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轩辕,邻国质子,身份特殊,于国于情都应该礼待,自五岁起养到现在二十有余从来没有出过差错,现下突然冒出这种事,举国震惊。
尤其太后,听闻此事,再次怒摔十八个琉璃碗,并把罪名都扣到了李甄秀的头上:“她从小就是个惹祸精,沾上她的就没一个好的。”
正说话间,内侍跑进来报:“太后,不好了,九皇子又被人给打了!”
“快说,怎么打的?谁这么大的胆子?”
“奴才不知,九皇子府里来的人只说跟上回一样,也是套的麻袋,就是两回麻袋的颜色不太一样。”
太后扶额,只觉眼前发黑脑袋晕晕,好端端的这都出的什么事儿啊。
“太后息怒。”身侧服侍的面首凑过来体贴的帮她揉太阳穴,轻声提醒说:“太后,三天前南褚那边送来的国书里,还专门问了九皇子的近况。而且臣听闻,九皇子的生母栗妃娘娘上个月刚进了贵妃。”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自小不受宠被送来维护两国和平为质子的九皇子莫轩辕,开始受到南褚那边的重视了。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竟出了这档子事儿,细思极恐。
“太后,您可不好再纵着秀和郡主胡闹了,南褚,西廷,东陆都日益强盛,上面还悬着中都,咱们陛下还小,到时真惹出什么大事来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太后细细听着,脸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北炎现下形势如何她心里最为清楚,不过是仗着先帝几代积攒下来的基业硬撑,实则早已外强中干。
“你提醒的不错,皇帝年龄尚小还不足以撑起社稷江山的重担,现在,绝不适合开罪邻国引起无谓的战争。”
面首停下来手转而帮太后理顺衣裙,自始至终都是轻轻的,伺候的太后舒舒服服。
“这女子嘛,年龄到了总归要嫁人的,尤其生在咱们皇室的女孩子,哪一个的婚事不是由陛下和太后做主赐婚的?哪一个的婚事不是起到稳固江山作用的?说句僭越的话,就连太后您亲生的凤仪长公主不也……”说到此,他故意停下来,惹太后神伤追忆。
当年,先帝还在世时与南褚订盟,约定互送质子,南褚送了年幼的莫轩辕来,因着先帝儿子少舍不得,便嫁了凤仪长公主过去给当时的南褚太子为侧妃。
不到三年,南褚太子薨逝,凤仪长公主因为身份特殊既不能遣送回国,也不能随正妃妾室她们闲居寡住,更不能改嫁,处境极为艰难,常常修书向太后求救。
太后无能搭救,心中愧疚多年,久而久之凤仪长公主便成了太后的伤疤,谁都不敢随意揭开提起。
这面首今日倒是胆子大,似乎也笃定了太后不会生气发怒,试探到这里静等一刻,又轻声道:“那天臣也瞧见了,九皇子对秀和郡主属实钟情已久,秀和郡主也收了九皇子的玉牌,不如……”
“你不必说了,哀家知道该怎么做。”太后侧起身,抬手打断他,招宫门令:“明日宣九皇子进宫,就说哀家心疼他,安慰安慰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