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岭虎头峰,白雪皑皑的虎头只能依稀看出来一点,那四四方方的虎嘴都飘满了白雪,不时还能听到嘭的一声一大片雪脱落一下。
整个伏虎岭目前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赵城虎在下雪前挖了一个洞,他不喜欢那个虎嘴口,阿强倒是不舍得那里还留在哪,赵城虎也不强求,挖了一个足够宽阔的地方,自己蔫巴巴地住在里面,除了去赵家村平时也懒得动。
这伏虎岭的二月还真是挺冷的,虽然赵城虎感受不到,但是山下小溪已经不能流动就能看出来气温到底有多低。
赵家村里的人,以前还来的挺勤的,可是最近两个月一个都没有上来过,太冷了,穿着厚厚的麻衣和毛皮都受不了,一出门就感觉自己要冻僵了。
赵城虎目前很少在人面前现身了,除了刚突破那会样貌大变,去了几趟赵家村认认脸以外,几乎就是给赵老妪送完饭,其他时间都是足不出户,安安心心继续过着上世的宅男生活。
这让阿强很鄙视他,虽然不见赵城虎长胖,但是阿强就是受不了他这股懒劲,能趴着就不站着,能睡觉就不修炼,完全一副吃喝等死的样子。
其实这是阿强错怪他了,赵城虎一只都在琢磨金丹旁边那根玉骨,这根玉骨到现在赵城虎是拿他一点都没办法。
怎么联系够没用,就像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赵城虎试过用法力强行炼化,可是一用劲却发现自己的腰骨开始疼。
这一年半里赵城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这根白玉腰骨作斗争,可惜的是这么久了,除了知道那腰骨和自己的腰骨有着联系以外,其他都不清楚。
这一年半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县城的刘县宰终于忍不住对乡绅们动手了,本来是说情况是一片大好,可惜现在却是物似人非了。
去年春天不少乡绅在刘忠民的手段下落马,一旦落马,下场就是家破人亡,刘县宰没准备给这群乡绅一点回头路。
乡绅们一下子就急了,王家老爷也是暴跳如雷,他没想到这个姓刘的下手这么快这么狠,马上就联系了其他乡绅准备回击。
先是连群上门去质问县宰,可是刘忠民根本就不搭理他们,一直就将他们晾在门外,之后又散布谣言,可是县城里的百姓都置若罔闻。
大部分乡绅们对县城百姓本来就是如猪狗一般,县城里除了王家和少数家族比较有人心之外都被城中百姓痛恨,而刘忠民上任以来勤勤恳恳,对百姓很是爱护,对乡绅的处理也会贴报公示于原因,这让百姓很信服,一时间县城内外对县宰的呼声高涨。
乡绅们看着软的来没办法,只好来硬的,他们开始秘密收留流民,并将自己的以前布置出去的黑暗势力回收,在县城西北方向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武装势力。
在去年秋季,原本云淡风轻的日子里,以前看起来束手无措,整天在惶惶中度日的乡绅们,突然发起了兵变,将县宰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在百姓、捕快和巡城兵将的掩护下,刘忠民和他的师爷逃了出来,在追兵的追赶下,他们一直逃到了虎爪沟才安稳下来。
刘县宰本来只是对于乡绅们敢动刀兵很是气愤,但是对于事态还是胸有成竹的,他还有一只部队呢。
可是在半个月后,他却是夙兴夜寐,形如枯槁,县城的部队听到消息赶过来的路上被伏击,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逃了过来,这让刘忠民当场就吐了一口血。
事后,他又拖着病体向外传信,希望其他县城来支援,可是却都收到了不异而同的回信。
“忠民兄,你之事我深感惭愧,我县劫匪颇多,兵力不足,无法脱身。”
这让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刘忠民心灰意冷,在叛军的围剿中刘忠民为救百姓,以身殉职来报君恩。
乡绅原本打着只要刘忠民人头,就会放过其他人的旗帜,可是成王败寇,在刘忠民死后,一场屠杀就开始了。
在赵城虎赶到之后,那里是一片炼狱,血流成河,百姓和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一股血腥味弥漫四方,不少妖怪和野兽都来此大饱口福,可是赵城虎却将其全部击杀,并一把火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
而他临走时却是发现了一缕生人气息,他飞忙跑了过去,打开一个泥土覆盖的土窖,果然有个人龟缩在里面,赵城虎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县城里的师爷。
师爷发现有人在动土窖本来有点欣喜若狂,却抬头一看是一头老虎,顿时号啕大哭。
赵城虎直接开口吐露人言道:“别哭了,我不会伤害你,县宰也算是一个好官,可惜出身未捷身先死,我会送你出去,你去找省里官吏来吧,记住千万不要去找郡里。”
说完在师爷一脸迷茫的面容下,带着他飞出了洪洞县地界,然后又将师爷丢下直接离去了。
师爷在赵城虎离开后,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离开了。
目前整个洪洞县都是在乡绅的掌握之下,赵家村被他们手下前来搜刮过多次,而都被赵家村人赶走,有一次乡绅派来了一个百人队来威胁赵家村,却被赵城虎给全部吓跑了。
一直到现在赵家村都是风平浪静的,乡绅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都没有再出面。
赵城虎目前很闲很孤单,阿强已经快要突破到筑基后期了,还需要打磨一段时间就可以突破,所以最近也一直都不出来。
赵城虎现在每次给赵老妪送猎物都要给她先处理成成品才送过去了,赵老妪身体每况愈下,看样子是活不了多久了。
而县城内,王家府里,王老爷放下手中的茶,对着自家管家王忠气定神闲地问道:“怎么样,道长回来了没有?”
王忠则摇了摇头,然后苦着脸说道:“还要半年才能赶回来。”
王老爷伸了伸手臂,活动了一下身体,笑着说道:“半年而已,没事,我还不至于半年都等不了。”
王忠看着自家老爷点点头没说话,只不过脸上舒展的肌肉可以看出,他目前心情好了不少,至少心底放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