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林宣终于开口,在徐大哥瞪大眼睛的惊喜中,他又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这里有一个误会需要解开!”
“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徐大哥立即表态。
“不知徐大哥兄弟三人名讳?”林宣问出一个似乎最不相关的问题。
徐大哥愣了愣,但很快回过神来说道:“在下是老大徐明达,这是二弟徐仲达,三弟徐远达。”
林宣点点头,继续问道:“敢问徐大哥,齐兄手中宝剑与你有何干系?”
徐明达道:“此乃我徐家祖传宝剑,后代子孙如何不识?此剑看似古朴钝拙,实则轻灵巧动,剑锋凛冽,正与我徐家家传剑法相和。听家父说,这剑中其实蕴藏着徐家先祖曾纵横江湖的顶级剑法,奈何数代以来,竟无一人领悟,实在是丢了祖先的脸面!”
林宣向前一步,眼神盯着徐明达:“既如此,这剑为何会在齐兄手中?你又凭何说齐兄抢你宝剑?是否你亲眼所见?”说道最后一字一顿,给了对方极大的压迫感。
“这……”徐明达咳了几声,声音也弱了一些,“我确实没有亲眼所见,当时我和三弟在外办事,但我二弟在家亲眼所见,就是这二人破门而入,强夺宝剑,还伤我族人!”
“大哥!”忽听一声惊呼,徐明达转头看去,只见三弟徐远达指着桌上颤抖道,“二哥他……他好像……”
林宣心中一惊,快步上前查看,扶正一直俯身躺在那的徐仲远,伸手探其鼻息,又搭了搭脉搏,他摇头道:“令弟……令弟已经……”
人死的如此突然,他心中感到一阵不对劲,徐明达正说到关键处,他二弟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了,真有那么巧合?
“二弟!”徐明达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站立不定,却拼命走到那桌边,看着桌上的徐仲达,身子不禁晃了几晃,差点又倒了去。伸手想去摸他的脸颊,手却颤抖个不停,终于触到时,他忍不住哭出声来,叫道:“二……二弟!”
“我去杀了他,为二哥报仇!”徐远达猛地站起身来,拿起剑就要朝着齐允刺去。
齐允偏过头微瞥他一眼,嗤笑一声,根本不放在眼中。
“二弟!”徐明达喝止道,这一瞬间,他面上仍显悲痛,却也似乎平静了下来,然后朝林宣道,“林少侠,不知徐某之前的请求可否答应?”
林宣道:“徐大哥,之前的问题尚未问完。而且,你没有发现令弟死得太过巧合了么?”
“我知道——”徐明达紧闭双眼,似乎在忍受着什么:“我知道……可是人已经死了。我早有料到我们三兄弟今天可能交代在这,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二弟是第一个……我知道今天的一切都不正常,我知道这可能不是巧合,但是还是那句话,我二弟已经死了……不论他做过什么,我都要为他报仇!”
他陡然睁开眼睛,如剑般盯住林宣:“林少侠,请你一定帮我!我知道这两人深不可测,我打不过他们,可关盟主能!只要你将真相告白于江湖,到时候一定有人能为我报仇!林少侠,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以后,徐家愿为你驱驰!”
听了徐明达这番话,林宣不仅不喜,反而冷冷一笑,并不回答。他朝齐允抱拳道:“齐兄,在下冒昧,请问你手中之剑来自何处?”
在一旁静立的齐允仿佛在看一出好戏,眼中一直带着一丝戏谑,似乎想看看事情将如何发展。但此刻听到林宣的问题,才知道这出戏似乎还需要自己的参与,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眯了眯眼睛,说道:“你不是问过这个……这个谁了么?何必来问本公子?”
林宣诚恳看着他的眼睛:“齐兄,我想听听你说的!”
徐明达方才逼问林宣无果,本就有些愤怒,现在听到他又这般问法,明显是信不过自己,忍不住怒道:“事情已经明了,无论如何,我二弟就是死在他手中,我一定会报仇!”
林宣仿佛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的看着齐允,耐心等待对方回答。
齐允本想嘲讽徐明达不自量力、放马过来等话,看着林宣的样子,倒也就不说了,也当做没这个人似的,他回答林宣道:“这剑是我赌来的,却并不是什么徐家什么破门而入,什么强抢得来的!”说着看向徐明达那边,忍不住嗤笑一声,像是嘲笑对方不知真相却瞎说一通。
“赌来的?”林宣好奇道,“不知齐兄可否将事情经过详细道来?”
“说给你听倒也无妨。”齐允这次很干脆,直接切入正题,“前两日我和师尊正在赶路,突然遇到一个少年,他非要和我打赌,说是拿他的宝剑赌我的宝马。我自然跟他赌了,有人白送我东西为什么不要呢?他赌输了还说让我好好保管这把剑,以后还要找我换回来。嘿嘿,到了我手中就是我的了,想换回来倒要看本公子乐意不乐意!”
“这么说来,齐兄你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把剑什么来历?”
“我怎么不知道!这是我赌来的啊!”齐允瞪大眼睛道。
林宣有些哭笑不得,继续问道:“齐兄,那你知道和你打赌的那个少年是什么来历么?”
齐允道:“我管他是什么来历!打赌只看输赢,哪还看来历!”
“胡说八道!”听到现在的徐明达突然叫道,“我二弟亲眼所见,就是你们强抢宝剑,现在却在这里编什么打赌的故事!林少侠,想不到你盟主府也是这般人物,真实丢尽了关老盟主的脸!也罢,你们狼狈为奸,欺害忠良,我一定要让整个江湖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齐允脸色一变,变得冷漠起来,寒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本公子真不敢杀了你?你是不是真以为今天还能走出去?”
徐明达仿佛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放声大笑了起来:“我早就没想着活着回去,但我死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你去把他们全杀了吧!总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而且你信不信,这里的事情传出去后会更夸张!”
林宣叹了口气,语出惊人:“徐大哥,你知道你二弟的死因么?他不是因为齐兄的剑伤而死,而是因为中毒死的!你完全不知道事情真相,又何必在此卖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