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镜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对此只是怀疑。若要查证,恐怕还要偏劳药王门。”孙鑫说道:“这事儿是得查查。司徒前辈,若是查证秦老前辈确因泉水之毒而发狂,要如何处理?”
司徒镜笑道:“你是药王门传人,怎么来问我?”孙鑫挠头道:“毕竟我比我师父差得太远了。”司徒镜点了点头,说道:“无形,取琉璃盏来。”无形应声起身,出门去了。
袭月和武梅吐得筋疲力尽,微微摇晃着走了回来。武梅靠着宋磊坐下,静静的喘息,袭月靠着孙鑫,说道:“原来给我喝的是人肉汤啊……”武梅再次跳起来,冲向门外……
宋磊站起来微微欠身道:“晚辈去看看小师妹。”司徒镜举手示意道:“请便。”宋磊走出门去,孙鑫说道:“司徒前辈,秦老前辈在发狂前有没有找过您?”司徒镜说道:“有,我让无形去取琉璃盏,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
说话间,无形已然回来。司徒镜一指孙鑫,说道:“交给孙先生。”无形将一只拳头大的木匣递到孙鑫面前。
孙鑫接过来,说了声:“有劳。”而后翻开了盖子。一只晶莹剔透的小碗儿呈现在眼前。司徒镜说道:“秦兄给我这只琉璃盏时曾言道:尸毒与怨气相混,时日久了必会反噬。我要留守武神门,尝试能否解去尸毒。烦老弟将此盏交于能人,取来北海之冰投入不老泉,散去尸毒怨气。”
孙鑫惊道:“北海之冰!”司徒镜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来是想过上一段日子,看看秦兄能不能找到方法,毕竟去取北海之冰就象痴人说梦一样。可是没想到,我等来的是武神门灭门的消息……”
孙鑫捧着琉璃盏沉思不语。司徒镜又说道:“本以为武神门绝后了,没想到还有幸存之人。本来我留着这只琉璃盏只为做个念想,现在看来,还好当时没有将它随秦兄一起焚化。”
宋磊扶着武梅走了回来,问道:“司徒前辈,北海之冰能解我们身上的尸毒吗?前些日子,我师妹袭月中了尸骨花毒,好象抵消了不老泉的毒。”司徒镜摇头道:“不可能,尸骨花也是尸毒怨气所养,与不老泉之毒如出一辙,怎么会抵消?”
孙鑫点头道:“没错,现在可以断定,给袭月解毒的是我那粒回天丹了。”宋磊说道:“孙鑫,若是我现在吃一粒回天丹,是不是能把尸毒解掉?”孙鑫说道:“就算能,你以后也只能待在武神门了。哪儿都别想去了。”
宋磊低头不语,武梅问道:“那尸……呕……那个毒什么时候发作啊?”司徒镜笑道:“小姑娘,别说你们两个,就是这位宋兄弟,也要再等个一两千年。”袭月‘哦’了一声,说道:“那咱们还有得是时间。”
司徒镜笑了笑,说道:“还是抓紧去办吧。肘腋之患,尽早除之。诸位,该说的话我已经全都说了。秦兄托付的事我也算办了。此地简陋,两个小姑娘不宜留宿。请吧。”
出了明月庄,宋磊问道:“孙鑫,你对幻影门有了解吗?”孙鑫摇头道:“有过耳闻,但不了解。”宋磊点了点头,说道:“这事儿得找人帮忙。”孙鑫说道:“要取北海之冰绝非易事,要不咱们去趟五台山吧?刘帅的师叔法力很高。”袭月说道:“为什么不去百花秘境?如雨姐的法力也很高啊。”
宋磊看着孙鑫,孙鑫点头道:“如果你不怕别人说你武神门与魔道勾结的话,找星如雨比找刘帅好。毕竟和尚不太好说话。要是追究起来,你武神门也是残害生灵,祸乱凡间。”
四人来到百花秘境,当星如雨端上一盘鹿肉时,袭月和武梅奔向花海……
星如雨怔道:“怎么了这是?”魔尊者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道:“也许是受凉了。”宋磊看着那盘肉也举不起筷子。孙鑫倒是一块儿接一块儿的吃。
梁欣皱眉道:“姓孙的,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孙鑫斜了梁欣一眼,说道:“抠门儿到家了,吃几块儿肉也值得你掉脸子?再说了,又不是你的肉。”
袭月和武梅回来后,盯着桌上的肉,袭月拿起筷子,说道:“吃吧,要不会饿死的。”武梅说道:“我真吃不下。”袭月夹起一块,哆嗦着移到嘴边,一闭眼,塞进嘴里,嚼了两下便吞了下去。
然后便用左拳捶胸,右手拿起孙鑫面前的怀子,一饮而尽,之后便是呛得连酒带肉喷了出来……
武梅放下筷子,说道:“我还是不吃了……”星如雨一边抚着袭月的后背,一边说道:“你们谁能告诉我,她们这是怎么了?孙鑫,别吃了!你说。”
孙鑫放下筷子,说道:“她们喝了不老泉的水。”星如雨嗔道:“废话,这还用你说?”孙鑫‘嗯’了一声,又说道:“听说不老泉里有上百名女子的尸骨。其毒便是尸怨所化。”
此话一出,魔尊者与梁欣同时瞪大了眼睛。星如雨却问道:“可曾查证?”宋磊脸色一变,说道:“对呀,只是听说,没有查证啊。”武梅一听,举起筷子说道:“那就是说也可能没有尸体?我好饿啊……”
星如雨说道:“不老泉之水清澈阴寒,不象有积尸之象,就算真有积尸,在那极北之地,寒泉之底,也是不会腐烂的。最多是水中有阴毒而已。”
魔尊者端起杯,饮了一口酒,说道:“尸怨化毒之说虽然不虚,但能成其事者少之又少。凡人一旦身亡,因其前世今生的罪业,有冤有怨的也不多。若说能够化怨为毒者,万中无一。我说你们是听谁说的?孙鑫,你身为药王门高徒,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
孙鑫挠了挠头,说道:“法界之事与凡间不同……当时司徒镜言之凿凿,我便没多想。是吧?月?”袭月一边将鹿肉送进嘴里,一边点头道:“嗯。”
梁欣放下筷子,笑道:“刚还说孙鑫是饿死鬼投胎。现在看来,这两个丫头才是饿死鬼投胎的。”袭月突然扶着头说道:“哎呀!头好晕啊……”星如雨笑道:“没有法力,硬灌了一杯密酒,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星如雨的话刚说完,袭月便一头倒在了孙鑫怀里。魔尊者看着星如雨,说道:“司徒镜?这个名字好熟啊……想不起来是谁了。”星如雨说道:“幻影门门主,一千五百年前,纠合三十六洞讨伐魔道。”
宋磊问道:“如雨姐,你好象对法界之事知之甚多啊!”星如雨笑道:“闲来无事,就多打听点儿事儿罢了。”宋磊说道:“那如雨姐可知道我武神门的事?”星如雨看着宋磊,说道:“知道,你想听吗?”
宋磊一皱眉,星如雨说道:“想好了再说。”宋磊问道:“如雨姐这是何意?我武神门有何不耻之事吗?”星如雨说道:“在我看来,倒也不是。不过呢,那些前尘旧事,你知与不知也没什么打紧的。”
宋磊说道:“我入门不久便遭灭门惨祸,痛失师友,一身功法自修而成。更不知师承何处。若能知本门旧事,也能一解心结。”
星如雨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师父秦震天师承三十六洞洞主之一的赤焰魔神。后来三十六洞效法上古原之战,以讨伐魔道而欲立威于法界。但被尽数击溃。”
“此一战,赤焰魔神身死,秦震天远避极北之地,自立门户,开创武神门。至于不老泉……我没有听说过,但我知道在极北之地有一眼冥泉,顾名思义,此泉上接阳世,下通冥界,泉水至阴至寒。不知道是不是秦震天将冥泉改称不老泉。”
宋磊说道:“司徒镜与我武神门到底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要骗我?”星如雨看看孙鑫,说道:“你扶小月去房里休息。”孙鑫笑了笑,抱起袭月,走了。
星如雨看着宋磊,问道:“你可知你武神门有十八件兵器?”宋磊点头道:“以前不知,前几天找到一间秘室,发现了十八件兵器,还有一本神兵谱。”
魔尊者突然笑道:“神兵谱?哈……嗯,不好意思,你们聊,你们聊……”
瞪完了魔尊者,星如雨转回头,说道:“那十八件兵器是赤焰魔神锻造的。其实说是十八件,真正能与主灵相合的不过四五件而已,但比起凡器来说,倒是算得上神兵利刃。”
宋磊微笑道:“难怪护法尊者会笑,原来不是神兵,只是我师祖锻造的而已……”魔尊者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是笑你武神门啊。我只是觉得你师父太看重这些兵刃了。他一个人又用不了这么多,也不传给弟子。”
星如雨问道:“宋磊,司徒镜怎么找上你的?”宋磊把经过说了一遍,然后从怀中取出琉璃盏递给星如雨。
星如雨接到手中,冷笑道:“好个司徒镜,原来是他偷了我的琉璃盏。”宋磊说道:“既然是如雨姐的,今天就物归原主吧。”星如雨笑道:“不必了,到了你手,便是你的。”
宋磊接回琉璃盏,说道:“如此看来,我也不用去取北海之冰了。留着这盏也无用处。”星如雨说道:“此盏是我当年取花蜜之物。你用来饮酒,自有一股香甜之气。”
宋磊说道:“那就多谢如雨姐了。如雨姐可知司徒镜为何要我去取北海之冰?”星如雨反问道:“若你不认识我,取来北海之冰后问于何人?”宋磊答道:“当然是司徒镜。”
星如雨点头道:“你武神门的功法至阳至烈。北海之冰是你们的克星。若你取不来北海之冰,自然是死于北海。若你取来,司徒镜便手握生杀之权。他为的就是你武神门那十八件兵器。”
宋磊勃然怒道:“岂有此理,我去找他算帐!”星如雨说道:“稍安勿躁。你就没有想过一件事吗?你武神门灭门已久,为何司徒镜不去取那十八件兵器?就算藏得隐秘,掘地三尺也是能找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