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的过,张仁的耐心渐渐被耗尽。他发现自己投了一千万给李君,就像扔一块砖头进了池塘,唯一的不同是扔砖头还能听见水响。
把钱投给李君,连水响都听不到。
这天张仁打电话给李君,已经是咆哮的语气:“你到底什么意思?让你做事你就是这么做的!我要告你,把我钱退回来!”
李君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说:“本账户一经收款,概不退还。你可以打官司,但我永远保持不退的精神。反正,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张仁狠狠地挂了电话:“行,你给我等着!”
距离潘海根过世,已经一个多月。张仁目前的焦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潘琪琪的失踪,让张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谁都知道,潘琪琪才是第一财产继承人。
之所以大家伙儿把这次的潘家和张家的争夺称之为遗产继承,是因为谁争取到潘琪琪,谁就有了说话的资本。张天的想法原本很简单,那就是把潘琪琪变成他的女人。
谁知道,到嘴的鸭子居然都飞了。
现在的情况,不单单失去潘琪琪,还随时可能出现潘琪琪归来报复的情况。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虽然潘琪琪经受过一定的摧残,但只要没死,就能爬起来。
这就是人。
同样的,张家兄弟俩的焦躁,李君也已经感受到了。天气不错,天空晴朗,阳光照在屋子外面。李君挂了电话,听到房间里的脚步声。
潘琪琪缓缓地从屋里走出来,来到李君的身旁,轻轻地蹲下。
“主人,我饿了。”
“饿了就吃点东西,不必问我。”
“我想吃仙丹。”
“你不能吃太多那种东西,对于你的身体来说,可能承受不住。”
潘琪琪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捉住李君的手,放入她的胸怀。
这让李君没想到,有些愕然,片刻,抽回手,李君轻声问道:“潘琪琪,你疯了。我是你姐夫,咱们能不能别这么乱。”
潘琪琪抬起头,缓缓地笑了,笑容有些凄楚:“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已经被……”
“张天是张天,我是我。主人是你硬叫的,你以为我好那个调调,其实我一点都不好那一口。我从来就没说让你叫主人!”
“是我自己想叫的,我觉得你可以依靠。”
“那你也不必这么吭我啊!”
“那我想要仙丹。”
“潘琪琪你够了,我神经都快要被你搞错乱了。都说了不行,你这么急急忙忙一口吃成个胖子,胀死了我怎么交差?”
“我不在乎。”
潘琪琪缓缓地站起身,轻轻地坐在李君的大腿上,动作越来越放肆,李君摇头连连:“你行了啊,都说了……”
“那你养着我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要一条小母狗嘛,我知道的,你就是表面一套。男人,都一个样儿,放心吧,张晴和魏婴都不在,我不会告诉她们,更不会告诉我姐。”
潘琪琪动作越发不老实。
李君眉头一皱,一指点出。潘琪琪一声不吭就晕倒了,李君叹了口气,把她轻轻放下。
潘琪琪的精神出现问题了。
目前来看,她有走出去的趋势,可是也有疯女人的趋势。这很不好,李君并不喜欢跟疯女人打交道。潘琪琪可以成为一个狠女人,但是疯婆子就不行,因为疯婆子往往不受控制。
可是啊……
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这段时间,李君来看过潘琪琪好几次。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中午,有时候是晚上。
上午,潘琪琪会很温顺,像以前潘海根还在的时候。中午的时候,潘琪琪会愤怒地咒骂。而一到晚上,潘琪琪就会哭,哭得非常无助,就像与父母走散站在路边泪流满面的小孩。
没人能够真正感同身受潘琪琪的感受。
李君也做不到。
这个女孩,被永远地毁了。即便重生归来,也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潘琪琪,而是一个黑化的潘琪琪。这就是每个因,所带来的果。
一切啊。
把潘琪琪抱回房间,李君沉稳离开。张家,现在不过是盘菜,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捏死那两只臭虫,可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但就算是臭虫,也有利用价值。
张天张仁兄弟俩,在接下来的几天,终于忍不住开始出招了。十号上午,由张仁带队,一伙人来到潘家门口,也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爆破捶,嘭的一下,就把潘家的门砸了。
潘琳正在厨房准备午餐,被这么一下,险些吓哭。说到底,她也终究只是个女人罢了。而杨建国从卧室冲出来,首先便是被张仁的手下逮住了,摁在地上。
张仁大刀阔马地到沙发坐下。
潘琳也被人摁着,来到张仁面前。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今天我过来,就是要把事情谈妥,否则,我让你们一家煤气泄漏,全部死在家里!”
张仁的眼睛闪着凶恶的光,潘琳面色苍白。现在的情况,委实也是让他们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个态势,更没想到的是张仁居然敢亲自杀上门。
“张仁,你难道不怕法律吗?!”潘琳厉喝。
张仁冷冷一笑:“我既然都来这了,自然是做好了准备。来人,把协议书拿来,让她签了,她要是敢不签,就把她手指头剁了!”
张仁的手下从厨房取来菜刀,把潘琳的手掌强行摁在茶几上。杨建国拼命挣扎,但奈何毕竟年纪大了,根本就不是这帮人的对手,几拳下去,就失去反抗能力。
一份协议,摆在潘琳面前。
签,还是不签?
似乎没什么可值得考虑。
但潘琳选择了不签:“张仁,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我看你胆子到底有多大!别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过了今天,我明天就让你吃牢饭!”
张仁哈哈大笑:“潘琳,你是不是以为你手里还有什么牌我不知道啊?你家里的情况我早就摸清楚了,你那位有点能量的同学,我也早就送了钱给他。不信,我打个电话,你问问。”
说着,张仁拨通电话,聊了几句,便打开免提。
只听得电话里说道:“潘琳啊,咱们是老同学了,这件事,我劝你看开些吧,反正也不是你的钱……”
潘琳死死咬着牙关。
是的,这就是她最大的倚仗,她的这位老同学,早前不久,还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帮忙到底。如今,却是反过头劝她放弃。
人情凉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