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质紧拽着王寅冲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迈脚进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宽敞的场地,显然是以前武馆弟子们的练武之地,但如今这里已经长满了杂草,呈现出一派破落荒凉的景象。只是正中间硬是有一条人脚踩踏出来的小路,仿佛在告诉人们还有人居住在其中。
“绿豆眼”一边领着二人顺着这条小路向前走,一边告诉他们,这家“福威武馆”在益州城曾经也是赫赫有名的,只因为三年前得罪了丐帮的人,“福威武馆”的两位教头程福、程威以及他们的家人都不幸惨死在丐帮的棍棒之下,武馆的弟子们也因此一哄而散,威风无比的“福威武馆”到头来只落了个人去楼空。
王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暗暗纳闷:我要找的是参加象棋比赛的报名处,他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虽然觉得这其中有点蹊跷,却也不好意思多问。
小路的尽头,是一排座北朝南的厢房,正中间有一间大客厅,王质猜想这里应该是“福威武馆”以前的会客室。客厅门前有两根粗大的石柱,两根石柱下面分别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手握明晃晃的斧头,气势汹汹。看到这架势,王质的心头顿时一凛。
“绿豆眼”冲其中一个脸长得较黑的汉子说道:“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韦副帮主,就说他要找的人小丸子已经带来了。”
“是!”黑脸汉子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推门进了客厅,不稍片刻功夫便出得门来,朝“绿豆眼”一拱手道,“韦副帮主有请!”
“绿豆眼”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领着王质师徒二人大摇大摆地跨进门去。
客厅里的光线显得很阴暗,门窗上蛛丝缠绕,使四周蒙上了一层诡谲的气氛,王质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什么“盘丝洞”。客厅中央摆着一张茶几,茶几的上头是一张龙椅,龙椅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此人身穿一袭黑色披风,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看上去很像一具木雕泥塑。
王质心想:看来此人就是韦副帮主了。
及至等“绿豆眼”走到此人跟前,他才以极其平淡的语气说了句:“小丸子,你来了?”
“是的,韦副帮主!”“绿豆眼”的态度显得十分恭谨。
“好,掌灯!”韦副帮主说着轻轻的击了击掌,言行举止间透露出的那股慵懒劲让人心里毛毛的,很不舒服。
片刻功夫,门外的黑脸汉子便手执火把,跃身进来。小丸子看在眼里,立刻闪身上前,以无比讨好的口气说道:“这点小事,哪还劳烦青龙兄亲自动手?”
黑脸汉子青龙略一迟疑,小丸子早已轻轻一挥手,火把不知何时就被他拽在手中。只见他“嘿嘿”一笑,整个人腾空而起,左手执火把,右手在火苗上“刷刷刷”连弹九指,其速度之快,应只在电光石火之间。霎时间,只见九朵火苗分别向客厅的各个角落窜去,墙壁上的九盏青油灯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点亮。
紧接着,小丸子翻身落地,将火把扔给青龙道:“好了,青龙兄赶紧将这个火把交给后厨的火夫去吧,说不定还能烧一锅热水呢。”
小丸子这一连串的动作干脆利落,显示出其身手不凡,不仅令青龙微感诧异,更令在场的王质师徒目瞪口呆。青龙应了一声,手执火把掩门退出。偌大一个客厅现在只剩下了韦副帮主、小丸子和王质师徒四人。
“好了小丸子,给本帮说说这两人的情况吧。”韦副帮主扫了小丸子一眼,轻声说道。
小丸子却并不急于回答,而是“嘿嘿”干笑两声,然后跑到韦副帮主身边神秘兮兮地耳语了几句。
“哦。”韦副帮主点点头,然后漫不经心地抬眼问王质:“原来是王老先生啊。这次的象棋比赛事关重大,不知王老有几成把握可以下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