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推移,又来到了傍晚时分。
薛寒石与宋氏兄妹回来。但薛寒石步伐矫健,宋氏兄妹却步伐有些疲惫。
一回到星月阁,薛寒石一声“我们回来啦——”声如洪钟。而宋氏兄妹拖着自己沉重的步伐,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我们回来啦……”
陈彬儒此刻正站在园子里,与万昆二人聊天。此时一见到他们三人,立即迎了上来。他一见他们三人的区别,那可真是“天壤之别”。于是,陈彬儒笑道:“哟——发生什么事儿啦?你们兄妹二人……怎么都疲惫成这样啦?”
宋行风刚要开口,却瞧见薛寒石正用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于是不禁咽了咽口水,说道:“没……没事——我们……我们就是到后山上走了一圈……”
宋紫烟一听,也不禁瞧了瞧身边的薛寒石,也有些疲惫地说道:“是……是——我们……我们到后山上……去走了一圈而已……”
陈彬儒怀疑的眼神扫了扫他们俩,再把目光落到他们的鞋子上。上面确实有一定量的尘土,但显得不是特别多。再一看他们的状态,显得那么疲乏——看样子是“训练过度”所致。
于是陈彬儒感叹道:“唉——真是辛苦你们啦……走——进去吃饭吧……他们都等着你们呢……”随即,他便在前面引路。
万昆眼神扫了一眼他们几人,知道薛寒石今天对他们两兄妹进行了严格的训练,于是他的嘴角浮出一笑,跟着他们走了上进去。
晚饭显得有些沉闷。蔡仁宗由于还有生意急着要处理,已经离开了。而蔡莲儿却发誓:一定要把陈彬儒给“俘虏”了,再狠狠地把他踹开。所以,她也就留了下来。也因此,现在的这宅子的主人,就成了“蔡莲儿”。
吃完晚饭后,宋紫烟却先回房睡觉去了。宋行风去澡堂洗澡,却遇到了所有的“男同胞”(薛寒石除外)。他们几个男子赤身裸体里坐在一起,共同淋浴。
“哎呀……终于可以享受享受舒服的泡澡啦……”宋行风泡在水里,放松地闭上了眼,正感受到浑身上下的舒坦。他感觉这一天筋骨已经受尽的折腾。
陈彬儒不禁问道:“怎么?今天的训练……有那么苦吗?”
宋行风睁开眼,回答道:“你以为呢?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呢——刚刚在那姓薛的面前不敢说……那训练……真是挖空了心思把人往死里整呀!”说到这里,宋行风不禁展了展筋骨。
司马星笑道:“我怎么就没有经历过那种训练呢?”说话间,他已经把浴池里的水集成一只鹿,并在他们身边不断奔跑。
宋行风一见此状,便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有能力么?瞧瞧你这本事——能把水变换成各式不同的样子……多厉害呀——”
阮立杰笑道:“那我呢?我不也没受到他的训练吗?”
宋行风说道:“你……你那是放火的招式……我想他也不懂吧?哎——反正我就是遇上了……因为我和我妹妹的招式,他恰巧都懂……”
万昆笑道:“那得恭喜你呀……一来到此地,就碰上个懂行的高手……可以给你指导啦——”说道这里,他不禁舀起一勺水,冲自己淋了下去。
肖利伦说道:“你的招式……名叫‘魔雾咒’是吧?”
宋行风说道:“对呀——就是魔雾咒……他想让我把魔雾面积变得更大……以前吧,我就和我妹妹还有彬儒三人,在入室行窃之时,才会用到这个咒。但据薛老头儿说:我还有潜力……还能制造出更大的雾……真弄不明白:雾要那么大来干什么……又不是要打仗……”
阮立杰不禁笑道:“那只能证明你有运气……遇上了一个真正懂自己功夫的高手。我可就从来没有那种好运——只能自己玩火,也烧不出个蛋来……”
陈彬儒笑道:“你也别这样说嘛……说不定你也会在以后遇到同样的高人呢?或者……或者在往后的日子里,会有人专门教你这个技能呢?”
阮立杰冷笑一下,不经意地说道:“可能吗?”
这句话却令陈彬儒有些尴尬。其实要说起来,他们三一行三个人都受到了薛寒石的照顾,分别拉出去训练。然而其他的五个人,没有一个是经由薛寒石亲自指导训练的——可见得薛寒石对自己一行人的照顾。
司马星也不禁听到阮立杰刚刚所说的话,顿觉无趣,便把那只水做的小鹿中放弃了,让它瞬间变回成为一滩水,迅速地落入了澡堂内。
肖利伦用手抱住头,让他的肱二头肌显得尤为结实,说道:“哎——既然大家伙都是宿婴,那都不妨大家各自介绍下自己所生活的地方……也算是交流交流感情……这样,不也可以更好更快地完成任务吗?”
陈彬儒感到肖利伦这个提议很不错,于是知说道:“好啊……要不然——我先说吧……嗯……其实我说,也就等于宋行风说啦——”
宋行风舒展一下筋骨,然后说道:“啊……各位都听彬儒说吧……我现在舒服得连话都不想说啦……”说话间,他再度把大半张脸沉入了澡堂当中。
这一瞬间,所有人全把目光对准了陈彬儒——望向了这个拒绝蔡莲儿的小子。他们都想要了解一下这一位究竟能有什么拿出来说的。
陈彬儒坐直了身子,令他周围的水波一阵荡漾。随后他说道:“其实呀,我、宋行风还有宋紫烟三人是流浪的孤儿。我们在个人确实是你们所知道的侠盗。平时也就爱去偷一些为富不仁之人的钱,然后去帮助那些个需要帮助的人。当然,平时都爱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你们要知道,我们可以说是‘大钱没有,小钱不断’的那种。可是,就在我们在北方一座城市里寻找作案目标的时候,却有了重大的发现……”说到这里,陈彬儒顿了顿。
此刻,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陈彬儒继续说道:“就在这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家伙——他趾高气扬,桀骜不驯。当他出来的时候,却跟着一大群的小喽罗。那些个小喽罗对他前呼后拥,并大声叫唤着给他开路……我们当即觉得此人是个相当令人讨厌的家伙。随后,我们就从人民的口中去打听此人的底细……”
阮立杰问道:“那么此人到底是何人呢?”
陈彬儒说道:“此人,就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军火商万贯财——”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相当惊讶,他们不禁面面相觑。
肖利伦立即说道:“哦——我听说过此人……不过我听说是一伙侠盗把那家伙大半家产给劫啦……然后他就气得吐血,一病不起。没过两个月,他就病死啦——还有就是……他也有一头神兽,好像是一只独角兽——真没想到:劫他的人就是你们呀……”
陈彬儒不好意思的抓了抓了头,说道:“其实,也没啥——就是因为他太过嚣张拔扈了——别看他四十好几的人,却依旧喜欢好女色,喜欢流连烟花之地,并且有许多的妻妾……还有好几个是他硬逼强拽才得回来的。这样的人……谁见了都会看不过去的——你们说:是吧?”
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被调动起来啦。都纷纷地投入到了这场交流当中来。
然而,却有一人除外——此人便是万昆。只见万昆眼睛一虚,对陈彬儒的眼神由原本的友好瞬间变成的憎恨——就在其他人都没有留意到他的时候,他的怒火正在不断燃烧,牙齿咬得紧紧的,仿佛已经恨透了陈彬儒此人。
到底为何他会如此地恨着这个陈彬儒呢?原来,他就是那个万贯财的儿子。在刚刚出生时,他就被选为了“宿婴”,所以自小与万贯财分别。小时候,他不知道这个当时最全国有钱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对他也只能感到崇拜。当他用自己制造出来的兵器打败了来抢劫的强盗后,薛寒石找到了他,并告知于他:他的父亲是万贯财。
那个时候,万贯财却已经身亡。这令万昆一直耿耿于怀。而现在,陈彬儒竟在无意当中说出万贯财就是被自己一伙人劫的,他怎么能不气呢?所以,邪恶的目光已经代替原本的狡猾,而仇恨的怒火一经点燃,也就必定要绵绵不绝地燃烧下去,直至仇人身亡为止。
然而,此刻万昆却突然想到:自己的脖子后面还有一颗痣——这颗痣就是玄机使当年种在他们身上,以随时查看他们情况用的。所以,他深深地明白:现在报仇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慢慢等待,等待着报仇的机会。
于是,万昆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仇恨从目光中渐渐隐藏,也跟着大家伙上前,前去聆听陈彬儒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