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既然你如此坦诚的告诉我了,那我也不瞒你说吧。其实我自从接受洗礼后,每月十五总会精神振奋,如获新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口中的圣血之体?”张培之也交代了自己的情况。
“没错,是圣血之体。而且你的血对异能者来说是宝贝。”夏清澈对张培之的问话予以肯定。
张培之这下更疑惑了:“那你为什么不觊觎我的血啊?要是将我当成血袋,你岂不是就天下无敌了?”
夏清澈当然不能说她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去保护他的啊,于是她冷冷回道:“我有果浆就行了,我对人血没兴趣。”
张培之有些讪讪:“那好吧,接下来的日子就请多多指教了。”
夏清澈伸出戴着蕾丝手套的素手轻轻握了握张培之有些大而修长的手:“多多指教。”
夏清澈和张培之的计划是这样的:两人先放出有关圣子的风声,使得敌人闻风而动。接下来就是看敌人怎么行动了。不过最重要的是保证张培之的安全,这一点毋庸置疑,夏清澈会牢牢记住的。
“计划实施就安排在最近吧。”夏清澈在胸前交叉着双手,一副悠悠闲闲的样子。
“好的,听你的。到时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尽管说。”
这天傍晚,夏清澈与张培之走在回张府的路上。昏黄的夜灯依稀照亮藏蓝的夜幕,路上行人渐渐变得稀少。最近流民进城,天还没全黑,各户人家就已经关门闭户。一下子,路上都是静悄悄的。
“你们张府怎么也说得上是富贵人家吧,怎么你要去做一个薪资不高的教书先生呢?”夏清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培之聊着天。
“想做什么职业是理想,和金钱没有多大关系。你不觉得当一名教书先生,培育祖国的花朵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吗?”说到这,张培之顿生一股自豪之感。
“是,是,是,反正我的职责保护你就是了。你的理想什么的与我无关。”夏清澈甩了甩头,无所谓道。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从对面缓缓走来,不偏不倚正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先生,你怎么挡住我们的去路呢?”张培之皱了皱眉,发出疑问。
“你是不是叫张培之?”来人冷冷问道。
“是的,请问有何贵干?”
“那就是你了!”来人也不解释来意,单手成爪,一把往张培之肩上抓去。
“哗啦”一下,夏清澈腰间的九节鞭窜出,狠狠掼在男子的手上。“在我面前动手,你当我是透明的吗?”夏清澈冷冽道。男子赶紧狼狈收回手,阴狠骂道:“该死!”接着拉出腰间匕首,往夏清澈身上戳刺过去。
“张培之,到我身后。”夏清澈护住张培之,挡在前面应付着男子招呼过来的狠辣挑剔的招式。匕首划过,夏清澈一个下腰堪堪躲过,发丝在空中飞扬,更有几缕触到匕首一触即断。
夏清澈甩出九节鞭,一鞭入魂直接打掉了男子手上的匕首。紧接着,她又是甩出一鞭,鞭子像蛇缠绕猎物一样,紧紧束缚住了男子的身体。男子挣了挣,非但没有挣脱,鞭子还越缠越紧。
“现在能说说你的来意了吧?”夏清澈收紧了手中的九节鞭,语含胁迫。
张培之在一旁围观了整个过程,咽了咽口水,内心由紧张渐渐安定下来,看来夏清澈还是很可靠的。
“我……我是一名异能者,听说有圣子的消息,便想先下手为强……”男子迫不得已回答道。
“你还有其他同伙吗?或者有其他听到消息蠢蠢欲动的人?”夏清澈继续审问。
“我没有同伙,我是落单的。不过暗影阁知道这件事情,也正蠢蠢欲动。”
这个不用说夏清澈也知道。见他没有同伙,夏清澈就放了他。看来事情是瞒不下去了,她和暗影阁主将有此一战。
男子在夏清澈放开他后就一溜烟跑了。只余下缓缓收回武器的夏清澈和若有所思的张培之。
“夏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你就摊上大事了。只怕过不了多久,暗影阁就会来抓拿你。”
张培之抿了抿唇:“夏小姐没事就好,我不怕,我相信你的能力。”
夏清澈心中一暖:“谢谢你对我那么信任。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一趟伦敦吧,去寻找黑泉水。”
是日,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霜,十五又到了。今天夏清澈本该待在张培之身边的,可是今天她向暗影阁主请辞去了。
穿过婆娑的树影,步入灯光昏暗的内室,便能看到暗影阁主斜倚在宽大的宝座上。夏清澈微微见过礼。
“阁主,属下这次前来是向你请辞的。恕属下无能,你想要的宝物我没有取来。”夏清澈面上恭谨。
“夏清澈,枉我之前还那么看好你,怎么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像你。”阁主不徐不缓地擦拭着他的枪,“罢了,那宝物已经失窃。现在只要找到圣子就可以了。你可还愿意做?”
“阁主,属下心意已决。”
“你当我们暗影阁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暗影阁主“咔嚓”一声给枪上了膛,咧嘴一笑,“受我一枪,要是你还没死,我就答应你。”
面对暗影阁主的阴狠乖戾,夏清澈皱了皱眉。要不是现在不是时机,她真想狠狠将他揍趴下,还让他怎么酷炫狂霸拽。
“好。”然而根据剧情走向,她只能回以一句。
“砰”一声枪响,子弹擦着风旋转着朝夏清澈的胸口激射而去,“噗呲”一声没入胸口,溅起一朵妖娆的血花。
夏清澈捂住胸口,倒抽了一口凉气,太tm疼了。要死了,系统居然不帮忙屏蔽痛感。“系统,你死哪儿去了,你的小可爱正遭罪呢!麻烦屏蔽下痛感。”
许久没出现的系统马上蹦跶起来:“好的,宿主。对不起啊,我刚刚接了一个小任务。一下子没注意到你这边的情况,我保证没有下次。作为赔礼,你可以对我提一次要求。”
“好,你说的。”夏清澈额头直冒冷汗,缓了一会儿,痛觉消失了。还好还好,现在只流血但不疼了。
戏还是要演的。夏清澈放下手,装作勉强缓缓直起身来:“阁主,我告退了。”
另一边,在夏清澈不知道的情况下,暗影阁主早已派人去抓拿张培之。
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墙上投影着伏案书写的人影,张培之照常在书房里备课。
突然,从窗子翻进来了一个手持大刀的蒙面黑衣人。黑衣人敏捷地走到张培之身后,拿刀架在了张培之的脖子上。
冷不丁被冰冷的刀碰到,张培之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接而来,是张培之的直冒的冷汗。
“别乱动,不然别怪我没有刀下留情。跟我走。”
张培之强自镇定,在刀下保持不动,尝试开口劝退黑衣男子:“这位先生,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劫持我呢?你看,只要你放了我,我就不再追究了。”
“哈哈哈,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吧?圣子。你现在可是一块唐僧肉,每个人都想分而食之。放了你,做梦去吧。”
“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黑衣男子拎着张培之的衣服,刀紧紧架着他的脖子,迫使着他往外走。
身中子弹的夏清澈缓缓步行至张府,一回到客房便关上门,让杏儿取出伤药来替她包扎。血液已经将衣服洇湿了一片,暗暗的,有干涸的痕迹。杏儿哆哆嗦嗦地替夏清澈剪开衣服,取来镊子,将深嵌入胸口的子弹夹出。
“小姐,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杏儿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真是个忠心的丫鬟,夏清澈这么想着,宽慰的话就说出口了:“杏儿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的。”夏清澈扬了扬苍白的唇角。
“嗯。”杏儿给伤口撒上药,拉开白纱布一圈一圈给夏清澈缠上。
“小姐,我给你准备果浆吧。你记得多喝点,好早点恢复。”
包扎过后,夏清澈就想要把准备启程去伦敦的消息告诉张培之。但是张培之似乎不在。
橘黄的台灯下,只有备课本的几页纸在微风中翻动着。一切都静悄悄的,仿佛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夏清澈绕到桌子前,瞧了瞧张培之写的教案。张培之字如其人,教案写得一板一眼,端端正正的。只是?只是为什么最后一个字一捺写得那么长,似乎还有些颤抖。似乎写字的人经受了什么惊吓,有什么惊吓能让一个专注的人这样呢?
回过神来的夏清澈,心里暗道一声糟了。她立马到窗前勘察,窗户有被翻越的痕迹,窗柩上有些灰已经被擦拭干净了。综合这种种迹象,看来张培之被劫走了!
这件事只怕与暗影阁脱不了关系。那么现在只能立刻出发去找张培之了,希望能够赶在他受伤之前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