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初雪沿街一路跑回相府。
她轻车熟路的爬上围墙,坐在墙头上四下观望,见没有人经过,跳了下去,以一种趴着的姿势落在墙下,她慢慢的坐起身,将身上的土抖干净,揉了揉摔疼的腰,缓缓的站起身,朝着房间后窗走去,刚要爬进后窗,便听见前院传来安璃训斥的声音,她连忙绕到前院躲在回廊下观察。
只见孙济驰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隐隐透着怒火,安璃和孙禾凌站在一旁,巧霜趴在长木凳上挨着板子,舒窈则跪在她身旁求情。
安璃见巧霜不回答,便厉声喝道,“再问你一遍,说,二小姐去哪了?”
舒窈则跪着上前,抓住孙济驰的衣角,“大人,是奴家不好,不关巧霜的事,求求您,饶了巧霜吧。”
安璃眸子一眯,露出厌恶之神情,握住舒窈抓着孙济驰的手,十分用力的指甲陷了进去,舒窈疼的眉头紧皱,不敢反抗,只听她尖锐的声音响起,“舒夫人,上次是盼芙,这次是巧霜,你手底下的人都这般没规矩,竟然挑唆二小姐私自离府,既然你管教不好下人,那就让我和老爷代为管教的好,免得教坏了咱们二小姐。”
孙初雪见安璃握着舒窈的手愈发用力,直接迈过回廊下小凳,跑到堂前,推开安璃,坐在地上紧紧抱住舒窈,厉声喝住正在打巧霜板子的家丁,“住手。”随后转过头看着孙济驰,“爹爹,是我自己要偷跑出去玩的,不干娘亲和巧霜的事,你不要怪罪他们,要罚就罚我吧。”
孙济驰一个拳头砸在木椅扶手上,食指指着孙初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禁闭时偷跑出来,还未经允许就私自离府,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安璃和孙禾凌见状连忙抚着孙济驰的胸口,“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快坐下,这丫头小不懂事,一定是没有好好管教的缘故,才这般不懂礼数。”
孙禾凌瞥了孙初雪一眼,也在一旁搭腔,“是啊,爹爹,初雪还小,是被教坏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孙初雪咽了一口口水,他从未见过孙济驰发如此大的火,被吓到了。
舒窈将她挡在身后,跪在三人面前,“是奴家没有管教好初雪,大人您别迁怒于初雪和巧霜。”
孙济驰看着她面色苍白的跪在自己脚下,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一半,瞪着眼睛看着被舒窈护在身后的孙初雪,“说,你去哪里了?”
孙初雪在舒窈背后探出头来,含糊的回答,“我......只是看街上好玩,便出去玩了。”
孙济驰暴跳如雷,“简直是胡闹,你堂堂相府小姐,竟然打扮成这样在街上乱跑,你将我的脸面都丢尽了。”说罢,起身要去抓孙初雪的肩膀。
舒窈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孙济驰的双腿,“老爷,初雪还小,她不懂事,求您不要怪罪。”
孙济驰被气的不轻,已经顾不得脚下的舒窈,一抬腿,便将舒窈踢到一边,舒窈的头撞在地上,渗出血迹,没了动静。
孙初雪见状连忙抱起舒窈,“娘亲,娘亲,你醒醒,爹,娘亲晕过去了。”
孙济驰看见舒窈额头留下的血流,也有些慌神,“来人,将舒夫人抬下去,快去找大夫诊治。”佣人手忙脚乱的将舒窈抬下去,巧霜颤巍巍的爬起来,跟在后面,孙初雪想要跟上,却被家丁架住了胳膊,孙济驰叹口气,“重打二小姐十大板。”
孙禾凌闻言抿抿嘴,颤巍巍走上前,“爹,十大板是不是太多了,妹妹身体怕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安璃拉过去,挡在身后。
安璃走上前,“十大板也不多,初雪还小,现在若是不好好教导,以后怕是要出大事了。”
孙济驰抿着唇,没有说话。
说话间,孙初雪已经被架上长凳,家丁碍于孙初雪的身份,并没有用力,孙初雪感受到不痛不痒的力度,故意大声喊了一句“啊......好疼......”
安璃的嘴角抽了抽,“你们都没吃饭吗?”
家丁迫于安璃的淫威,不敢再继续,随后重重的打了起来,孙初雪感受到身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咬着牙,一声不吭,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孙济驰看清掉落在地上的东西,立即抬手叫停,“慢着。”
孙济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玉佩,翻开看见玉佩上的“烨”字,瞳孔皱缩,“将二小姐带来二堂。”
家丁架起孙初雪跟在孙济驰身后,安璃见状拉着孙禾凌跟在几人身后,孙初雪被架着放在二堂的椅子上,一坐下便传来火辣辣的疼,只能用手拄着桌角勉强站着,孙济驰要关门,见安璃二人跟在身后,面色沉下,“我有事要与雪儿商讨,你们都回去。”
安璃和孙禾凌行了个礼,转过身去,孙济驰关上了门,见孙济驰关门,安璃拉着孙禾凌悄悄地蹲在窗下。
孙初雪撑着桌角站着,看着孙济驰严肃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爹爹若是不惩罚女儿了,女儿想回去照顾娘亲。”
孙济驰坐在主位上,将手中玉佩放在桌子上,“这是从哪得来的?”
孙初雪见是万俟秉烨给的玉佩,眉头紧皱,她不能说自己偷跑出去见见庸王,“是......是我捡到的。”
“胡言乱语。”孙济驰拿着玉佩站起身来,走到孙初雪面前,“此乃皇上御赐的玉佩,只有我珬朝皇子才有,这刻着‘烨’字,必定是庸王之物,你怎能随意捡到,说,你何时见过庸王?”
孙初雪垂下头,糯糯的开口,“是那日御王爷寿宴,我不小心碰到庸王爷,才碰巧捡到的。”
“你在寿宴上见过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