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26
婚前在准丈母娘家蹭饭。
吃完道别，准备起座的时候，发现手臂卡宰了椅子的靠背里。然后我准媳妇帮我拔手臂，拔了十分钟。
又过了几天，当大家渐渐淡忘了此事的时候。我又去她家蹭骨头汤，结果大姑棒子卡在嘴里了，完全是吞灯泡的既视感。然后我准媳妇帮我拔大骨棒子，拔了十分钟。
我曾梦到，我女儿带了这么一个货回家，问我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当时就把我吓醒了！
2014年10月11日小到中雨/小雨18℃/14℃北风≤3级
宜：祭祀、入殓、移柩、破土、启攒、安葬、除服
云韵反驳道，“你不谈，又不是没有。”
我说，“就说算卦吧！我也会，但是我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懂，说的话也是我自己说的而已。”
云赟说，“也不见得。”
很有意思，之前在公园的时候，云赟是不看好那些算卦的，我站在他们一方，用史记里面的言辞为他们开脱，而今反了过来。
云赟说，“孔子对子贡说，夏朝人把棺材放在东阶，周朝人放在西阶，殷商放在两根廊柱之间。我昨晚梦见自己坐在了两根柱子之间，我本是商朝人啊。”
“每次做完梦，我都会想起这个故事，算卦或许不能知道你到底如何，梦却是能够，真的好神奇。”
外面传来的声音很嘈杂。
“我们要见神使。”
我和云赟一惊，连忙正襟危坐，连程琳云韵都恭恭敬敬的在旁边侍立，没有了一丝玩笑的意味。严泽陵这个家伙对我们倒是越来越恭敬了，当着外人的时候，对着我们不住的说着神使有何吩咐。
过了会儿，我们就看到被王林介绍为圣城之主的严泽陵被拉了过来，口中还喊着，“混账，你们这样冒犯神仙，不怕降罪吗？”
我心中哀叹，看来这关不太好过啊！
“哼！哪有让神使住在这种地方的道理。”一个身着战甲的人对着我们一拱手，“神使大人，圣城有你们保佑，全城上下感恩戴德，多少人期盼能够供奉您。您现在在这种小地方，让我们感到羞愧，我们有更好的地方供您居住。”
“我们难道是为了接受供奉才来的吗？”云赟面无表情的说，我知道这家伙心中其实捏着一把冷汗，我都快说不出话来了，满心想的都是玩完了，要被拆穿了。
“少来。”旁边一个家伙指着云赟骂道，“你们不就是那个王道士骗人弄来的吗？什么神仙使者，识相的快跟我们走。”
“大胆！”我怒喝一声，心中却是知道这就是一搏，要是镇不住对方，那么绝对乱刀砍死的干活，“死到临头还敢妄言。”
“哈哈，我倒是看你如何杀我。”那个家伙说着，反倒是往前进了一步，手按着腰间的剑，盯着我。
我倒是一喜，这家伙毕竟不是管事的，看似刚硬，其实也是心虚，虽然抽出了剑，但是这都不敢在前进一步，正主没有发话，他绝不敢乱动。
“废话，哪里用神使杀你。”老鬼的声音传来，我这才重重的松口气，这家伙能言善辩，况且还机智百出，这下应该没问题吧！
“明帅带着部下，咄咄逼人，难道这就是对神使的供奉？”
“先生说错了。”那个被称作明帅的人长笑一声，对着我恭敬一拜，“严兄接着神使的名义调兵遣将，我们是怕严兄乾罡独断，特意来向严兄请教，同时也听听神使大人的高论。咄咄逼人的是严兄，我们不过是为部下请命而已。”
“哼哼，现在人家都兵临城下了，你们还在这里扰乱军心，是要置圣城于不顾吗？”严泽陵大声斥道，同时抓着他的两个人见老鬼赶了过来，也就松开了严泽陵。
“甲子之期，六十年才到，严兄在这里信口开河，难道就堵得住悠悠众口吗？”明帅自然不信，觉得是狡辩之词，“现在你拿着这几人当做幌子，难道我就不清楚吗？你调动军马，分明是想先下手为强，今天哪怕是鱼死网破，也绝不让你得逞。”
“哎~！”云赟一声长叹，让刚才还在剑拔弩张的众人一缓，接着望着他。
“你故弄什么玄虚？真以为你是神仙派来的。”那个猛男冲着我们吼道。“不过是几个平常人类和一个鬼罢了！”
“我们当然是人。”云赟也不生气，“但是说是神仙送我们来的也不假。”
“此话怎讲？”明帅制止了那个猛男，面色阴沉的说。
“我们来得莫名其妙，但是却知道一件事。”云赟说，这个时候一本正经的他非常有说服力，“我们路上碰见阴兵过路，一路上整个山脉连绵起伏着阴兵，这些人应该是奔着这里而来。我们目睹了这个场景，不久之后就出现在神坛之上，这难道不是神仙派我们来的吗？”
明帅自然不是好唬的，反问道，“你既然看到了阴兵，他们是何样子？”
云赟说，“夜色较暗，我只知道他们每隔十步便有一人提着幽绿的灯笼，三五人成排。”
明帅明显有些方寸大乱，口中喃喃的说，“怎么会？他们不会早来的。”
“所以神仙才把他们派来，不然你觉得如果敌人这时候来，以我们的防备，怎么可能不被人家攻进来。”严泽陵大声说，“所以生死存亡在一线之间，我们也是为了防患未然。”
“我会查明的。”明帅说完，转过身来，“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么就真是神佑我城邦了，我自会为今天的事情向神明酬谢，否则，哼……”
等到他们走后，我才感到自己真的有点虚脱。
“这些家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调动了这么多人。”严泽陵一阵后怕，“看来是早有预谋。”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听天由命吧！”老鬼叹道。
对方人虽然走了，但是还留了大量的人看着我们，防止严泽陵手下的人有异动。
就这样呆了两天，那个猛男说要拿我们的人头去祭祀神明，搞得我们都有点食不下咽，严泽陵门前经常会有械斗，看来严泽陵的属下也意识到了出问题，不过这边依旧被明帅属下牢牢控制。
“好在我们说的是真的，还有救。”云韵见我们愁眉不展，开导道。
“神仙难救啊！”老鬼叹道，“他们这样做，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即便我们说的是真的，但是依旧还的杀了我们，哎~！”
我和云赟相识苦笑，早就想明白这个问题了，等到他知道对方真的攻来，为了防止我们作乱，肯定先拿我们开刀，况且严泽陵之前的举动，并非没有夺权的意识，这种权力斗争，哪里会有对和错。
“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云韵惊慌的说。
“那也不一定。”老鬼这句话让我们都是一阵。
“问题还是在你们几个身上，明帅要想守住城池，必定要依靠你们几个神仙使者，不然民心动摇，军心不稳，那里还能打仗。所以，我们还是有出路的。”
天色已晚，我们被安排在一起，被严加看管，大家之前都不怎么熟，在一起颇为尴尬。
老鬼说，“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也不用那么拘束了！”
严泽陵瞪了老鬼一眼，看了看我们，叹口气，“论身份，你们可比我尊贵的多了！”
“我们只不过有用这一时而已。”云赟说，“连你都不信，那么看来不信我们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我们被拉到大街上一刀砍死，保证很多人都会鼓掌叫好，还会为自己当初竟然相信这几个冒牌货感到有点后悔呢！”
严泽陵反倒笑道，“我是真的有点开始喜欢你了。”
“谢谢，我也喜欢我自己。”
程琳和云韵听后不自觉的捂住嘴笑起来，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老鬼对严泽陵说，“你觉得明帅会如何做？”
“我若是明帅，定然派人去刺探一下情况，现在木已成舟，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也不过是给他们提了个醒而已。你们他或许会留，但是我决然会杀掉，毕竟只有杀了我，忠于我的人才会散了。”
我皱了皱眉，“听王林说你们也有一千多年了，这么多年，很多势力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吧！怎么还会自己人杀来杀去的。”
严泽陵叹口气，“当初是鱼将军带我们到此，他死后他的子孙世代为圣城之主，有一次甲子之期，阴兵来战，那一任城主无能昏庸，多少将士死于沙场，最后天怒人怨，杨氏家族的族长看不下去，杀了他，最后力挽狂澜。此后，只要到甲子之期，在任城主都要选贤任能，也多有杀戮。我就是不久前被推举为城主的，可是明帅他们势力太大，看来又要大肆杀戮一番了。”
云韵有些颤声的问，“那就没有人支持你吗？”
严泽陵说，“自然有。杨氏家族就是支持我的，我们严家先祖也是在战场上多有战功，这才从杨家的亲兵一步步到如此地位。明帅却是鱼氏家族麾下亲信的后起之秀，很多人都依附他。”
云赟问道，“鱼这个姓很少见啊！我就知道当初唐朝有一个太监，叫鱼朝恩的。”
“鱼俱罗。”我说。
严泽陵说，“鱼俱罗是鱼将军的父亲，鱼俱罗天生重瞳子，这被认为是帝王之相。杨广当初曾让人测过隋朝的国运，那人算出有人当取杨家天下而代之，杨广对鱼俱罗心生忌惮，于是杀了鱼俱罗。鱼将军当时在杨素府上担任护卫，得到杨素相助逃脱，带着一些宗族故旧到了这里。”
我脑海中不禁想起当初南斗跟采药人的一番言语，杨广毁了隋家天下，鱼俱罗乃是真命，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问道，“这里不该是真命城吗？”
王林点头说，“城门口确实有真命二字，但是这里的人还是自称圣城。”
“你来过这里？”严泽陵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听过而已。”我说。
原来梦中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一言一行都是曾发生过的事情。我梦见了这些，难道是采药人，还是我跟采药人的渊源，韩公和南斗对我都很客气，这似乎有什么联系。
严泽陵看了一眼老鬼，似乎以为我是听他提起过。
老鬼摇了摇头，问道，“圣城与外不互通消息，你如何能够知道。”
云赟见我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替我解围道，“我们路上曾偷听阴兵的说话，知道了这个名字。”
老鬼他们随即释然，我也颇为感激，因为有些事情说出来真的福祸难知。真谈起来，我们还跟阎君打过招呼，而这里跟阴间看样子又水火不容，很容易出事的。
就这样在这里呆了几天，期间严泽陵还是对我们抱有戒心，很多事情都是独自跟老鬼窃窃私语，倒也是人之常情。
不久之后，那个明帅带人过来，看了我们良久，叹口气，“你们几个走吧！离开这里。”
我一喜，正要答应，就听见老鬼说，“那我和严泽陵呢？”
明帅没有理他，看着我说，“你说是神仙使者，我信了！但是这次真是神仙难救，可能神仙也不知道这么棘手吧！你们走吧，我不想辜负神仙的恩情，这个圣城，确实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来的人很多吗？”
明帅摇摇头。
“来的人很厉害吗？”
“是白起。”
“……”
我和云赟面面相觑，没这么点背吧！
老鬼突然说，“明帅放心，既然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肯定另有深意，他们留在这里，圣城的一次大劫难或许真的能够被化解。”
“王兄，他们真的不是你……”明帅没有说完，但是意识很明显，依旧觉得这是老鬼的安排。
这到底是老鬼做了多少肯蒙拐骗的事情被人家抓到了，我心中暗叹。
“现在全城百姓都在依赖他们，他们一走全城军心就会崩溃，明帅三思啊！”老鬼没有一句辩解，但是说的却非常入情入理。
那个明帅很复杂的看了我们几个，然后点了点头，“我会调派军队，等到了誓师大会，还望诸位神使能够向全城宣读谕旨，在下先行告退。”
等到这个家伙身影远去之后，老鬼和严泽陵才松了一口气，瘫倒下来。
“刚才我们应该趁机答应他先走的。”云韵有些不满的对着老鬼说。
“你懂什么？刚才我们差点就被他干掉。”严泽陵冲着云韵吼道，“你觉得他真的想放你们走，他是在摸你们的底，假如不是王兄刚才的一番话，我们现在就是刀下亡魂了。”
我自然明白，那里有这么轻松地好事，安排我们走。云赟面色阴沉，搂着程琳，突然说，“我要结婚。”
“什么？”我们齐声质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种事情。”老鬼不满的说。
我倒是有些明白云赟的想法，在这里都快命悬一线了，当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喜欢的人也已经有了，干脆结了婚，到时候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也要。”云韵跳了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添乱！”老鬼斥责道。
“不一定是坏事。”我想了想。
“对，坏事变好事，王林，可以一搏。”严泽陵眼前一亮，对着老鬼笑着说，接着拍了拍我，“好小子，我真有点相信你们是神派过来的了。”
老鬼也反应过来了，先是愕然一下，接着神情有些复杂，“就算我们能够成功，可以白起那一关怎么办？”
“哈哈，王兄，我们现在就是上林苑的鹿，我们的命不在我们手上，而在厨师手上。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潇洒一搏，我现在是越来越信你的几位小兄弟了。”严泽陵突然变得很豪放。
老鬼最后点了点头，具体的事情由他们谋划，其他的交给我们。
“谢谢你，吴哲。”云赟对我很感激地说，“我知道，你不过是想成全我的心愿。”
我笑笑，“没什么，要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云韵在那边照顾着程琳，听着我说这句话，看向我的目光也有点楚楚，我干脆忽视。程琳在哪里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变化这么快，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很激动，对了，她不能说话。
无论如何，具体有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反正到了最后，云赟和程琳的婚礼很快就举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