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岚的委婉的恐吓下,陆羽最终妥协,选择和秦岚聊天。
但他俩的聊天,在外来看人就是秦岚单方面的在那说得手舞足蹈,而陆羽就在一旁如同木偶般不断发出“嗯”“哦”之类的语气词来表示自己听到了。
秦岚的一张嘴就和两百只鸭子一样叽叽喳喳的一直说个没完,从古代神话说到现今形势,从各国内政说到明天该吃些什么,想到哪就说哪,只是为了说而说,完全没有主题,听得车夫小哥头昏脑胀,想原地找根针把秦岚的嘴给缝起来。
反观陆羽,一开始他也受不了秦岚的唠叨,但后来他发现眼前之人说的东西还挺有意思,大大开阔了他的眼界,改变了他的一些认知。不由自主地他回应的次数多了起来,遇到不理解的话题时甚至还会反问秦岚为什么?秦岚也会耐心地给他解答,他们俩渐渐开始有了些交流的样子。
说了两个时辰,秦岚嘴就没停过,絮絮叨叨个没完,但他也不觉得累而且完全没有口感舌燥的感觉,到现在一滴水都没有喝。
车夫小哥终于受不了了,他为了让秦岚能闭嘴,试探着问了一句:“公子!你口渴不,要不喝点水歇一歇。”
秦岚听罢,轻舔了一下嘴唇,发现的确有些干燥了,就说道:“好像的确有些口干了,小哥你有水吗?借我喝一口。”
“有有有!”车夫小哥心里高兴,心想他丫的终于闭嘴了,然后把一个羊皮做的水囊扔给了秦岚,说道:“公子!我们就在这停下来歇会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要让马儿吃些草料!”
“好的!小哥就在此地停下吧!正好我有些内急,下车去方便一下!”秦岚说完,打开羊皮水囊狠狠地往自己嘴里灌了两口水,由于用力过猛一些水随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将他胸口的衣襟打湿了一片,打湿的衣物勾勒出他的身体曲线,使他看起来多了一丝洒脱感。
当秦岚喝完,就把水囊递到了陆羽面前,对其眨了眨眼睛后,说道:“你也喝点,我们的路程还长着呢?”
陆羽收回停留在秦岚身上警惕的目光,把水接了过来时又闻了闻,确保没有问题才慢慢的小饮起来。因为有昨日的教训,他现在不太敢吃喝秦岚递过来的任何东西,这次看到秦岚自己喝了没事,他才敢放心的喝这递过去的水。
秦岚在旁边笑着眯着眼看着陆羽喝水,直到陆羽喝完,他才开口问道:“味道怎么样?好喝吗?”
陆羽心里暗道不好,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感觉脑袋里天旋地转,一片黑暗向他袭来,他拼命想让自己清醒些,但无奈还是晕倒在地。昏迷的最后一刻,只听秦岚说道:“我的药都是无色无味的,即使是嗅觉灵敏的犬妖都闻不出来,更别说是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陆羽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并不是马车,而是一个阴冷昏暗的石室。石室里充满了潮湿腐烂的恶臭,闻得让人感到一阵恶心。整个石室只有一扇铁门,从门缝外可以看看点点灰黄色的灯光。
陆羽掩住口鼻,因为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里的气味。
“你醒啦!比我想象的要早,感觉怎么样?”一个声音从他旁边传来。
陆羽听后,伸手一把拽住那人的衣襟,怒道:“秦子义!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到底要搞什么鬼?”
“这句话超过十个字了,可以可以!进步很大哦!”秦岚说完,拍了拍陆羽的手,示意他松手。
陆羽松开手,眼睛直视着秦岚,道:“你下了什么药?”
“我独家配制的迷药,失魂散!”
“你自己也喝了那水,为什么你自己没事?”
“这个解释起来就有些麻烦了,简单点说就是,其一,谁说迷药一定要下到水里的?其二,我提前把解药吃了,我不就没事了?而且我早就要把解药给你吃了,但你这个倔驴就是不愿意吃,我也没办法。”秦岚两手一摊,无奈地道。
陆羽想起了秦岚递给他的那颗蜜饯,咬牙反问道:“你打定主意,我是不会吃的?”
“嘻嘻!是的。要不然怎么实施我的计划呢?毕竟靠马车夫的那个劣质迷药,是迷晕不到你的。你这个小笨蛋又不会演戏,万一露馅就糟了,还不如将计就计把你迷晕过去。”
“你......”陆羽想破口大骂,但脏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改口道:“那个马车夫有鬼?他是什么人?”
“真是笨蛋,都已经来到了敌人的大本营,但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秦岚惋惜的看了陆羽一眼,那宛如看智障的神色,气得陆羽想揍他。
“在我们住客栈的时候,就听说这附件有很多非富即贵的人失踪,官府虽然立案了,但一直没有调查出个所以然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羽摇头,表示不知。于是秦岚,又解释道:“那座小城是大月与圣阳接壤的地方,是两个国家的贸易口之一,所以来往此地的基本都是两国的商人。但这种跨国贸易,几乎是没有个体商户的,基本都是以商会的形式进行的贸易。那些失踪人应该都是圣阳的商人,在失踪后,商会到当地官府报了案,但毕竟对大月官府而言他们都只是他国人,所以官府于公于私都管不了太多。失踪的人非富即贵,说明犯人是有预谋的在挑选目标,而且身份还不容易被别人怀疑,且他可以在城里城外来去自如。所以能符合以上条件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驿站的马车夫。”
陆羽听完,心里升起一丝对秦岚的钦佩,但还是有些疑惑,于是又问道:“所以你是要去救那些失踪的人?”
“不是!”
“那你作甚?”
“过来抢劫,因为我们身上的盘缠根本支持不了我们到宋州,但我又不愿意去抢劫正经商人,所以还不如以此为诱饵,来个黑吃黑。”
陆羽听后,翻了个白眼,对秦岚的行为有些无话可说。
“嘘!有人来了。”秦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陆羽在石室的一角坐了下来,还抖动身体,摆出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
石室门被打开,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正是那个年轻的马车夫。
看到在角落里颤颤发抖的秦岚,马车夫嗤笑一声,装模做样的对着秦岚作了一揖,道:“公子!在这住的可好?”
秦岚装作慌乱地向后挪动了一下,脸色惊恐地道:“你是谁?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不要伤害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马车夫看到秦岚惊慌失措的样子,眼中轻蔑的神色又重了一分,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刀,语气阴森的道:“如果不是我们老大要见你,我真想现在就把你的这张破嘴给缝起来,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弄得老子到现在脑子都是“嗡嗡”的,你俩快起来,都跟我走!别浪费时间。”
秦岚很“惶恐”地拉起了还坐在地上的陆羽,然后颤颤巍巍地跟着那车夫就走了出去,边走着嘴里还不断说着求饶的话,但车夫没注意到此刻秦岚的眼珠正飞快转动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像是由一个洞穴开凿而成,空间很大,虽然是洞穴改造的,但仍可以感受到气流的流动,说明这里通风效果很好。一路上还有很多如同秦岚所在石室一样的房间,里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说明被关押在这的人还不少。
车夫带着他俩拐了好几道弯,一路上秦岚也观察着每一个地方,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灯光明亮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