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怎么来的?别着急,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徐小颖慢慢坐下来,双手抱膝,开始默数自己的呼吸。这是在喻咖课上学到的。默数自己的呼吸可以使人放松,而放松之后才能让神智清醒,思路清晰。
看月亮,抽烟,喝茶,半小时打一次电话,云利回家,哈,那张小脸儿气得象猪肝一样……跑题儿了……小利洗澡,我想续杯水。对了!站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到这里了。
“什么鬼地方。”嘟囔了一句,徐小颖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拢起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喂……有人吗……这个鬼地方有人吗……”
“哈哈哈哈……”天空中传来一串笑声,音色低沉,浑厚,苍劲,飘渺。“神经!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品评音色?”徐小颖转了个圈,有点哆嗦的喊道:“谁?你是谁?出来,告诉你,别想吓唬我!姑奶奶可是吓大的!姑奶奶练过喻咖!不是。练过气功!不是。练过咏春,叶氏嫡传!敢招我,打得你妈妈都不认识你!滚出来!”
“哈哈哈哈……一别千年,旧恶不移,还是这么恶狠狠,凶巴巴。还是那个样子,这么美的地方,在你嘴里依然是‘鬼地方’。哈哈哈哈”
“笑个屁啊!”徐小颖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是什么东西?啊?把你姑奶奶弄到这里干什么?给我滚出来!你要是不滚出来,就……就……就送我回去!”说到最后,已是有些气短了。
“你来此地非我之罪。是你自己要来,与我何干?呵呵,你想回去,自便就是,不必动怒。”
“我?”徐小颖再一次茫然。
“是啊,就是你。这个地方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我请不来你,也留不住你。呵呵”
“你!别总呵呵,呵呵的。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怎么来的?你说我想走就能走。我怎么走?”徐小颖一听能离开,语气有些激动。
不料,天空中传来一声叹息,半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你是凭借前世的记忆回来这里。并非是你想要回来。你也许碰到了什么事情,诱发了这次归程。既然你来这里并非本意,自然也不会自行离去……”
“什么!那怎么办?说啊!快说啊!你到是说啊!”徐小颖一听自己又不能离开了,实在是抓狂到了极点了。
“说,说,说,我不是在说吗。你不打断我,我不就说了吗?真是岂有此理!”那个声音显得有些气愤。徐小颖咬住下唇,没敢言声。
“真是岂有此理。哼,恶习不改,本性难移。我送你离开,免得扰我清修。”话音方落,徐小颖只觉眼前一黑,在意识丧失之前,徐小颖大喊一声:“神经病啊你!就不能让我清醒着离开吗……”
“姐啊,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姐……”耳边听到云利的哭声,徐小颖感到额头一阵剧痛,猛地睁开眼睛,一片刺眼的白光。只听到云利象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叫道:“妈呀……”
短暂的晕光之后,眼前的景物清晰起来。一只小手摸上自己的脖子,听到云利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姐你醒了,能坐起来吗?我扶你。”动了动脖子,云利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出现在眼前。刚要开口,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伴着一个焦急的喊叫声:“有人吗?999急救中心。有人吗?”
“我去开门。”云利边说边站起身子。徐小颖使出仅有的力气,尽可能用最大的声音说道:“先把衣服穿上。”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徐小颖看到的是右手边的点滴架,半瓶液体连接着导管延伸向自己的体侧。只能看到这么多了,脖子发硬,脑袋巨痛。“天啊,招谁惹谁了……受这份儿罪。”徐小颖一边嘟囔一边流出了眼泪。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小护士举着个大本子走了进来,边走边说:“一床,多少度?二床,看一下。哟,三床醒了。你可真会摔,脸朝下摔,脑袋撞出那么大一个包,疼吧。呵呵……”
徐小颖硬把眼泪忍住,气得在心里直骂:“什么东西!人家摔成这样,还取笑人家。”又听小护士说道:“三床,你醒了就自己看着点滴,点完了按铃。你没人陪床,小心点,别点完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