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拼了！”拖着嬅拂的胳膊就往旁边的窗户去，嬅拂自然不跟她走。
她拽不动嬅拂，就自己哭哭唧唧往窗户边颤颤巍巍挪。
嬅拂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我不知道你过来干什么，但，你不管是生是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欧阳母亲扭过来头，见嬅拂擎起手机，摄像头正对着自己，心下腾的一声，回身去夺她手机。
她这时候才看到，许微暖笔直地站在门边，脸上的愤怒一扫而光，泪眼婆娑朝着许微暖哭诉：“微暖，你看看你奶奶我被这个狠心的媳妇逼到什么境地了。她巴不得我去死啊！”
许微暖先是望了嬅拂一眼，才把视线停到欧阳母亲身上，“奶奶，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欧阳母亲擦一把老泪：“你听见什么了。”
“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都听见了。”许微暖推掉欧阳母亲那双皱褶瘦手，往嬅拂这边移了两步：“我爷爷常跟我说，您年轻的时候，思想是多么的前卫，在你们厂子里，可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您捍卫妇女的尊严，为了给女同胞争福利，闹得厂子里鸡飞狗跳，连领导看到您也得尊敬地喊您一声大姐。”
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丰功伟绩，飒爽英姿，欧阳母亲不由露出得意之色。
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许微暖又缓缓道：“所以，刚才我进来时，还说那番生男孩生女孩的迂腐人，是哪个？在走道上听见护士议论老思想的，是哪个？没想到，居然是您。”
欧阳母亲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微暖啊，你也小瞧我。我是那种重男轻女的？我恨就恨她设计陷害别人，害的乐儿小产。好歹是一条命啊！！
你年纪小，和她相处的少，不知道老话怎么说吗？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会儿觉着她对你好，那是没碰到她的经济，要是有一点做的不对，日后有你后悔的。”
许微暖和嬅拂默默相视。
欧阳母亲激动的唾沫横飞：“不是我劝你，也不是我心狠，你呀，趁早把她解聘了，不然有你像我一起哭的时候。”
嬅拂退出录像功能后，望着欧阳母亲，心里的寒意从里蔓延到外：“你真是哪里的手都能插进去。”
许微暖神经一紧，显然，欧阳母亲的话，触及到了她的底线，也顾不上辈分，直接道：
“我称呼您一声奶奶，是看在我爷爷的份上。您不喜欢孙女儿，我也是我爷爷的孙女，可见您也不怎么喜欢我。
嬅拂好也好，坏也好，她是在我的公司办事。您应该清楚地知道一点，我姓许，不姓欧阳，也没嫁给您儿子，您还不能我的公司里指手画脚。”
欧阳母亲好心劝她，岂料她不领情，反把自己臊一阵，气的又要跳脚。
正要作威作福，两人合起行李，一径走了，追到过道，又有来往一声护士，只能作罢。
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许微暖发动车子，问嬅拂：“去哪里？”
嬅拂操作了一阵，将手机卡到卡槽里，“去这里。”
许微暖边听着导航的指令边行车。
嬅拂拢了拢秀发，声音略显疲惫：“这是租的公寓......那个家回不去了......现在真是赤条条孑然一身......本来还打算转移一些东西，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谁能想到会闹这么一场，演也演不下去了......人生转眼三十五载，回头看，竟像是做了场毫无意义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