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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选择和选择

“你好了吧。”戴萌受不了,分开安盎和舒欣。“今天找你来不是叙旧的,安盛找不着了,需要你来救命。”

“用的着你说。”舒欣放开安盎,知道这只是一个带有姐姐记忆的人格,但还是忍不住情绪。“我是安盛的主治医师舒欣,也是她的表姐。不知道在场的和盛盛的都是什么关系?”

“我来说吧。”安盎站起来为舒欣介绍在座的众人。“现在你清楚了吧。”

舒欣和戴萌一样第一时间的注意力在碧玺的身上,关注他的神情和举止,点点头,评价:“不错,还可以。”

“我想了解安盛自闭前后的事情。”舒欣开过玩笑后,恢复了专业的态度。“谁可以给我讲讲?”

安盎看看大家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他们似乎还沉浸在安盛的崩溃当中。“我来吧。”将事情重复了一遍,舒欣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的Word文档,认真做着笔录。

“基本上就这样。”安盎叹了一口气,拿起桌子的水杯都空了,戴萌看到后,主动去厨房烧水。

“好,我大概清楚了。”舒欣抬起头,摸摸僵直的脖子,眼睛扫了一周在座的人,眼神冷冷的。

“姐,现在我还不可以开始干预。”舒欣的眼神软了下来,对安盎解释。“这边可能还需要舅舅舅妈的配合。”

“好,应该没有问题。”安盎点点头,表示认可。

一旁默不作声的戴萌突然问道,眼神犀利的看着舒欣:“这次你打算和上次一样,今天的情况还会重演?”

舒欣游离了目光,看看安盎,默不作声,戴萌明白她的意思,开口接着说:“安盛的心智你我很清楚,再来几次,不对,再有一次,她就回不来了。”

其他人听不明白她们话中的机锋,但知道一定攸关于安盛的安危,大家都不做声,认真听她们的对话。

“我知道。”舒欣勉强说道,忍不住走到安盎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安盛也不希望,上次她的反应就这么大,这次……”

“你自己说的安盛不能活在幻想当中。”戴萌步步紧逼,毫不客气。

“你们两个不要吵。”安盎还是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安盛之前治疗的事情。“这些就有关于安盛的隐私了,不好意思,各位我们要进去商量一下。”

说完,也不顾其他的反应,一手拉着舒欣,一手扯着戴萌往安盛卧室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被碧玺拦住,认真的陈述:“作为安盛未来的另一半,我可以参与吧。”

动作很帅气,态度很诚恳,但安盎嘴角上扬,回绝:“是不是你还说不准,在外面待着。”之后,关上了房门,隔绝了碧玺的目光。

“盛盛,找的男朋友还不错。”舒欣不想气愤太紧张,调侃的说道。

“你不要转移话题,刚才在外面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你这次再选择让安盎的人格沉睡,对于安盛本身没有什么好处,就算是这次唤醒了,下一次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治标不治本。”戴萌双手抱胸,一脸的严肃。

“我知道。”舒欣干巴巴的回答,但是和安盛幻化出姐姐的人格一样,她对于姐姐的依恋也是同样的。为什么当初不是选择让安盛主人格和副人格融合,而是让副人格沉睡,未尝不是一点私心,想要在世间留一点她的痕迹。

“对于你们说的,我一点也不清楚。”安盎茫然的看着她们两个,脸上是落寞的表情。“但我对于消失并不感觉可怕,只是担心安盛能不能过好生活。你们不要考虑我的存在会怎么样,只要考虑如何让安盛活的更好。”

姐姐,还是这样,自己都不重要,只有安盛是最重要的。心里说不嫉妒不可能,但安盛也是我的妹妹,不疼她疼谁呢。

那时候安盛实习回来,情绪相对平静一些。按照当地的习俗姐姐火化后,没有直接入葬,而是暂时安放在殡仪馆。她一有空就喜欢去那,呆呆的看一天,什么话也不说,交流起来偶尔会有失神的情况,渐渐的,我发现她还会出现记忆的空白,慢慢的我感觉她的神态语气越来越熟悉,我害怕不敢确定,去找我的导师,大体确定了安盛是人格分裂。

导师给的建议是在没有独立成型的人格,最好引到患者逐渐注意,促进人格融合,这样才可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我的内心却是拒绝这个提议,想要保留一点姐姐的痕迹,就瞒下最佳的治疗意见,和舅舅舅妈商量最好的治疗方案是让人格沉睡。

“你说话啊,怎么跟个哑巴似的。”戴萌看到舒欣低头看手机,没有说话,忍不住催促道。“这方面你是专业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催什么催。”舒欣从回忆中跳跃出来,情绪很不稳定。

“我想离开,欣欣。”安盎突然说话,“说我是安盎,但咱们都很清楚我只是一团回忆,不是真的安盎,留我存在,对大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的没有错。”戴萌点头赞同,“只有安盛接受安盎的离开,她才真的能摆脱过去的依赖,接纳新的人选,比如外面的那个大明星。”

“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舒欣习惯的讽刺戴萌,两个人像斗鸡一样对了起来。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我认为戴萌说的对。”安盎抓住她们的手,“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放心的离开。”

“姐,你想好了吗?”舒欣眼圈红红的,握住安盎的手,颤抖的说道。

“嗯。”安盎十分肯定的点头,三个人眼含泪水抱在一起。

门外的气氛也不是很融洽,梦珂站起来走到碧玺的身边,挑剔问:“你是用什么方法骗我可爱的安盛当你女朋友的,你很有心机。”

“我没有骗安盛,我是认真的。”碧玺认真看着梦珂,眼中的郑重让梦珂满意。

“你说认真就是认真,当我是小孩子,很好骗。”梦珂举起手指摇了摇,“你除了有一张能看的脸,还有什么,你能给安盛完全的安全感嘛,她很脆弱,你不如放过她。”

“我可以为了她改变,她如果对我演戏有意见,我以后只演正剧或者改做幕后。”碧玺急于保证。“可是她也不一定有你想象当中脆弱。”

“你很了解安盛?”梦珂一挑眉,有点意思的看着碧玺,似乎在这段感情当中处于下风不是安盛。

“安盛很理智,很冷静。我比不上……”碧玺眼中有光,梦珂了解安盛,对待感情是认真的,她想知道碧玺什么的态度。

“你们很配。”梦珂转换了态度,真诚的祝福。“要好好照顾安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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