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那年冬天，一个满脸孩子气的男孩，一脸的白面，手里面捧着一盘看不出形状的饺子，笑得格外肆意：“顾姐姐，这是染染亲手做的饺子，如果姐姐喜欢，每年除夕的时候，染染都给姐姐亲手包饺子。”
想到这里，顾若初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好看的唇瓣此时也变得毫无血色，双眸里面蒙着一层厚厚的东西，却唯独没有眼泪，可能是已经心死了吧……
“在想什么？”墨染眸子一眯，这些年女子对自己的冷淡他自然也能察觉到，从十三年前初见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看透过眼前的女子，他甚至怀疑女子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所以两个月前，他将昭阳宫上下侍奉的人，无论男女全都换了！
听到问话，顾若初敛下神色，淡淡的回道：“没什么，臣妾谢皇上关心。”
墨染眉头一皱：“你从来不自称臣妾。”
顾若初难得轻笑一声，只是笑声深处却是无尽的苍凉无力：“皇上曾经也不在臣妾面前自称朕，不是吗？”
是呀，或许很多事情，早在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就已经变了。听到女子的话，墨染心底一颤，眉宇间有些烦躁，也没有心情再吃下去了，起身说道：“休息吧。”
顾若初也不想计较，这么多年，她的心力早就耗尽了，她也不想在仅剩的这段时间里，过的和之前一样狼狈。
躺在床上，墨染从身后搂住眼前的身影，浑身一颤。
这个人这段时间究竟瘦了多少？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单薄。
眉头一皱：“怎么瘦这么多？有让太医看过吗？明天我让太医来看一下。”
这次墨染没有再用‘朕’了，当知道顾若初身体瘦成这样的时候，他心疼了。
“没什么，只是这些天没有休息好，没什么胃口。”顾若初声音淡淡的，眉宇间一片清然寡淡。
墨染没有看到顾若初的神色，手指顺着女子的衣带往下滑，意味十分明显。
顾若初侧身伸手推开男人：“臣妾身体不适，皇上见谅。”
墨染内心有些不悦，满脸阴沉，但是见女子身体的确不适，也就没有强求，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沉的气息。
看到这，顾若初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输的人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
顾若初伸手在男人的后背处轻轻的拍着：“早点休息，明日还要上朝。”
女子轻柔的声音让墨染一阵恍惚。
之前那些年，每当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女子都会轻拍着自己的背，柔柔的说道：“染染乖，早点休息，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当时他以为他们两个可以一辈子都那样，可是自从三年前，一切都变了。
他总觉得顾若初会离开，他从每天都要黏在她身边，慌乱焦灼，变成现在这样，半个月也不一定见上一次。
他不敢看到顾若初的那双眼睛，那双能将自己看穿的眼睛。
可是这一切真的是他的错吗？
十六年前，自己只是一个七岁的傀儡，整个朝堂都是摄政王把控。
直到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