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凤清是觉着我儿子配不上你徒弟了?”
明知故问,在凤舞心中:师妹活泼可爱、天资过人,而赵家的公子却是痴傻之人。即便在场的二人都清楚,但有些话却是不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的。
凤舞尴尬地推脱道:“家师的意思不是我们这些后辈弟子能够揣测的。”
“哼,虚伪!算了,既然你们不愿意,本座也没这个心情。强扭的瓜不甜,随她的便。”
说完这些,赵胜也当真没了与凤舞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思,大袖一挥,直接离开了会客厅。
阴影中,赵航影子般地出现在赵胜的身边。
“去,应付一下那个叫凤舞的。”
点点头,赵航便出现在大厅之内,开始了与凤舞的交谈。一番解释,将今夜将军府花园内的故事都说了。
刚听赵航解释完的凤舞脸色大变。万万没有想到:连钰虽没有嫁作人妇,却闯了赵府,一番搅闹后居然逃掉了。
“赵兄,此言当真?”
赵航瞥了一眼凤舞,保证道:“凤兄如果不信,大可去花园查看。”
凤舞一愣,明白了赵航的意思。草草告了歉:“既然一切都是误会,凤舞先便告辞了。师妹那边,若将军府有消息,望请赵兄不吝赐教,多谢了!”
。。。
书房,赵胜又执起了心爱的酒爵,想起了神凤堂的凤清。二人关系错综复杂,远非一句话可以说清。但以他对凤清的了解:那个女子要带回自己的徒弟,绝不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的秘密瞒着他。
赵航的到来,又印证了猜测。
“你觉得那个叫连钰的女子如何?”
赵航答话道:“修为低下。若非那人护持,其人早已毙命。”
“是啊。以她的修为,身边还有一个凤清也不知的金丹修士作保镖,看来此女的身份不一般啊。”
“将军的意思是?”
“去查查,然后把结果报给我。”
迟疑了一下,赵胜叮嘱道:“尽量避开凤清的势力。”
而另一边,凤舞离了赵府,火速将讯息传递给了师门。
凤清皱眉:她很疑惑连钰身边新出现的男子?
说起来,这位神凤堂堂主凤清大人,虽然与赵胜一样是元婴修士,同样身居要职,但性格上远没有赵胜张扬。性情温婉的她,不愿徒弟沾染身居高位倨傲之气,就没有过多的解释与赵胜乃至仙盟的关系,就连放连钰归家也没有安排修士保障。
苦心的安排都是为了连钰。可不曾想,内定的徒弟却突然失踪。加之连家被毁的消息传来,一番查探后,凤清才将矛头对准了赵家。
思虑片刻,凤清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难道是族中的那位大人暗中安排的。一念之下,她先吩咐凤舞继续查找连钰的所在,另一边凤清决定亲自回族中一趟。
离大闹赵府之事过去已然有十余日了,苏醒后的连珏也在茫茫人海中寻了凌霄十余日。
那一日,连珏被凌霄突然出手击晕了。其实过去也就一个多时辰,她便醒来了。清醒后,连钰当然想问凌霄为何如此,但凌霄却失踪了。不甘心的连珏不断的飞驰,穿越了无数的崇山峻岭。可哪都找过了,连家堡、平棋村,能想到的地方都去过了。
可凌霄却就此消失了,人间蒸发一般。心情越发沉重的连珏隐隐觉着不妙:正常情况下,凌霄不可能抛下刚刚脱离虎口的自己,更不可能迟迟不肯回到平棋村。平棋村里不仅有自己,还有戚伯。戚伯难道不是凌霄的师父么?唯一的解释,或许只有。。。
连珏不敢往这方面想,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心里的这个念头更加的重了。
终于在第十三天,连珏在平棋村附近的山林徘徊的时候,一个熟人出现了。不是凌霄,而是自己的师父。
来人是神凤堂的堂主凤清。这位元婴女修回去了一趟,发现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于是便马不停蹄地亲自出来。因为徒弟是自己教出来的,凤清自然有方法轻而易举地找个这个始终没有回去的小徒弟。
“珏儿,跟为师一道回去吧。”凤清说的不是要求,而是命令,语气平淡,却透露着不可置疑。
“师父,我。。。”
“你的事情,我听小舞说过了。你迟迟不归,难道是因为那个与你一起出生入死的男子?”
“师父明鉴。”期期艾艾,连珏虽有犹豫,还是大胆地承认了。
出奇的,一向对自己严厉的师父却没有在此事上苛责:“感情上的事,为师不好管,也管不了。你自己把握好分寸便是了。不过,现在你的确应该与为师回去了。”
“师父,我。。。”
“珏儿,你当真以为赵胜他查不出是你在他府邸上捣乱,查不到你现在身在何方,查不到你那些借尸还魂的家人?”
“什么?母亲、大哥、二哥他们。。。”
“没错!很吃惊是吧。你啊你!当真以为你的母兄会放把火自焚?钰儿,你还是太傻了。”
凤清缓缓道来,说了一个连珏丝毫不知的故事。
那日,连家堡大门被破,防御的家丁们土崩瓦解。当时,连家的主母他们便知道自己败了,败在了绝对的力量面前。三人知道即便连珏回来也无力回天,当下便心生计谋。
那个大病初愈的连壁建议道:“母亲,大哥,我们不能再犹豫了。眼下连家堡被破在即,小妹也迟迟不归。我们只有靠自己才能逃生。我们倒不如诈死,只要一把火将连家烧的干干净净,到时候即便连瑜、连瑾他们有所怀疑,也查不出什么。缓过了风声最紧的那几天,我们还是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连母有些犹豫,但次子说的很对,放火也许是目前他们唯一的逃生方法。可是连壁的手段太残忍,为了掩饰尸体,他还建议取一直忠心维护他们母子三人的那些忠仆性命。
就在连母稍微犹豫的这会儿,连壁心一狠,直接动了手。
于是在大势之下,其余二人便顺水推舟地实施了焚尸假死的计谋,掩藏行迹混在家丁中逃出了连家堡。
再后来的一切就不用凤清多说了,连珏均知道了。再得知母亲与兄长们所做的一切后,连珏百味陈杂,心里不知说他们是对还是错。那惨死的几人中,听师父言尚有从小抱着连壁长大的管家姜伯,可他老人家居然。。。
“唉!”
“明白了吧。这样的连家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原本为师放你回家省亲,也是本着让你斩断尘缘的意思。虽然过程不同,但结局都是一样的。珏儿随为师走吧。”
这一回凤清没有好说话的意思,直接定住了连珏。二人御空,飞速离开了平棋村,自此再不问凡间之事。
连珏走了,赵家的事情也就此真正告了一段落。剩下的也只是一些小事,诸如应天仇三人回了血罗教。三人外出办事,虽没有把凌霄带回来,但也算完成了任务。所以口头苛责教训了一番,之后便继续被委以他任。而其他参与进将军府的人也大多有着类似的经历。
而凌霄这边,昏迷了十余日的他终于清醒过来了。伤势依旧,昏迷前记忆的经历依旧,凌霄隐隐记得自己离开连钰后不久就被人打晕了。所幸在晕厥前那段时间,自己并没有做一些伤人的举动。
打量四周,此刻凌霄正身处在一山腹之中,入目可见的均是些垂落而下的钟乳岩石。区区普通的溶洞,没什么稀奇的,比此地强上百倍的地方,凌霄也去过。要说唯一稀奇的,大概只有那个与凌霄一同身处山腹的中年男子了。
“你是叫凌霄吧?”男子直接报出了凌霄隐藏许久的身份。
要知道此时,凌霄还顶着骷髅男的面孔,不是对他知根知底的人又从何地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份。
“前辈,您是?”
“不要问我是谁?即便我和你说了,之后的你也会忘得一干二净的。”
凌霄瞬间想到了困扰自己的法决:如此的话,男子说的也不错。
但此人却看出了凌霄的想法,解释道:“并非你所想。无名口诀虽然会对你的记忆产生影响,但接下去你会失去记忆并非与此法决相关。”
“。。。”
“也罢,我还是从头与你细说吧。”
中年男子的道号叫做虚元。虽然他先前不愿提及,但为了与凌霄解释的通,还是说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毕竟剧情发展,总是需要一些前情铺垫。
三十前,虚元破界来到凌霄所在的大陆。他此行是有数个目的,其中大多没有与凌霄讲,只是提到了寻找一件宗门的宝物这一件事。而寻找另一个界面遗失在此地的至宝。一个异界之人,贸然的到来,其中会照成怎么的风波,多少还是可以猜测的。
按照虚元的描述,他一进入此地差点被当成了异界的奸细,甚至差点引来了大陆顶尖修士们的集体追杀。当然,虚元最后没有遭遇身死道消的悲惨局面,因为他遇见了一个人,凌云上人,凌霄的师尊。
当时,带队追杀虚元便是凌云。但凌云也是有大智慧的,并不是那种只知道喊打喊杀的毛头小子。二人一番争斗,打着打着也把事情弄明白了,同样也打出了交情。
所以,在虚元的述说中,他便是凌云上人隐而不宣的秘密好友。同时,虚元也向凌霄展示了他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道具,浩天阁掌门令牌:清风祥云,九天之上有一尊楼台飘浮期间。
看着这熟悉令牌,凌霄心里百感交集。东西是真的,也必是师尊送出去的。试问这方大陆,还有谁能够从凌云上人手中夺得此物?唯一的可能便只能是凌云亲手将令牌送给了眼前的虚元。
“。。。前辈,师父他还好吧?”
“凌云?老家伙能吃能喝,当然好的一塌糊涂。哦,我明白了,你是想问问关于你的事情给没给他带来什么其他的麻烦吧?”
“是的。”
“烦心事么,多少有一点。可在我看来这都不算什么,凌云也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主,该把握的分寸他比你清楚。凌霄,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是顾好你自己得了。”
“我再和你说句实话,应该有段时间你师父都不能来见你,至少光明正大是不可能的。当然,浩天阁也不可能给你什么帮助。差不多也就是你要一个人在大陆上漂泊,也就是做个散修的意思。”
“晚辈明白。这也是晚辈该受的,晚辈无怨。”
“明白就好。现在再说说你的事情,大致的情况我都听凌云说了。当时你体内两股不同的法力相互纠缠,凌云无策便想到了我。我听其描述,多少也猜到了是我们那里多年没有人修炼的法决。至于,传授你此决的修士,我便不知道了。”
凌霄不免失望,随即又欣喜。毕竟虚元是懂行的,知道此法的来历出处,那自然多少也清楚一些解决的办法。
“你想的没错。我的确知道一个法子,只是用起来比较麻烦。不过在此之前,我和你说说这法决的来历出处吧。”
“此决无名!虽无名,却是我们那里在三皇宫之一的天皇宫的不传之谜。传闻中天皇宫也只保留了口诀的前半部,而你被传授的也只是一半中的一小部分,算是残缺中的残缺了。。。先别急着失望,我且告诉你天皇宫的那一半部却是能令修士成就大道飞升成仙。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至宝。”
“要知道大陆宽广,你们这方土地就不知孕育了多少修士,更不用说其他的界面。修士人数之多,根本无法计数。但你算算,从古至今,你们这儿又有多少修士飞升成仙,名列修仙史。不多吧,掰掰手指,也就那么几个。不用多想,我那里也是一样的,虽然比你这儿强一些,但能成就飞升大道也就那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