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将银丝勾着编绳,念了个咒语,黑编绳被割断了。
顾言诺松了一口气,疼得她眼里泛着泪水,手发麻,但也明白了一些东西,道:“你是麒麟神兽,最纯的血脉。”
他们神兽一族的圣物,他们怎么会感应不到呢?!是她傻!
楚昀将刀收走,手中变出药瓶,把药粉给她流血的伤口倒上,然后包扎,没有什么表情道:“婚契都签了,你还是不认我。”
无论什么,她就是不认他,倒是什么能伤他最深的,她的手都可以执起,仿佛就是她手中的玩意儿。
他会疼的。
婚契?顾言诺有些恍惚了。
楚昀低垂着眼,沉声道:“萧慎是我本名,楚昀是你给我的名字。可你不认我!”
顾言诺嘴里发苦,心里疼得厉害,嘴唇哆嗦最终什么话也说不了出来。
她什么都不信他,还几次动了杀害之心,这一切一切在彼此之间早就清楚,她有什么理由反驳。
她不曾对他好,给他编绳的本意是不让他害她,千里山利用,从知道他名字开始,她也是想尽了要怎么利用他。
楚昀微微一笑,眼底闪过悲痛,偏执道:“不过,你认也好不认也好,有我没我也好,你也得跟着我过!”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摸了摸她的嘴唇,封住了她说话的权利,又缓缓的抱着她,她还在害怕。
在她背后点了几下,封住了她的法力。瞬间明白了那南宫公子张开嘴大喊也喊不出声音了。
顾言诺不能言又不能施法,心里发怵,浑身怕得发抖,耳边听着他道:“你总会骗我,眼睛里却是没有真诚。所以,等你明白了,我再放开你。”
他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他知道最好的办法是放开!可他做不到,她早就刻入他骨血里。
他就是为了她心甘情愿,什么都甘之如饴。他宁愿她会虚情假意的对他,让他感觉是一种美好的梦。
可她偏不,就是拿着他最怕而对他最恨的手段对付他,让他感到挫败和绝望。她想他死!他想她活!
他在心底叹了叹,如果真的救不了,就陪她去死吧!
顾言诺想摇头否认,却找不到半点理由。然后猛地推开他,走上桌上,写下:一年,给我一年时间,就一年!
楚昀伸手揉着额头,遮住了眼底的彷徨和忧伤,冷笑了一声,没有看她,开口道:“诺儿,我现在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他不敢看着她,看到那绝美的面容,那双美|目,他什么都会应的。
顾言诺放下了笔,冷静了片刻,写:叫叶清如。
不一会儿,叶清如进来了。
看到是上方龙椅坐着两个神仙,楚昀抱着顾言诺,顾言诺只是支撑着下颌看侧面。
她心里头有些咯噔不安,因为顾言诺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关于楚昀。
楚昀冷声道:“叶姑娘,你那批暗卫杀沈长月的暗卫,真不巧,被本座的手下抓回去了两个。”
叶清如脸色大变,看了眼顾言诺,顾言诺连头也没有侧回来,连任何表示都没有。心中快速做打算,端庄笑道:“那魔尊为何要认呢?”
楚昀玩弄着她的手,又亲了亲,始终没有正眼看叶清如,道:“打闹死伤正常。”
一国公主和大祭司之命,在他眼中就是打闹。简直是狂傲至极,可这个男子,他就是有狂傲的资本。
叶清如有些摸着头脑,笑了笑,道:“那不知魔尊,还有别的事?”
楚昀亲了亲顾言诺的嘴角,非常明确的告诉叶清如,道:“大祭司就别操心言诺和沈珂的婚礼了。”
顾言诺茫然的看着他,心里却是百般变扭,这是她的大殿,她从来没有她会被这样抱着。可看见他眼里带笑,一时间感觉自己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叶清如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脑海里的某些东西崩了一般,她突然想起:“寻情铃?”
楚昀看了看左手腕,他隐去了。可戴了上千年,早就烙下了印般,弄得他里发|痒,想听它响,想听这个人在他身边的感觉。
叶清如低头想了一下沈凝的死亡时间和顾言诺的出身时间,还有沈凝死后大雪在南颂飘了三年。
顾言诺出生以后,雪同样落了三年。她发怔的看着顾言诺,眼底闪过不确定的情绪,惨然一笑,道:“她的转世?”
楚昀在盯着顾言诺的面容,见她似乎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心里才减了一分怒意,然后又啄了啄她嘴角,很软很甜他很喜欢。
叶清如一直留意着顾言诺的反应,见顾言诺反应很少,怒道:“你对她用了傀儡术?”
傀儡术!
这是顾言诺心中的痛!
顾言诺突然侧头看着大殿上的地板,血是没了,味道也没了,可就是在这里,她第一次染上杀戮!她浑身发抖,伸手摇了摇楚昀的手臂,眼里都是哀求。
楚昀摇了摇头,对她的哀求置之不理,沉声道:“我很生气。”
她都要杀他了,他连生气的权利没有吗?
顾言诺看向叶清如,眼里冒着冰,意示她不许动手,然后哀求的抓楚昀的手,把他的放在她的唇上,希望他解开。
楚昀心中一动,但很快就压住了,道:“你要骂我?”
顾言诺眼里都禽着泪水,摇头,心中道,哪敢!不过,楚昀,你死定了。哼,我不是她!
楚昀食指在她唇上摩挲,眼里却出了神。
顾言诺心里如同寒冰覆盖。楚昀,你还说我不是她,你把我当什么?
顾言诺眼里带着狐狸般的笑意,本就长得绝美了,多了这一点狡猾倒是显得有一些凡尘之气。楚昀突然回神回来,指尖施法,解开了禁言术。
顾言诺侧头道:“劳烦大祭司周旋,替我把这婚退了。前日沈珂说要将成婚日期送过去,那便挑一个百年后的。这段时间我不在,请大祭司好好治理了。”
叶清如袖子里的手在拿捏着符咒,却没有想到顾言诺是这样说,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是,陛下。只是,陛下,你此番出去,需要多长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