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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命悬一线

塞北的春天来的很晚,辽阔无垠的草原仍是枯草连天,懔懔边风急吹,萧萧征马嘶鸣;远处的雪山依旧白雪皑皑,冰凌阻塞河川,雾烽黯然无色。然亲王代皇上出征,给了当地百姓和将士们极大的安抚,军中战士都斗志激昂,全体人员严阵以待,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所以不日便重挫北漠军,正当士气高涨准备一举夺回城池时,军中部分将士染了奇怪的病,一时间军医束手无策。

“眼看就要夺回雁门关啦,如何害了这病。”朱栋一脸的愁容,所有的计划只能搁置。

“我们已来了近一月,肯定不会水土不服,只怕是有人作怪。”郭铉说出自己的想法,“当务之急还是寻找破解之法。”

“报,元帅账外有两人求见,说有解毒之策。”

“快请进来。”朱栋听闻有人可解毒,连忙从台上走下来。

这进来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郭珞和刘子怀。“在下参见元帅。”两个人拱手道。

“怎么是你们。”郭铉一脸的吃惊。

“珞儿,你如何来啦?”朱栋惊喜万分。

“若我们不来,如何解你们的困境,这是解药,撒入饮用的水里,症状可解。”说着就从衣袖中取出一罐药。

“来人,将这药放入水中。”朱栋吩咐随从刻不容缓的去做了。

“我们半月前已到三关,但是我们先去了北漠,勘察了情况后,折返途中听说了三军染病,幸得有一高僧赠我们良药,才即时解这困境。”子怀将这一路的事粗略说了一下。

“还有,我和子怀就与军医同住,可照顾伤员,你们都无需担心。”

还能说什么,原来她的不去送别是要追随从军,“好,你们就留下吧。”朱栋应允下。

“我怀疑此次不是简单的染病,莫不是北漠投毒?”郭铉再次说出自己的怀疑。

“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去查,这样隐蔽些,你们就安心守着前方吧,子怀我们去吧。”

“万事小心。”朱栋虽不忍心她处境危险,但是大敌在前一切私情都要暂时放下。

郭珞点点头后,出帐去了。

要是有人动手脚必会在饮食方面,然而在日常饮水中并未发现异样,难道出在了饭食上?

蔬菜每日有人送进,要是在此动手脚确实不易察觉,想到这,郭珞瞧见了一车夫推着一车的蔬菜进来了军营,郭珞示意子怀去看看,走近后方看清是一个皮肤黝黑,但身材略微魁梧的菜农,奇怪的是他推车的手虎口处有常年的老茧,一个农民应该是手掌有茧,这确实有悖常理。还有边关虽蔬菜缺少,但为了不让士兵受苦,尽量安排新鲜蔬菜,可为何这一车的菜萎蔫不说,还有冰霜,一看就是存放了许久,这一点郭珞和子怀都察觉到了。

作为医者,子怀灵敏的闻出有煤油的味道,向一旁的郭珞使了一下眼色,表示有问题。郭珞瞬间明白这个人有问题,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郭珞伸手扒拉了一下蔬菜,只见这人神色紧张“将军这菜得赶快送去,不能误了时候。”这人有些着急了。

郭珞故意推下一颗白菜,赶快说对不起,用的却是北漠语,人的下意识回答却暴露了他,一句北漠无妨,试出来真伪。

这人意识到暴露了撒腿就跑,说时迟那时快,郭珞迅速拦截,与那人扭打在一起,一旁的子怀大声呼喊“刺客,抓刺客。”受了惊吓的刺客,像头逃窜的野兽,可以看出武功高强,伸手一拳打在郭珞的肚子上,转身逃往一侧。

朱栋和郭铉闻声赶到,这人觉得无法脱身,迅速一跳挟持了呼喊的子怀,情势危急。郭珞被赶来的朱栋扶起,嘴角强忍着微笑,说“没事。”

“放我离开,不然我与这公子一起死,”不知何时他拿了一把刀,这刀此时正架在子怀的脖颈上。

“挟持她你是出不去的,她只是个医者,要不这样我来换她,我可是副帅。”郭铉扔掉兵器,伸开双臂,朝他走过去。

“好啊,你慢慢过来。”这等亡命之徒又怎会罢休,心中正筹划着诡计。

“交接的瞬间,你见机行事。”朱栋在旁边低声说道。背在身后的右手中多了一把微小的利刃。

子怀此时说不出话来,她想的是如何不让郭铉受到伤害,郭铉已经慢慢走近“别回头,我会没事的,别担心。”郭铉如往常一样笑着,这抹微笑温暖人的心底,似乎可以融化这冰冻的河流。子怀听到了,脸颊上留着两道泪痕。

交接时,那强人果真要变卦,挥刀朝郭铉砍来,子怀顺势推了一把郭铉自己挡在了前面,朱栋找准时机挥刀出手,扎中歹人胸口,眼看他二人就得救了,哪曾想,一刀并未毙命,强撑着砍出一刀,“小心”,郭铉用背挡住了砍下来的刀,转身踢开那歹人,而自己的背上殷红的血将白色的战袍染红一片,额头冷汗直冒,跪倒在地。郭铉刚才的一脚正中那人受伤的胸口,自然是必死无疑。

“军医,军医。”朱栋喊叫着,拉着郭珞跑上前去,紧紧握着郭铉的手“放心,我一定治好你。”眼角挤出了眼泪。此时的郭铉已经昏厥。

子怀抱着郭铉嚎啕大哭,凄婉动人,郭珞也跪在一片啜泣着。安慰几乎失控的子怀。

军帐中军医忙里忙外,所幸伤口不深,及时的救治郭铉捡回来一条命。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朱栋扶着郭珞出来军帐,只留下子怀一个人看护。郭铉的脸依旧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子怀在一旁就这样一直守着,她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看到郭铉醒来的人。

主帅帐中朱栋正在和诸将领筹谋着,气氛浓重,在场的每个人都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今天耶律图格定是派那人来火烧我们的粮草的。”凌峰颦蹙着双眉,脸阴沉沉的,似有种恨不能手刃敌人的不快。

“既然对手已经出动,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童临凭借丰富的作战经验说着计谋。

“现在北漠依旧荒凉,他们的粮草必然不足,所以才投毒,火烧,就是想速战速决,我们可以反客为主,打他个措手不及。”郭珞说道。

“那我们就点燃篝火,让敌方以为已经得手,必会倾巢而出,如此一来我们派轻骑奔袭他们的后方,断其粮草,火光一起,他们必定回援,到时我军埋伏在大本营附近打个措手不及,如此首尾难顾,耶律图格必会班师北漠,如此一来我军就可收复城池。”朱栋部署着计划,“凌峰着你率领两千轻骑突袭北漠粮草。

“末将遵命。”

“童临着你带领两万兵将埋伏于大本营外,等我号令。”

“末将遵命”。

“郭珞着你带一千兵将在大本营外设置陷阱。”

“末将遵命。”

“我们各自准备,就等我们瓮中捉鳖了,一个时辰后火光燃起,就按我们预定的计划行事。”

周密的计划,果然起到了效果,北漠军队倾巢而出直奔三关,却没想到中了计,退无可退,进退维谷之际,耶律图格聚集身边的人,组成一支敢死队,向一侧突围,这样的团结让骑在马背上的朱栋也不由心生敬意,心里想:若是我大明朝也有这样的忠义之士,又岂会内患刚除,又有外忧,他长出一口气。

大明的将士被北漠的英勇着实吓怕了,本来密不透风的围攻,竟让这支队伍生生撕开条口子,像是搁浅的鱼又重新回归大海,马不停蹄的向前逃走。

童临正要带人追击,朱栋却下了收兵的命令,“穷寇莫追,凌峰已断了他们的粮草,不日他们就会撤军。”

郭珞欣赏丈夫不赶尽杀绝,但又怕他因此落人口舌,遭皇上猜忌,但是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始终守护在他身边。

果然不出所料,由于粮草被烧,北漠不得不撤军,此次出征朱栋不负众望收复了城池,也赢得了民心。

调养了几日,郭铉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班师回朝的时候也到了。

“真是遗憾,此等好戏我竟错过了。”身体一有好转便不安分。

“受个伤弄得我们大家都跟着紧张,现在好些了也不要太活泼了,主要是累坏了我们子怀。”郭珞右手搭在子怀肩上,子怀竟不好意思啦。

“子怀定是劳累了,谢谢各位挂怀。”郭铉收敛了些。

“这谢的也太轻松了,不如以身相许吧。”郭珞竟说的如此直白,弄的当事人都不好意思了。

“咳咳,”朱栋赶紧化解尴尬气氛,“既然铉兄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明日就班师吧。”

队伍于第二日开吧,众人归心似箭,郭珞与子怀同坐一辆马车,车上郭珞突然觉得不舒服。

“嫂嫂,是不是车太颠簸了。”子怀见郭珞脸色不是很好,担心有什么不好。

“无碍,大概,大概是孩子闹的吧。”说着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真的,太好了,郢哥哥知道了吗?”

“我怕他分心,还没说。”郭珞垂头浅笑,却已经设想他知道后的神情,甜蜜如初。

车内两个姑娘说着小女子心思,朱栋与郭铉骑着马,谈着此次出征的事情,硝烟终于过去了,若是可以一直和平该多好,可是在君主专制的时代,有野心就会有战争,身处大环境下,若是无法改变处境,倒不如随遇而安,如此也可得一夕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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