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玉娥真人顿时被噎得脸色铁青,扬起手来重重地打了萧雨鸳一个耳光。
“你打吧,打死我好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哼!”萧雨鸳抬起那张被抽红的脸来,望着玉娥真人恨恨地说道。
“闭嘴!”玉娥真人大喝一声,胸脯因为生气而急剧地起伏着,然后用手指着萧雨鸳的头颤抖着说道,“萧雨鸳,你太令贫道失望了!”
“娘——”萧雨蝶也蓦地跟萧雨鸳并肩跪在了一起道,“蝶儿和姐姐呆在玉女阁的这三十年来,一直谨遵娘的吩咐,从来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亲口叫过你一声‘娘’。可是娘,你知道我们姐妹的心里有多难受吗?到现在为止,我们尚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虽然娘你近在眼前,可是却有等于无,我们又与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何异?”
我的娘呃!王寅冲暗想:这一对双胞胎姐妹看起来都不过十八九岁模样,却一个个都早已年过三十,这话说出去谁信?莫非那驻颜丹真的竟具有如此奇效?
“越说越不像话了!”玉娥真人的脸色霎时由青转白,气喘吁吁地道,“信不信贫道马上就将你们姐妹俩给毙了?!”
“娘!我们姐妹俩的命是你给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就请拿去好了!”这对双胞胎姐妹均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玉娥真人目光阴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贫道索性就成全你们!”
话犹荡耳,玉娥真人早已拍动腰间的储物袋,两把寒光森森的翡翠色飞剑蓦地自其内激射而出,盘旋在她的头顶上发出阵阵嗡鸣!
王寅冲不禁吃了一吓,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玉娥真人竟会如此冷酷无情!虎毒尚还不食子呢,莫非她真的不顾念骨肉之情,要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痛下杀手?
就在王寅冲目瞪口呆之际,先前的那两名身穿黑衣的执法弟子双双走上前来,朝玉娥真人俯身下拜道:“掌门开恩!萧雨鸳和萧雨蝶在玉女阁中均身居要职,这些年来她们俩一直任劳任怨,恪尽职守,如果掌门一怒之下将她们给杀了,恐怕会在本门引起恐慌,还望掌门三思!”
然而,玉娥真人却并不为之所动,只见她冷哼一声,接着双臂一展,两把飞剑蓦然从头顶处激射而出!但见两道绿光闪处,鲜血四溅,两颗人头“咕咚”一声滚到了地上!
死的并不是萧雨鸳和萧雨蝶双胞胎姐妹,而是那两名身穿黑衣的执法弟子!看着她们的尸体在倒下的一瞬间,脖子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王寅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鸳儿、蝶儿!”玉娥真人脸上的怒气蓦然收敛,反而换成了一种近似哀叹的语气,“不要怪为娘狠心!皆因你们说了不该说的话,娘迫不得已只好杀了她们!”
“哼!你不是我们的娘,你分明就是一个杀人狂魔!”萧雨鸳高仰着头,神情桀骜地说道。
“鸳儿,现在不是你耍小孩心性的时候。”玉娥真人显得颇为沮丧地道,“娘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要保全玉女阁的清誉。因为你们都是没有父亲的孩子,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别人口中的野种!娘这一生从没有嫁作人妇,要让别人知道我还有两个双胞胎女儿,你们叫娘的颜面何存?秦岭修仙圣地中的其他门派又要以何种眼光来看待咱们玉女阁?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只要稍稍动点脑子就会明白。”
“可是,”萧雨蝶忍不住插嘴说道,“就算如此,你也犯不着在眨眼间就杀掉了两名执法弟子吧?”
“因为此事非同小可,为娘怕她们一不小心走漏风声,到时,玉女阁的清誉就真的毁于一旦了!”玉娥真人的脸上既有痛惜之情,更有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决绝,“何况,娘一直认为天底下没有谁能真正做到守口如瓶,只有死人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此语一出,王寅冲的脸色不禁悄然为之一变。因为他忽然想到,自己比起玉女阁的执法弟子来,更是外人中的外人,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她们母子之间的秘密,那么玉娥真人肯定也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怎么办?现在就靠着御剑飞行夺门而出吗?可是这仙府四周禁制重重,要想顺利逃脱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再者,没有驻颜丹在手,自己早晚还是一死,与其如此,不如暂且就呆在这里静观其变。这样一想,王寅冲的神色也就渐渐变得镇定多了。
“娘啊,你虽然是情有可原,可你的出手也实在是太狠了,令蝶儿忍不住感到一阵心寒!”萧雨蝶一脸怨色地看着玉娥真人说道。
“如果换成你们是娘,就能理解娘此时此刻的心情了!”玉娥真人叹息一声,在这对双胞胎姐妹面前一拂衣袖,两人立刻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浮力将自己给托浮了起来,于是顺势站直了身体。
“今天的事,娘也懒得去责怪你们了,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希望你们下次在做什么决定之前,一定要多动脑子想想,如果再有违反门规的事情出现,娘定会对你们一视同仁,严惩不贷!”玉娥真人虽然声音不大,目光中却自有一股不可违抗的威严。
“谢谢娘对我们姐妹的宽恕!”萧雨鸳虽然话说得好听,神情却显得异常冷漠,“只是女儿很想知道,咱们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还望娘你能一解咱们多年来的心头之惑!”
“对于这件事,你们也已经问过很多次了。”玉娥真人在大堂之内来回地踱了几步,缓缓说道,“娘还是那句话,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娘会慢慢告诉你们。”
“可是……”萧雨蝶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玉娥真人突然打断了。
“这些事情到此为止,你们姐妹俩谁也不许再继续追问下去,听到了没有?!”玉娥真人以命令的语气厉声说道。
“是,娘!”双胞胎姐妹均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玉娥真人这才嘘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王寅冲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娃娃还挺镇定的!可惜,你终究还是知道了咱们母女之间的秘密,贫道现在已经留你不得!不过,念在你对蝶儿有恩,贫道可以赐你一具全尸!”
听了玉娥真人的话,王寅冲的心陡然为之一沉,暗想:看来真的被自己料中了,她并不打算放过我。这个女魔头最少也是金丹期修士,自己若要与之对抗,根本就不堪一击!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着等死不成?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枉死!不如拿话尽量与她周旋,然后再一边思量对策吧。
想到这里,王寅冲淡然一笑道:“前辈,枉你身为一派掌门,居然不知道纸里包不住火的道理!就算前辈现在杀了晚辈,你以为这样便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了么?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嘴还挺硬!”玉娥真人阴森森地说道,“看来,贫道若不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你终究还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哼!”王寅冲顿时冷哼一声道,“原来堂堂的玉女阁掌门竟然是恃强凌弱、蛮不讲理之辈!以你的修为,要想杀死在下,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只是,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你这张老脸就挂不住了!”
“哈哈哈哈!”玉娥真人放肆地大笑一阵过后才道:“你说得也对,要贫道亲手杀死你这个小娃娃,似乎显得有失身份。不过,只要贫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杀了,今日之事就没人能传扬出去,贫道又何惧之有?”
玉娥真人的话字字如椎,令王寅冲的心不禁随之“砰砰”乱跳,右手下意识地伸向了衣领处。
玉娥真人见王寅冲似乎存有奋力一搏之意,先是一怔,继而冷笑一声道:“小娃娃,看你的样子,莫非想以卵击石不成?”
王寅冲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露出惊慌失措之色,否则就等于在向对方示弱。由于玉娥真人现在根本看不出自己修为的深浅,所以估计她不敢贸然出击,否则,她早就在击杀那两名执法弟子的时候,向自己出手了。不过,经过一番试探之后,她肯定会决不手软的除掉自己的,所以,自己一定要保持镇定,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她。
想到这里,王寅冲于是故作淡然一笑道:“虽然前辈乃是一位金丹期修士,但求生的本能却迫使在下仍想尽力一试,或许运气好,说不定就会更改结局,您认为呢?”
玉娥真人顿时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意来道:“好好好!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贫道平生最看不起贪生怕死之辈,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却有如此胆识,实在令贫道钦佩之至!既然如此,贫道并不介意给你一个机会。”
“那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牢牢抓住这次机会。”王寅冲的目光中充满了狐疑,“只是,不知前辈给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在下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