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颖说道:“对啊,正因为如此,孙鑫才把它留给了咱们啊。姐姐为何又说你我只一人能学?”星如雨刚要说话,就见赵志刚走了过来。星如雨问道:“志刚,我问你一件事。”赵志刚答道:“师父请说。”
星如雨说道:“若我和静颖都学会回天之术,你若有难,找谁救治?”赵志刚笑道:“自然是先找师父了。”星如雨沉声道:“事关三界,好好回话。”赵志刚一怔,说道:“若是现在,自然找谁都可以。若以魔道之身份来说,必不会找静颖帮忙。”
林静颖问道:“咱们是朋友,你还说什么魔道身份?”赵志刚答道:“咱们是朋友不假,但毕竟道魔不相容。生死攸关,若师父也能起死回生,必然不会假手正道。”
星如雨又问:“若正魔两道都有人会回天之术,你觉得会怎样?”赵志刚不假思索的说道:“杀伐争战,不死不休!”
星如雨转头看着林静颖,说道:“你现在该知道,为什么药王门虽然势弱,却能在法界屹立数千年不倒的道理了吧?”
林静颖一时无语,半晌才道:“那……咱俩谁学这回天秘要?”星如雨看向赵志刚,说道:“志刚,你觉得谁学合适?”赵志刚一皱眉,星如雨笑道:“据实以答就好。”
赵志刚应道:“是,师父。若以情论,自然是师父学好。但若以三界安危论,当是静颖学。正道虽然也有恶人,但毕竟是少数,且静颖贵为一派掌门,假以时日,或可领袖群伦。而师父只是魔道尊者,况魔道之众龙蛇混杂,只怕师父学了回天术反倒适得其反。”
星如雨笑道:“静颖,这逆天为祸之事,就由你昆仑来做吧。”林静颖苦笑道:“只怕来年师祖再临凡间,会把我逐出师门了……”云利哼道:“那个老东西,就是偏向小颖姐,也不说弄个仙丹给我吃吃,理他呢。”
星如雨笑道:“你在骂你师父啊?给你仙丹你也不能吃,你法力不够,会死的。”云利撅嘴道:“吃不吃再说,好歹是那么个意思嘛。”赵志刚问道:“你慢慢修炼就好了,反正既不用你管事儿,又不用你打架。你着什么急啊?”
云利说道:“咱们这些人里面,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不会飞了。以前还有小颖姐跟我做伴,现在可好,你们说去哪儿,直接就飞了,连机票都省了。我呢?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
徐小颖周身溢出五色雾气,花弄影惊得手心发汗。回想当年凌云子功成之际便是这样,不由得心中又惊又妒。
看着处在神游之态的徐小颖,花弄影的眼中渐渐闪出了恶毒的凶光。三千多年的情愁苦难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花弄影缓缓移动脚步,挪到徐小颖身后,慢慢举起右手,一团绿气在掌心凝结……
孙鑫离开百花秘境之后,本想重返药王山,但突然想到应该知会刘帅一声,便改道五台山。到至五台山脚下,孙鑫想起当日与徐淇军在此性命相搏,后被梁欣所救的经过,不禁苦笑。
孙鑫摇了摇头,向着山上喊道:“药王门孙鑫,求见空悟大师!”过了一会儿,山上传来喊声:“我是空悟大师,孙鑫上来吧!”
孙鑫“靠”了一声,延山路而上。来到大殿前,刘帅正一脸笑意的等在那里。孙鑫说道:“行啊,方丈大师,现在混得不错嘛。你就不能差个人接我一下,好歹也是那么个意思。”
刘帅笑道:“接什么接,咱们都这么熟了,何必非要让我的弟子受累啊?”孙鑫笑道:“行,冲你这句话,你一定会是个好方丈。刘帅,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刘帅一边转身一边说道:“嗯,咱们去禅房,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孙鑫左右看了看,问道:“宋磊呢?”刘帅一边走一边说道:“宋磊走了,说是云游,寻找能传承他功法的人去了。”
来到禅房,分宾主落座后,孙鑫笑道:“茶都备好了?你好消遥啊。”刘帅说道:“那是,你来了,当然得把茶备好。尝尝味道。”孙鑫端起茶碗品了一口,说道:“嗯,有茶味儿。”
刘帅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对了,你从哪儿来?魔道?”孙鑫摇头道:“我从百花秘境来。”刘帅神色一紧,问道:“星如雨还好吧?”
孙鑫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笑骂道:“你个不知羞耻的色和尚,人家星如雨好不好关你屁事啊?你说你都做到住持了,还没断了你这淫根?”刘帅笑道:“若是能与星如雨那样的美人相伴,我宁愿还俗。”
孙鑫哈哈一笑,说道:“行了,别扯淡了,跟你说正事儿。我回了一趟药王宫。”刘帅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说道:“你都知道了。”孙鑫奇道:“我知道什么?我只说我回了一趟药王宫,你……你知道什么?”
刘帅说道:“关于药王宫的事,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不必说了,但我知道的你不全知道,我跟你说。四哥在我这儿。”孙鑫一惊站了起来。刘帅赶紧站起来问道:“孙鑫,四哥已经立了无恨为药王,又传了药王神笔,你还是不能放过他吗?”
孙鑫莫名其妙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放过他了?我就是很吃惊他会在你这里。带我去见四哥。”刘帅一皱眉,说道:“兄弟,见四哥之前,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
孙鑫皱了皱眉,说道:“你跟谁学的?怎么婆婆妈妈的?说啊。”刘帅稳了稳情绪,说道:“四哥已经……散法了。”孙鑫盯着刘帅,半晌才强笑着说道:“别逗了你,就四哥那不服输的性子,他能散法?这种把戏骗不了我,你省省吧。”刘帅沉着脸摇了摇头,说道:“跟我来吧。”
跟在刘帅身后,孙鑫的心里七上八下。转回廊,过庭院。刘帅停在了侧殿门前,说道:“四哥,孙鑫来了。”孙鑫从刘帅背后闪出身形,一眼看到已然无比苍老的徐淇军,穿着一身单薄的僧袍,满是皱纹的脸上溢满了惊愕。
孙鑫的双眼一瞬间被泪水充满,哽咽着叫了一声:“四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徐淇军走到孙鑫面前轻轻抚上孙鑫的肩头,说道:“兄弟,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孙鑫呜呜的哭出声来,刘帅悄悄的离开了……
哭了一阵,孙鑫猛然抬起头说道:“四哥,我想到怎么帮你重续法力了!”徐淇军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兄弟,四哥我是自愿散法的。你说的可是借命之法?兄弟,那是连师父都称作遗祸三界的秘要,你怎么还敢用?”
孙鑫说道:“可不借命,你就会死啊!”徐淇军笑道:“药王门后继有人,而你们还能再叫我四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只盼能在死前多消罪业,以待来生少受些苦难。”
孙鑫突然哈哈大笑,夹着凄凉的笑声让徐淇军一时间摸不清头脑。只得等孙鑫笑够了,才问道:“兄弟,你笑什么?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孙鑫哭中带笑的说道:“我笑我自己,永远都比不过你。四哥,你今生散法,佛前消业,来世重修功德,必是未来的药王……而我呢……我也是药王门的逆徒啊……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也应该自散法力,同你一起佛前消业?”
徐淇军笑道:“兄弟,你在怪我……怪我先你一步散了法力,好教你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来世,收我入门,传我功法。是不是?”孙鑫点头道:“不错,来世你是清清白白的药王门弟子,而我还是药王门的逆徒。”
徐淇军拍着孙鑫的肩头说道:“兄弟,你这一世就是清清白白的药王门弟子,何须等到来世。为小颖制药一事,是我告诉了神机,才引来了药王门灭门之祸。慕容师姐也是因我才被神机囚禁七百年。你听命于神机也是我唆使的,七绝杀阵中到最后你没有同我一起守阵。兄弟,一切的罪孽都是我造的。与你无关。药王门还要靠你重振声名。”
孙鑫黯然道:“四哥,我已经改了门规,医活不医死,医人不医仙。”徐淇军深吸一口气,说道:“改得好,就让药王门做一个真真正正的隐世居所吧。兄弟,我已经将回天秘要给了五台山。”
孙鑫失笑道:“四哥,我也把回天秘要给了星如雨和林静颖。”徐淇军一怔,而后哈哈笑道:“好啊,好啊,让他们去定人生死吧,咱们不管了……”
孙鑫说道:“四哥,我留在这里陪你。”徐淇军摇头道:“不,我已经做了不闻神僧的记名弟子,我要终老在五台山了。而你,你要去扶持无恨,让他成为新一代的药王。”
孙鑫想了想,说道:“也罢,反正我时时来看你就是了。”徐淇军摇头道:“兄弟,感念你不记前仇,但我已入佛门,不必再理俗缘。来世……来世你我再做兄弟……”
花弄影举起的右掌终究没有向着徐小颖头顶击落。徐小颖身上的五色雾气渐渐变淡。花弄影深吸一口气,慢慢的仰起了头,看着沉寂的夜空,心绪如织……
待到徐小颖睁开双眼的时候,已是另一个深夜了。花弄影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已功成,自行修炼便可,我要走了。”不等徐小颖说话,花弄影已然纵身于密林之中。
徐小颖向着花弄影消失的方向喊道:“功什么成啊?你还没教会我木灵控术呢!人呢?哈啰?回来呀……”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花弄影也没再出现。徐小颖很郁闷的回到了孙屹的别墅。刚一进门,就被孙夫人告知云利让她速回百花秘境。
回到百花秘境,星如雨将金灵术之事告诉了徐小颖,然后又把孙鑫的事说给徐小颖听。徐小颖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金灵术你们先学吧,我得先把木灵术搞清楚。”
星如雨笑道:“我的功法偏向木属,若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好了。”徐小颖奇道:“真的吗?从来没听姐姐说过啊。”星如雨笑道:“你也没有问过啊,我每日种花,久了,自然就能略懂花灵,要不然这一大片花海,我哪照顾得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