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间脆弱的团结。
计文诚晓控制下没有威慑的平衡。
猜疑链早就已经开始了。
arena咬了咬牙,周围的每个人都像是戴着面具。
就那个黑白平板上的文字来看。
是不是非得要一个人死了且活过学裁才可以出去?
arena当然不是没有想过杀一个人。
但之后会怎样?
之后简直会成为噩梦,时刻担心其他人是否会指向自己。要知道,学裁上压力最大的就是凶手本人。
没有足够的沉稳,怕是站在站台上一个紧张便要露馅。
该死!
何况自己也不一定就不是那个被杀的人。
计文诚晓不让人们携带凶器,那自己怎么自保?
昨天下午,白突然拿着枪,在众人面前枪杀了一只不停大叫乌鸦。
而那枪,是白来时就带在身上的。
意味着,不只是白,周围随便一个人,都有伤害其他人的能力。
该死,现在想想就觉得后怕。
现在看着白被收了枪委屈的样子,arena就觉得恶心。
房间里的锋利物品全都被计文组织收走了。自己还自保个幺蛾子。
一日三餐点又必须出门,arena又不可能不出去,只有像致一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才会那样我行我素。
思来想去,arena把房间里卫生间的镜子打碎,揣了块锋利的镜片在兜里。
会议后从餐厅慌慌张张陪其他人吃完早饭,arena打算待在自己房间里。
在外面活动并不比缺席团队活动更危险。
思量了一番,每餐期间她决定还是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
中午,照样揣着那块镜子出门去餐厅集合。
走在路上,想着不要让人发现自己的路径,arena决定绕一下路。
路上没有什么人,arena正想松口气。
回头一看。
她愣了一下,立马把头转回去。
心里像是结了冰,五脏六腑像是化成了水。
浑身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有一个人像狗一样在地上小跑。
arena稍稍又侧了下头,后面那个人影。
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影了。
很远,但arena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戴着眼镜。
超高校级的游戏主播。
叫谢君的曾经嚣张极了的家伙。
现在已经疯了,在学狗走路。
现在,对方的目光像是探照灯般直勾勾地盯在她裤兜那鼓鼓的东西仔细打量(锋利的玻璃片),也很快察觉到arena的微小异常。
她佯装视而不见,快速离开。
可那个人用狗的姿势紧跟而上。
天啊。
一度,arena被吓得动弹不得。略作镇静后,她头也不抬,慌里慌张地向街角右方拐去,步履极为沉重,就连走错了方向也没察觉。
不管怎么说,她心中的疑惑总算有答案了,毫无疑问,那个男人是疯了。他一定是尾随自己到这儿来的,如果将此仅仅看作偶然,未免太牵强了,他不可能在自己故意绕路走的情况下与自己顺路。
这里距食堂起码也要几百米。这绝不是一一个巧合就能说得过去的。他是压力太大疯了也好,是装疯卖傻以求轻松也罢,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她只要知道他是在跟踪自已就足够了。
极有可能,他也明白她兜里的是有危险的武器。
自己被误解了。
解释是没用的了。
自己的解释对学狗走路的人来说就是掩饰。
她走起来很费劲儿,因为每迈一步,兜里的那块玻璃就撞下她的大腿。她甚至忍不住,想把这块玻璃疙瘩掏出来扔掉。
更糟糕的是,一次走动用力过大,锐利的玻璃镜片一下子扎进她的大腿里,湿热的鲜血顺着大腿留到鞋袜上,疼痛感瞬间让arena叫出声来。
这条该死的人。
不久,痉挛的痛楚终于过去,只剩下一种麻木的感觉。
躲到一个建筑后面,
arena停下脚步休息,思忖着,自己到底能躲去哪儿啊……
她转过身来,决定往回走,在她转过身时,她突然想到。那个学狗叫的人可能就在外面守株待兔。
她裤兜里的那块玻璃就足够了。arena想。但是,她立刻又打消了这个荒诞的念头。
该死,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呦,姐,问下慕塔在哪儿啊?”
“你特么的!”arena脸色一白,一脚踢在突然蹦出来的谢君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