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声，电梯停在17楼，莫柔等着其他人都出去之后，才带着宋若往外走。
“HAN”的建筑颜色以冷色调为主，不同于电梯狭窄的空间，会议室的面积很大，目测能坐下几百号人。
会议室里的人来了挺多，宋若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都是之前在“C&S”屈居二线的艺人，男女各八个，有些还是宋若的前辈。
简单打过招呼，宋若寻到标有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下，耐心地等着其他艺人的入场。
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才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人群的最后是“Aurora”，韩翊走在最前面。
从那天晚上过后，两人一直没有再见，这算是年后宋若和韩翊的第一次正式碰面。
宋若发现他似乎比过年那段时间瘦了很多，眼睛下方有着淡淡的乌青，彰显着他最近严重缺乏的睡眠。
他似乎没有发现她在看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垂着头没再动弹。
顾明辰看了眼身旁已经闭眼的韩翊，侧头问旁边的朱逸阳：“他怎么回事儿？”
朱逸阳越过他瞥了眼韩翊，“最近他通宵写歌，然后今天本来在睡觉的，不知道为什么睡到一半就自己跑下楼去了，被记者围了十分钟才上来。”
顾明辰有些不可思议：“他？被记者围？”
之前有个针对各家杂志社的调查，即“哪位艺人是你放弃挖八卦和问问题的？”
韩翊一骑绝尘位居榜首，甩了第二名秦肖朗五十多票，要知道桉州的杂志社总共也就两百来家……这种人居然也会有被记者围住的一天？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朱逸阳耸肩，表示他也很疑惑。
高俅临在十分钟后才到达会议室。
韩翊被秦肖朗弄醒，全身上下透着一派慵懒的气息，眼神也带着朦胧，像只刚睡醒的小奶狗。
会议室的灯光很亮，有一顶刚好是安在主位上，白色的吊灯打在高俅临的头顶上，竟然有些反光。
宋若身旁的小姑娘也是“C&S”的，叫秦羽书，只是属于演员部，在之前两人并不熟悉。
但是在等待的半个小时内，宋若跟她聊了几句，竟然也能聊到一起。
秦羽书堪堪19岁的模样，看着那片反光竟然发出了轻微笑声，幸好室内面积大，而且高俅临正在讲话，只有宋若能听见。
“姐姐，”秦羽书扯扯宋若的衣袖，“你不觉得那个老头很像一个佛祖吗？”
宋若假装不经意地望了望主位，尔后低下头，“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你未来的老板，你确定要这么说他吗？”
“那我的头发会不会像他一样少？”
宋若有些语塞：“秃头，应该不会传染的吧？”
秦羽书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宋若戳了戳她的手，“认真听。”
“在这次收购计划中，我们把原‘C&S’的大部分艺人都保留下来，并为这些艺人日后的发展做出了全面的规划。而那些被筛掉的艺人，我们主要是考虑到他们并不适合‘HAN’的训练体系和公司制度，所以只能忍痛割爱。”
把资本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宋若这是第一次看见。
事实证明，高俅临并不是一个演讲的好料子。
声音有气无力，时不时需要停下休息喝水，要不是看见他依旧面色红润，宋若都感觉下一秒他就要驾鹤西去了。
百无聊赖地放空，宋若感觉到有视线停在自己身上。收神之后便看到先前还昏昏欲睡的韩翊此刻正撑着脸望着她。
两人视线对上之后，宋若看见韩翊动了动嘴唇。
韩翊：好久不见，宋喵喵。
宋若：……
人多眼杂，宋若并没有什么回应，只是悄悄发热的耳尖却是忽视不了，回了个白眼就扭头不再看他。
韩翊嘴角噙着笑，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开。
阮斯听着高俅临的长篇大论，已经是半入梦乡，但是手臂传来的一阵痛唤醒了她。
“嘶——默瑄你干嘛掐我啊？”
蓝默瑄如梦初醒般，把阮斯的手抛开，“抱歉。”
“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像很不好？”阮斯揉揉自己的手臂，看了眼脸色不渝的蓝默瑄。
“没事，”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就是老高太啰嗦了，有点烦。”
阮斯点头，没再继续问。
蓝默瑄的目光定焦在地面上，脑海里都是韩翊对着宋若方向笑的模样。
她并不知道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怎么突然有了交集。
果真如莫柔所言，这个枯燥的会议持续了三个半小时。
宋若基本没听进去什么，只记得在这三个半小时里高俅临喝了七瓶农夫山泉，而秦羽书对他的比喻，也从“佛祖”变成了“饮水机”。
宋若把手里的包递给莫柔，“我去一下洗手间。”
莫柔自是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