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旋清和魏若瀿两个大哥哥拉起魏东漓和太子这两个小朋友先跳了上去。
魏渊上来之后四处看了看,又转过身子朝着还在下面的魏洗尘道:“三哥你快上来啊,放心这周围没别的人。”
魏洗尘踌躇了一会儿也还是一跃而上,随后也是有些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确保魏渊并没有骗他。
魏若瀿在一旁憋笑憋得好难受,贴到魏旋清的耳旁特别小声的说:“洗尘是怕他现在这副狼狈样子被人瞧见,辱没了他在众人眼中冰清玉洁的形象,噗啊哈哈哈哈哈……”
魏旋清已经是十九岁的青年了,平素一直都是个敏慧的人,既有魏氏端雅之风,又非刻板苛刻;虽不至于放荡不羁,却也为人和善。
魏若瀿在他耳旁笑得要断了气,他只是淡笑着说道:“注意仪态。”
魏若瀿瞬知自己举止有失端雅,该收就收,不然要挨三弟魏洗尘的揍了,那小子动起手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手上力道却是不小。
天上已经挂满了星星,虽未黑尽,但却也不早了。
魏旋清看了看天色,柔声道:“眼下天色不早,想必也都饿了,我与若瀿前去猎些活物,洗尘你就带着小四和太子殿下去那边的石台上等我们吧。”说完他指了指百丈外的一处乱石地。
因是一处乱石地,虽错杂地生长了些野草,但总得来说还是干净,总比林间泥地好的多。
魏洗尘带着两个小朋友走到乱石地,找了个最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随手将火折子扔给了魏渊,言简意赅:“生火。”
说完,他便开始闭目养神。
魏渊这还纳闷,好歹太子还在边上吧,三哥你作为我们三个人里面最大的一个,怎么好叫我来生火,你倒好去讨清闲。
转念一想,现在已经是戌时了。
魏氏子弟从小作息时间极其规律,每日戌时准时打坐养神,目的是为了卸去一日的疲劳,沉思反省一日所为,等到亥时一到就必须入睡休息了。
魏渊也好无奈好想哭,但能有什么办法呢?还是该生火生火,生完火也自行找个地方打坐沉思吧。
“东漓公子,你是不是也该养神了?”温羡望着魏渊,火光幽幽烨烨地照在他的脸上,一个温玉般的笑印进了魏渊的眼睛里。
“……无事,这火马上就好了。”他边说边朝着刚刚生起来的火堆里加枯树枝,又道:“平日里我一贯不喜欢打坐。”
另一头的魏澋和魏洸正在四处寻找猎物,没了马也没了弓箭,两人只有拿着手里的佩剑徒步在林子中行走。
天几乎要黑完了,两个人的手里还是空空如也。
“兄长啊,怎么这么大一座山连个活物都这么难找啊?”
魏澋道:“正是因为此山荒芜,所以才做擎苍猎场之用。”
那这山也太荒芜了吧,真不知道往年的擎苍猎有猎一个月的是怎么熬下来的。
魏若瀿想着白天从他手里跳掉的那只兔子,心里不禁觉得可惜。
观猎台并没有发出结猎信号,本来这几个人是要想着回提前观猎台的,但既然没被敛王发现他们闯入了密林,况且猎赛还在继续,那就只能坚持到结猎信号发出。不管后面还有几天几夜,都必须坚持下去。
正在这时,倏地一道黑影闪过,动作极快,不知是人还是兽物。
就那么一瞬间之后,除了有树叶的“哗哗”声之外,再无动静。
魏澋和魏洸拔出佩剑,并保持十二分的警惕,突然,魏洸激动地高声道:“兄长,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魏洸所指的方向看去,昏昏暗暗中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有一团什么东西在地上不停的扑动着。
魏澋道:“看不清……”
魏洸此刻心里又怕又激动,“那……过去瞧瞧……”
走进了一看,魏洸大喜:“兄长啊,是山鸡啊!”他用剑戳了戳地上的东西,惊喜道:“还有……兔子!?”
魏澋不禁觉得奇怪,刚才这里明明什么也没有啊,怎么就凭空出现了几只山鸡和野兔呢?
真是让人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也不知道大哥和二哥能不能猎到点东西,这山这么荒,我反正除了我们这几个人以外,连个活物也没瞧见。”魏渊这时已经饿得不行了,坐在火堆边上一个劲儿的低声嘀咕着。
“旋清公子和若瀿公子会有获而归的,放心吧。”温羡笑意盈盈地看着魏渊。
魏渊抬头与他对视一眼,这一刻,他看清了眼前这个男孩子透亮的眼眸。
明明没有星辰,却如皓月清风一般温凉俊逸。
温羡把目光投到天上,看了良久,温言道:“这是你的眼睛吗?”
魏渊抬头,只见满天星辰,烁烁微光。
“应该是,应该也不是,或许我的眼睛里终有一天会看见星辰大海。”
两个小朋友对着夜空聊得不亦乐乎,已然忘了还有个魏溟坐在旁边养神。
“我们回来啦。”
远处传来了魏若瀿的声音。
寻声望去,魏若瀿和魏旋清手里提得满满的。细数下来竟然有三只山鸡、两只野兔。
魏渊喜出望外,猛得推了一把正在打坐的魏洗尘,激动得说:“三哥三哥,快看啊,今晚不用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