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珠儿的婚事总算是告一段落,司徒氏觉得扬眉吐气,但也安分了一段时间,眼看便要过了正月了,薛辰总算从前线回来了。
薛簌簌总共也没见过薛辰几面,得知薛辰回来了,还是像模像样的摆了一桌,一家人坐在一起给薛辰接风。
薛裕的病随着天气逐渐的回暖总算有了起色,这几天感觉自己没那么难受了,出来的时候也多了起来,司徒氏奇怪闫明给的药怎么不管用,但她已经很久都联系不上闫明了,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这段时间司徒氏也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怕惹祸上身。
薛裕在饭桌上对着薛辰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薛辰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家了,如今年纪大了,也长开了,薛裕还嘀咕了一句,“怎么辰儿与我长得越来越不像了,倒是像你母亲多一点。”
司徒氏闻言一抖,赶紧扯起嘴角笑道,“都说儿子长得像母亲,女儿长得才像父亲呢,你看大小姐和珠儿都很随您是不是!”
薛裕喝了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笑的司徒氏心里发慌,薛簌簌伸手拿下了薛裕的酒杯,说道,“父亲,您病还没好,不能喝太多。”
薛裕见到薛簌簌,便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说道,“好好好,我女儿不让我喝我就不喝了。”
司徒氏见薛裕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左右看了看,拉了拉薛辰的袖子说道,“老爷,既然今天我们一家人都在,那我有件事情想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薛裕问道,“什么事?”
司徒氏说道,“这,老爷您也知道,辰儿今年十八岁,已经过了生日也成年了,所以这家里继承人的位置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公布一下!”
薛裕动作一顿,“继承人?我还没死呢,要什么继承人。”
薛簌簌静静的吃饭没有说话。
司徒氏连忙解释道,“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辰儿是您唯一的儿子,而且这么多年也不在家,我的意思是也要让辰儿回来学习学习啊!”
薛裕道,“这件事,不着急,珠儿刚成亲,辰儿也还没有家室,这事等辰儿有了家室再谈也不迟。”
“这......”司徒氏还是不放弃的说道,“老爷,这辰儿都十八岁了,也应该学一些东西了,我看不如分一部分产业给他,也让他学着打理。”
这番话若是在薛裕没有发现司徒氏给他下毒之前,倒显得合情合理,也会考虑应允,可今时不同往日,薛裕在司徒氏和她的孩子身上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薛裕道,“还是以后再说吧!”
“老爷!”司徒氏埋怨的看了薛裕一眼,“那我干脆实话实说了,老爷您是不是想把家业传给大小姐。”
薛簌簌闻言放下了饭碗。
薛裕道,“司徒香,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手打下的家业,难道还用的着你来替我打算吗?”
司徒氏说道,“您一手打下的家业,这些年来是谁帮您打理?若不是我,你们薛家能这样蒸蒸日上吗?”
“你!”薛裕生气的指着司徒氏的鼻子,“好,你很好。从今天开始,这些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了,本来便已经已交给了簌簌,以后你就安安分分的当你的夫人就好。”
“那怎么办行!”司徒氏闻言站了起来说道,“老爷,您可不要糊涂了,薛簌簌她迟早要嫁人的,祁阳王的聘礼都搬到家里来了,难道我们薛家以后要改姓宋了吗?”
薛簌簌说道,“姨娘,您多虑了。”
司徒氏道,“你早就居心不良,还说是我多虑了?”
薛簌簌对薛裕说道,“父亲,若是真的要说分家,还要全家人都在场的好。”
司徒氏道,“好,我今晚上就叫珠儿回来。”
薛簌簌道,“姨娘尽管去叫珠儿妹妹,我这里也有一个人要带过来。”
“你?”司徒水回头盯着她,突然生起一些不好的预感。
薛裕闻言问道,“难道是?”
薛簌簌笑道,“就这样,父亲,姨娘,我们晚上再说。”
一顿午饭就这样不欢而散,司徒氏回道倚梅院后非常的不安,刚忙安排人将薛珠儿接了回来,而另一边,竹影也已经在去找薛宗的路上了。
晚上,一家人又做到了前厅,司徒氏带着薛珠儿和薛辰趾高气扬的走进来,好似她的皇子妃女儿能给她撑腰一样。
薛簌簌见此冷笑了一声,司徒氏说道,“老爷,现在人到齐了,我们可以说明白了吧!”
薛簌簌道,“姨娘别急。”她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薛宗闻声走入厅内,他不过十四五的年纪,但长得非常健壮,人高马大,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衣服,收拾的很利索,一点都没有与薛簌簌第一次见面时的窘态,而却与薛辰不同的是,薛宗的长相与薛裕完全就是比着一个模子长出来的,无需如何解释,明眼人就能看出这两人的关系。
自从薛宗出现在众人面前,薛裕便激动的站了起来,说道,“你是我的儿子?”
薛宗没说话,冷漠的看着他,良久对着薛簌簌叫道,“大姐。”
“恩!”薛簌簌笑了起来,对着薛宗说道,“宗儿,这是你的父亲,姨娘,还有二姐和三哥,还不快点拜过。”
薛宗便依次一一叫过。
薛裕问道,“簌簌,你是从哪里找到他的?”
薛簌簌道,“父亲,人是王爷帮忙找的,他叫薛宗,母亲年前刚刚去世,若您不放心,我们可以滴血认亲。”
薛裕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己的儿子。”
司徒氏站起来说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薛裕道,“这是我十几年前与一个外室所生,”他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薛宗的长相,“恩,眼睛鼻子都像我,嘴巴像你的母亲,没有错的。”
薛簌簌道,“父亲,既然这样,我们这一家人才算是真的到齐了,现在可以讨论一下关于财产继承的事情了。”她又转身面向所有人说道,“我先声明一句,我只会拿我母亲留给我的,和属于我的那一部分,至于继承权和家主的位置,我从来没有兴趣。”
薛珠儿道,“我已经嫁人了,父亲已经给了很多嫁妆,我也无心回来继承家业,所以我也退出了。”
司徒氏见薛簌簌主动退出不由欣喜,毕竟薛辰是长子,薛簌簌将薛宗带回来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外室生的,母亲还死了。
于是,说道,“老爷,现在就剩下薛辰和薛宗了,您来说一说,这未来家主的位置您究竟打算给谁呢?”
话音刚落,便听薛辰说道,“父亲,这家主的位置,我也不准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