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茯欢才汗颜,怀秋这是把她当成他娘亲了,若是他此时醒过来,不知道表情会有多丰富。
茯欢试着推了推怀秋,怀秋竟然不舒服的“嗯哼”一声,顿时让她放下了手中的动作。
但是怀秋却是将她缠得很紧,彼此的额头紧贴在一起。
“公子。”这时清安走了进来,看到茯欢和怀秋抱在一起,瞬间张大了嘴巴。
茯欢翻了一个白眼,她知道清安定是以为她把怀秋怎么了,可是事实却正好相反。
“你快把你家公子拉开。”茯欢对着清安呼唤道。
清安摇了摇头,似是想不通的样子,急忙跑了出去。
茯欢看着救命稻草溜走,悲哀的叹了一口气。
忽然,怀秋的睫毛颤了颤,茯欢还不知道刚好就抬眸,两双眼睛的视线触碰在一起。
茯欢能够清晰的在怀秋冷寒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睁大的瞳孔,一时间无言。
而怀秋一醒来看到自己与茯欢紧贴在一起,丝毫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便以为是茯欢色心大起,眸子再次一凌。
“哎呦!”茯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艰难的起身,一边揉着自己摔痛的屁股,一边指着床榻上正在穿衣的怀秋吼道:“你有病吧!”
怀秋不理,只是穿衣的动作一顿。
茯欢只见一几道凌冽的银光向自己射过来,不由得怒从心起,伸出手稳稳的夹住了那几根银针,又向它的主人射回去。
茯欢原以为怀秋会接住,没想到他看都不看,任由银针刺入自己的锁骨下。
他依旧面色不改,用如玉的手拔去银针,扔在地上,刚才刺入的地方立马变成了一个个细小的血洞。
“你傻啊,怎么不躲?”茯欢又急又气,她怎么不知道怀秋这么好欺负。
怀秋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直径走过茯欢身边。
茯欢见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虽然很小,但是她可是下了很重的力道,刺入的一定很深,如果不及时处理一定会发炎。
茯欢一把拉住他,她这次用了内力,所以对于怀秋着这种没内力的人来说,她倒是很容易把他拽到了床上。
怀秋甩开她的手,还想起身,没想到茯欢点了他的穴道,他只能干坐着。
茯欢身上又没有带疗伤的药,她思量了片刻后,去他床榻下摸了摸,果然摸到许多硬硬的瓶子。
茯欢不知道哪瓶是治伤的,嘟囔了一句:“涂错了,让你死了活该。”
怀秋肯定是听到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俊眉便一皱。
茯欢胡乱为他抹了一把药粉,真的是很随意的抹了上去,力道十分的重。
怀秋虽是有点疼,却是紧抿着唇,他眼神稍微瞥向一旁她用过的药瓶。
“错了……”良久他才缓缓启唇。
“什么?”茯欢怀疑自己听差了,再次发出了一声疑问。
“哼。”怀秋冷冷地别过头去。
“那这是什么?”她拿起药瓶,仔细端详。
“毒。”怀秋吐出一个字。
“what!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茯欢十分怀疑自己学的毒术是假的。
“嗯。”这是他还未完全制成的毒药,毒性不是很大。
“要怎么解?”茯欢有点慌,伤了他,还给他下了毒。
“无需解。”怀秋拢起衣衫。
“啊?”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王姬难道忘记了吗?在下六岁起便百毒不侵,除了你下的满月夜……”怀秋一下子对茯欢说这么多话,但是茯欢知道怀秋是气的。
一个早上的闹剧终于有了结束,晚上是卫国公家老太君的九十生辰,流衔王府与卫国公一向交好,是必得要去的。
茯欢很早就准备好了贺礼,茯涵让她把怀秋带上,虽然茯欢有几分不情愿,却还是谨遵命令。
卫国公府。
这卫国公一家是护国忠臣,特别是卫国公是前朝有名的大将,传闻他仅用三天便顺利收复了边境的一个附属国,而那个老太君可是瑾国的一代传奇,她年轻时候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还是帝翎四大才女之一。
宴会一般都是一套流程,没什么区别,这次宴会的地点选在了卫国公府的静风院,卫国公府一项崇尚勤俭,所以整体不是很铺张浪费,茯欢坐在位置上,看着那些跳着舞的歌女,啧啧的称赞,那些身段她确实羡慕不已,她戴着面纱倒是没人察觉到她的神色。
“今日是老身的九十寿辰,多谢各位赏脸来我卫国公府,还请大家吃好喝好!”已经九十岁的老太君却是面带红光,气色甚好。
“听闻王姬归京,我等尚未拜访,今日借老太君寿辰,我等补上。”这时一个身着朱红色锦袍的女子开口说道,她起身对向茯欢和茯涵举起酒杯。
“那是谁?”茯欢给茯涵传音。
“瑾国太傅,夏月禾,倒是一个忠臣。”
茯欢同茯涵一起举起酒杯,仰头喝下。
这时,圆台中央缓缓走上一个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她戴着面纱,流苏随着她的舞步流转,衣裙翩翩,倒是极美。
一舞终了,女子俯身,只听老太君爽朗一笑:“这是我孙女,卫晗。”
“卫国公的女儿传闻是瑾国第一美人,不知可否属实?”一个女官笑到。
茯欢出门前不想太过招摇便带上了面纱,看着卫晗,脑海中似乎记得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晗儿,给大家看看。”老太君自然也希望自家孙女能得到大家都赞赏。
卫晗点点头,缓缓揭开面纱,一张瓜子脸便映入众宾客的眼中,杏眼柳眉,十分楚楚动人,令人怜爱,一袭白裳更是衬托出了她几分不食人间烟火。
“哈哈,果真名不虚传!”
“是啊是啊,卫小姐不止美貌,那才学亦是无人可敌的。”
全场只有茯欢和怀秋无视发生的一切,一个喝着酒,一个神游。
“欢儿觉得如何?”茯涵突然传音。
“爹爹是怀疑自己的容貌嘛?”茯欢当然知道茯涵是问她觉得卫晗长得如何。
“咳咳,爹爹的欢儿自是倾国倾城,无人能比。”茯涵对自己女儿还是有信心的,他可不能擅自怀疑自己的基因。
忽然,卫晗拾起一个酒杯,缓缓走到茯欢和茯欢身前来。
“小女敬仰流衔王大名,幼时又曾与王姬相谈甚欢,如今饮酒一杯,欢迎流衔王和王姬大驾。”卫晗喝下,一旁的侍女又为她添了一杯。
这一次,只见她走向怀秋。
“小女听闻瑾公子擅长药理,恰好今日我正在修习医术,不知可否有机会与瑾公子探讨一二。”卫晗此举是众人料不到的。
老太君其实也没有想到,只不过她听说怀秋一向不受宠,要是能成为卫晗的夫婿也是不错的。
而这边的茯涵顿时冷下了脸,这些人大抵是欺负他们流衔王府不如从前了。
茯欢则是兴致满满的看着他们。
“哼。”怀秋拿出标志性的冷笑,令卫晗的面色苍白了几分,越发动人。
她紧咬下唇,缓缓开口:“瑾公子……”
突然她就像一下子失了重心一般,眼看就要往前栽去,而怀秋仍是不管不顾。
这时茯欢伸出一只手拦下了她,让她平稳的站在地上。
“卫小姐,本王姬的夫君不喜沾酒,除了本王姬之外,也不喜外人触碰,特别是缠着他的女子越是讨厌,本王姬一向善妒,还请卫小姐当心。”茯欢虽是平缓的说着,但是她眼眸微眯,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威胁。
卫晗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京城唾骂的人如今变得如此强势,却道:“王姬误会了,小女只是一时脚滑。”
“是吗?那还请卫小姐洗洗脚,许是跳舞出了汗,让鞋底湿了,切莫等有了味道,那可不好办了……”茯欢故作惊讶的说着。
卫晗面色一青一白,她对茯欢行了一个礼,匆匆离场。
茯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嘲讽一下,这些哥手段她早就看腻了,一开始还以为这卫晗真的很特别,没想到却是一朵白莲花。
“还有,本王姬话可放在前头,他,是本王姬的宠夫,还请各位大臣收起你们一些不必要的心思。”茯欢面色不善的扫视了那些人一眼,一甩衣袖坐回座位。
众宾客只觉得一阵寒意,不知为何,他们好像有点怕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