若瑶所说，高杉在形形色色的富二代中算是个纯情少男。政治需求导向的联姻在上层圈子里很常见，可还没结婚就这么执着的男方真是很少见。
旁边的人们聊了起来。
言灵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酒。酒温很冰，口感滑润，无疑是价格不菲的高档奢侈品，可言灵不怎么喝得惯。他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言灵站起身，才发现好像没人搭理他。
其实倒并不是这些人看不起他什么的，主要是实在不熟，不管说什么都嫌尴尬，那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好一些。
言灵走进洗手间，但什么事都没干，只是抱着手在门后等着。
不到半分钟，高杉也走进洗手间，就见言灵冷冷的、带着一丝戏谑的目光。
“你是林若瑶的未婚夫对吧？真有种被捉奸当场的感觉，好可怕啊。怎么着，少年，不维护你的荣誉，抢回你的女人？我还以为你要朝我脸上扔白手套呢——这不是你们贵族圈子里的习俗么？”言灵毫不含糊的开了嘲讽。
高杉恨恨道：“既然你撕破了脸皮，那好，我就这么明明白白跟你说吧。别以为林若瑶罩着你就没事了，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灵一边用小拇指掏耳朵一边说：“好啊，你有什么办法说给我听啊。骚年，快把你的酷刑说出来让我好好害怕一下嘛。”
高杉抢上一步，抓住言灵的衣领，试图把言灵拎起来，可言灵纹丝不动，他只能松开手，指着言灵的鼻子：“我告诉你，别把我惹怒了！我在这里警告你，以后给我离若瑶远点！”
“请允许我做个呵呵的表情，”言灵嗤笑两声，“别忘了你可是富二代，你的武器应该是钞票和人脉，像现在这样揪我衣服算怎么回事？你丫脑残啊？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可是很憋火呢，一个一个都跑出来想踩在我头上，真是够了。”
言灵转身走到洗手池前，伸手抓住水龙头，拧了起来。
高杉一开始还疑惑的瞪着言灵不知道他抽哪门子疯，可见到那一截金属水管像毛巾一般的被拧成麻花状，高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言灵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是一副无比轻松的样子，却轻轻松松把水龙头拧成团，然后拧断了！
言灵朝着洗手间门外走去。和高杉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把拧断的水龙头塞到高杉手里，口气冷漠得像含着冰：“我不管你是怎么跟来的，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提醒你，林若瑶告诉了我你的身世。我知道你爸是谁、多么有钱、你家在哪。我不管你家有多少安保措施，在我眼里也就和一张纸差不多。世界这么美好，不要逼我做不和谐的事情。”
言灵飘然而去。
高杉掰了掰那团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水龙头，是铁的。再使劲，再使劲，可他用尽全力也无法让这团废铁再扭曲分毫。
“特么的，这……哪来的怪物啊！”高杉颤声道。
……
洗手间在舞台后面，和夜场之间有一道短短的走廊。走廊两边贴满了破碎的镜子，折射着散碎的光芒。
言灵踱步而行。
一张纸从言灵的的怀里飘出，在他面前平整展开。纸上写着：“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这么挥霍信仰？”
言灵耸耸肩：“如果不威慑一下高杉，可以预计以后会多出来不少麻烦。而且今天这次，我并没有浪费信仰——用一点信仰集中在手上，弄成手套的形状，因为不必担心受伤，便可以完全发挥出肌肉的潜力。这也是一种新用途，试验成功。”
那张纸在空气中仿佛入水的盐块一般，溶解消散了。
言灵：“既然你可以弄张虚拟的纸出来，以后我就不需要把你整个掏出来了。没事动不动拿个笔记本，在别人看来会很不自然的。”
默示录没再理他。
言灵回到了座位上。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了。
旁边的二代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心不在焉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十几个清凉装美女在台上跳舞。高筒长靴、堪堪遮住屁股的小短裙，上身的吊带短恤甚至露出了两个半球的下边缘。而中间那个拿着话筒唱歌的穿得还要少，几乎就是长靴配三点式。
言灵认出了那位穿得格外清凉的女歌手，是个歌坛的二流女明星。如果是在演唱会上现身，一定有不少粉丝高举应援牌、挥舞荧光棒。可是在这里，迎接那位女明星的只有各色男人们垂涎的目光，以及众人的指指点点。可是没办法，个人演唱会不是谁都能办的，而这种夜店则对她这样的二流明星敞开着大门，还能提供丰厚的酬劳。
要凝聚信仰需要影响力，而获取影响力的一个捷径便是进娱乐圈。以言灵现在的条件，如果混娱乐圈肯定无往不利，可是看眼前的这一幕，言灵不禁沉思，从娱乐圈得来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少分量？对社会上层来说，是玩物；对社会下层来说，是公众消费品。除了吸引一些崇拜偶像的年轻人，还能汇聚多少人的信仰呢？
言灵暗暗下定了决心，还是按照自己今天早上定下的计划开始收集信仰——但是在此之前，必须试验一下，那种方式到底能不能得到别人的信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