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念,今年九岁了。
我没有爸爸妈妈,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我问爷爷奶奶,为什么我没有父母?
爷爷奶奶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每到夜晚时就会出现在天上。
我问家里的所有人,他们都是这么说,包括姑姑。
其实我知道,母亲在知道爸爸不在的时候,受不住打击早产了,那时我才八个月。
在我出生十五天后,母亲自尽在和爸爸共同生活过的房子里,追随而去。
我恨她为什么忍心丢下我?让我至今都没喊过一声妈妈。
母亲生前是爱画画的人,那栋房子里还留着她画的东西,我曾看过那些画,上面无一例外是一个男人,眉眼清朗。
有是闭着眼的,有是背影的,也有笑着的。
是我的爸爸。
但我还是恨她,明明有生的机会还要丢下我,让我成为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
这些恨随着我明白爱一个人的时候释怀了。
何奶奶是舅舅让来照顾我的,每次她看到我,都很激动,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我看到了父母的合照。
从中看到了自己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眼睛长得爸爸。
何奶奶已经六十多了,她对我如同亲生孙女一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会给我带来,但有时又很严肃,尤其是在学习上。
家里人都对我很疼爱,舅舅更是把我捧在手心上。
在舅舅家里,我找不到关于母亲的痕迹,但有一个房间,没有人可以进去,我从后院看到是木质的边框,与别的窗户格格不入。
舅舅从来不会说起母亲,我问的时候他从都是沉默着。
姑姑在我五岁的时候结婚了,姑父是个很好看的男人,有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重要的是他对姑姑很好。
对了,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男人,他总是温柔地看着我,但我总感觉他是透过我看着别人。
我不常常见到他,只有上学的时候我才会在学校里看到他。
他会给我买玩具,小零食之类的,但从来不会给我买芭比娃娃。
我问他的时候,他笑着说,“你不喜欢芭比娃娃。”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其实并不喜欢芭比娃娃,也不喜欢粉色的东西。
一个陌生人居然知道我的爱好,我很吃惊。
被姑姑知道后,姑姑让我离这个叔叔远点,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面上答应了,私下里还是会和叔叔说话,因为他看起来太孤独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母亲的爱慕者。
他会向我说起母亲的事。
他说母亲长得很美,还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清澈透亮,很喜欢画画,笑起来的时明亮了整个世界。
他给我看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笑颜如花,脸上也没有伤疤。
我突然想到了,脱口而出,“陆叔叔是不是和我妈妈在一起过?”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在揭他伤疤吗。
他抬手摸着我的头发,沉默半响才说道:“我做错了一些事,她离开了我。”
又是一个可怜人。
陆叔叔还没有四十就有了白头发,我的叔叔还没有。
姑姑都结婚了,叔叔还是一个人,不明白叔叔长得那么好看,都没女孩子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