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晚自习前，因为走读的要提前离校，所以一班的同学吃过下午饭后就回来收拾东西，开始换位置了。
程曦一整天都有点不在状态，坐在她旁边的罗丽那就更不用说了，一整天都苦着个脸，眼眶都是红肿的。
“曦曦”罗丽背着重重的书包，临走前又使劲抱了一下程曦。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我就差两名就可以继续和你坐在一起了。”
而且我要是再多考好一名，我就可以和他坐在一起了，这句话罗丽不敢说出来，想到这里也不知道到底是那种原因多一点，罗丽还是忍不住流下了几滴眼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就算是没有我在你旁边，你依然可以每天来找我，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反正都在一个班，不就是几步的距离。”
“不哭了啊，再哭就变丑了，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最后这句话，程曦是凑到萝莉的耳边，悄悄说的。
罗丽一向爱美，这句话果真奏效，罗丽一下子就止住了眼泪，跟程曦要了两张纸，擦了擦眼角，才默默地抱起课桌上的一大沓书，低着头走向自己的新座位。
程曦自己的东西已经收好了，但是实在是太多太重了，程曦抱的时候有点力不从心。
“程曦，要不要帮忙？”
林启文刚好搬好自己的座位，正在收拾垃圾，看见程曦一副费劲的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声。
“需要需要，我现在真的太需要一个人来帮我了。”
手上抱着的这两沓教辅资料实在是太重了，肩膀上还坠了一个塞得鼓鼓的书包，手臂实在酸得厉害，有几本书还快滑出来了。
林启文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帮她接过那两沓厚厚的教辅资料。
程曦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坐在哪里？”
“那边。”
程曦抬手指向一个靠窗的位置，位置已经腾出来了，除了桌子底下还有一点碎纸屑，别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放着了。
“哎呦有点巧哦！”林启文笑了笑，把手里抱着的两沓书放在程曦的桌子上。
“我就坐在你的隔壁组，而且我们在同一排上。”
“是吗？”
程曦欣喜地笑了笑，转头踮起脚尖看了两眼，果然看见林启文的书包放在她隔壁那组第三排右侧的位置上。
“那这样也太好了，我问你数学题就不用像先前那样跑老远了。”
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突然被人打断。
“没事就让开，这是我的位置。”
声音没有一丝丝感情起伏，冷淡疏离。
程曦抬头看了一眼，是徐东远。
他肩上背了一个黑灰色书包，手上还抱了一个篮球，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林启文，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气氛有点尴尬，程曦连忙插话打圆场。
“林启文，谢谢你帮我的忙，你桌子底下的垃圾还没弄完呢，我就不耽误你了，剩下我自己弄就好了。”
林启文没有马上回答程曦的话，他也抬起头，静静地直视着徐东远，过了好一会儿，两个男生才颇有“默契”地移开各自的视线。
“好，有什么要帮忙的又再叫我啊！”林启文温柔地笑了笑，开口说道。
“嗯嗯，你去吧”程曦笑着点了点头。
徐东远一言不发，只是把自己手拿着的东西泄气似的重重砸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坐在他旁边正在整理试卷的程曦吓了一跳，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望了徐东远一眼，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和我做同桌你是不是不太乐意？”
程曦抿了抿唇，手指都微微蜷缩起来。
徐东远蓦地一僵，睫毛颤动了一下，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呵，怎么会呢！”徐东远突然间笑了出来，懒洋洋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
“谁不想和全班第一、年级第二做同桌呢？”
徐东远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可这话到了程曦的耳朵里就变成了阴阳怪气。
程曦的胸口一窒，觉得胸口闷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现在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深吸了一口气，动作飞快地收拾好今天要用的教辅资料，胡乱地把文具盒塞进书包里，然后“唰”地一声，把书包拉链拉好，干脆利落。
“麻烦让一下。”程曦语气冷淡，表情漠然。
徐东远起身，走到座位旁边的过道上。
程曦推开他的凳子，发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程曦走出来后，伸手把徐东远的凳子推回原位，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开。
徐东远站在原地没动，等到程曦走出教室门后，才狠狠地踢了桌子一脚，桌子上的书包晃了晃，最后实在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在地上，书包里的书也散了一地。
动静太大，原本嘈杂混乱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站在附近的同学都回头好奇地张望。
自然早就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新座位了，他和罗丽的座位前后挨在一起，两个人现在正在兴冲冲地聊天，说到激动的地方还开心地大笑。
罗丽最先听见动静，一想八卦的她抬头冲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看，结果发现徐东远脸色难看地站在过到上一动不动，连忙叫了自然一声。
“哎，自然，你快去看看徐东远怎么了，脸拉的老长，就像尊煞神。”
罗丽说完还夸张地做了一个鬼脸。
自然听到声音，抬起头，果然看见徐东远一副要打人的模样，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徐东远身旁，紧紧拽住徐东远的手。
“东哥，有什么话好好说，冷静冷静。”
平时和徐东远玩的好的几个男生也都三三两两地围上来，帮着徐东远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
“东哥，别生气了，不就是换了个位置么？谁敢跟咱哥摆脸色啊，是吧！”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嚷嚷道。
“就是就是，谁敢咱兄弟们就去盘她！”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矮个子的胖子，平时挺闹腾的，仗着自己家里有两钱，拽的跟个二万五似的。
胖子声音刚落，底下就传来一阵哄笑。
听到这里，徐东远莫名地烦躁，脸色冷若冰霜。
“都给我闪开。”
然后就冷冷地走上前把站在他前面的男生推开，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连晚自习都没有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