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人眼里,这是一笔不斐的数目。但在蔡仁宗的眼中,那真是九牛一毛。所以他当即表示:“好——钱财不是问题!只要有好的防护就行啦!”随即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张银票,并对那老板说道:“给你——八百两!”
一看到来人这么爽快,老板也很是欣喜。于是他立马接过了银票,并说道:“啊……你可真是位大财主呀……不枉我拼了命才找回来这些花花草草呀!”
张有材问道:“你在哪里采到的这些……这些花花草草?”
老板一抬头,脸上立即阴沉了下来,并说道:“这个……不好说……说了就怕……就怕会招来麻烦……算了——你们还要不要更多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继续发言。老板见没有人应答,知道这些人是“要不起”的,于是说道:“没人要……就算啦——反正今天……我算是接了单大生意……”说这话时,他喜形于色。
蔡仁宗说道:“好!现在你就给我培训培训……要如何才能让这些花花草草都听我的话吧……”说话间,他移动脚步,把这老板往楼上的茶馆里带去。而他的女儿也蔡莲儿也紧跟在他的身后,张有材觉得自己还没这“资格”可以窥得其中的秘密,于是相当自觉地站在了门口,并没有跟着进去。
宋行风眼睛跟着那蔡莲儿身上转,也有心要跟着进去听一听——但他却被一只手给拉住了。他这才回过神来,发觉不对——自己跟那位蔡仁宗八杆子打不着关系,就连与蔡仁宗相识的张有材都在外面呆着,自己又何来的资格要进去呢?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不能一见到蔡莲儿就把自己当作是她的未婚夫婿了吧?
但出于条件反射,宋行风还是一扭头,瞪着正拉着自己的宋紫烟,问道:“干……干嘛?”这话却是完全地站不住脚。
宋紫烟立即蹶着嘴,压低着嗓子问道:“你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光明正大地进去听一听么?”眼神写满了疑惑与不满。
宋行风不经意间伸手一摸自己的脑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为了“大哥”的面子,他还是装腔作势地说道:“我只是……只是想快些回家而已……哪儿碍着你了呢?对吧……彬儒……”说着,他求救似的看着陈彬儒。
陈彬儒知道自己又成为了这对兄妹间的调停者,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是是是……我的好大哥——走吧!快些回家去吧……”说着,陈彬儒就在前面领路,将他们两兄妹落在后面。
这两兄妹对视一眼,再同时扭过头去,一“哼”,随即都追上陈彬儒的脚步。
绕过了好几条街道,宋行风感觉到与蔡仁宗等人相去已经甚远,他这才凑到陈彬儒那里,与他边走边说:“哎——你觉得……那些个守护用的植物……都有几斤几两?”
听了这话,陈彬儒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只感到一丝后怕。但他仍然没有失掉当贼最重要的一条:冷静——随时保持冷静。他在思量片刻后说道:“这个可不好说……要说以前,那么多的机关暗器咱们不都一一过来了吗?这一个只是一个全新的挑战……我相信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宋紫烟也跟上来,说道:“我觉得吧……我所发出来的丝可能可以系住一时,但那么强的韧性……说不定比我的丝都要利害呢……”
宋行风把双手撑在脑袋后面,缓缓地说道:“哎——真不知道这些个植物原来都生长在哪里?那老板居然还说……还说这些都是威力大减的产品……”
陈彬儒笑道:“好啦——我说……咱们不是都已经把那孙傲给挖空了吗?你还想怎样?我说……你不要一看到这类抓小偷的东西就想要去招惹一下——这样下去可不好……”
宋行风笑道:“哈哈——或许这就是我的性格吧……越是难啃的骨头,我越是想去啃一啃……”说到这里,他做出一个“啃骨头”的姿势。
宋紫烟却哼了一下,说道;“我可没有一只狗当我的哥哥……”
宋行风一听自己的妹妹还跟自己较着劲,所以也没有要消停的意思。正要反驳之际,他们却已经到家。
陈彬儒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房门怎么会没有锁呢?他记得自己是有锁好的呀——而且,这里面也安静地出奇。照理说,这个季节至少也该有几只蛐蛐在里面叫吧?所以他当即眉头一皱。宋行风与宋紫烟也觉察到了不对,于是也停了下来。
一阵飕飕的冷风吹过了院子,让人的毛孔有几分发寒。但里面看似没有其他人,只是那些个昆虫与他们开的一个“玩笑”。但他们都知道:昆虫可没有闲心与他们开这样的玩笑。按照他们的经验,要么这家里有了埋伏,以致把所有的昆虫全都吓跑,要么这房中来了不速之客——此人的寒气十足,以致把所有的昆虫都吓跑。
宋行风此时担当起了大哥的角色,对陈彬儒与宋紫烟说道:“妹妹,彬儒,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我……我先进去看看……”
宋紫烟此时却变得相当关心她大哥,于是说道:“大哥……小心点儿……”
陈彬儒也说道:“小心点儿……说不准……里面有什么人呢……”
宋行风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儿……”说话间,他迈着步子,缓缓走了进去。踩过一步又一步的阶梯,一路上都挺安全的。他的脚下留神,也注意到没有任何的金属丝之类的东西。就这样他缓缓踏过了院子,走到了正房门前。他不知道这门上有没有被装上机关,或者说有没有人在里面等着自己。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用枪挑开了门,门“吱嘎”一声响起,被缓缓地拉开了。
突然,门里面传来一阵水杯底部与桌子碰撞的声音,只一声闷响“咚”。这一响着实把宋行风惊了一跳,随即立即寻找躲避之处。待那声音停止以后,他这才慢慢探出脑袋,往里面缓缓一瞅。
这不瞅不要紧,一瞅把他吓了一大跳。原来里面坐着的,正是那个长得和僵尸一般的人物。他现在正一脸惨白地坐在屋里,缓缓地喝着茶。
“回来啦?”那“僵尸”缓缓地念叨着,“回来了……就别在外面站着啦——赶紧进来坐吧……叫你的妹妹和另一位小哥也进来坐吧……”他显得那么从容与淡定,好像与他们早就相识了一样。
宋行风立马跳了进去,竖起枪头,对那“僵尸”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为何会在我家?”
“僵尸”缓缓回过头来,冲着宋行风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缓缓地吐出这么些个字:“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这也太……差强人意了点吧?”说着,他抽动着面部肌肉,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但那种微笑,真是哭还要难看。
陈彬儒与宋紫烟见状,立马也跟着冲了过来。在看清来人的长相后,陈彬儒内心一惊——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人。今天早上出去执行偷窃任务时,是第一次与他见面。而后下午时分与他在酒楼碰上,算是第二次见面。他压根儿不记得与此人曾经有过什么交情,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再见到他呢?
那“僵尸”继续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并对他们三人打量一番,然后缓缓而沉着地念叨着:“你们好——我只是一个过客,不需要你们都记得我的名字……只需要你们都记得:你们今天晚上有任务……这就足够啦——”
三人面面相觑,根本理不清任何的头绪。宋行风缓缓地放下长枪,将长枪重重地立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铛”。他利声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僵尸”眼珠骨碌一转,再缓缓地站了起来,开始念道:“宋行风,古元三百四十八年出生,今年二十二岁……年少时偷偷学会了魔雾咒……与妹妹相依为命。后来偶遇了陈彬儒,三人便一同走在了偷窃这条道路上。但你们通常劫富济贫,并且只劫为富不仁之人——我说的这些可对?”说完以后,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宋行风。
宋行风当即惊讶不已,对于眼前的陌生人感到几分害怕——他竟然对自己了如指掌,究竟是何方神圣?
宋紫烟也对此人心生忌惮——没想到会有人把哥哥调查得如此清楚,就像似哥哥脑袋上被安装了一个汇报装置,随时向着此人汇报情况一般。
此“僵尸”见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回答,于是阴阳怪气地一笑,继续说道:“陈彬儒,自小无父无母,却拥有着天生的火瞳,于是便用来偷窃——在一次行动中与宋行风不打不相识,于是感觉到了人间尚有温暖的存在——接下来就与宋行风与宋紫烟二人一起流浪天涯,并四处劫富济贫……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