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想的也太天真了,她的手下留情并没有让徐峰感激涕零,甚至丝毫触动都没有。
相反,大权的旁落,反而让徐峰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罪到了蔺枫身上。他认为是蔺枫故意跟他过不去。
做着闲职的徐峰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开始胡思乱想,开始无事生非。
经过了缜密的筹划,一个大行动又生出来了。
他给徐东升去了电话。
“哥,嘛事?”徐东升正闲的跟村里一帮老头老太太在唠嗑。
“给我在村子里找个闲人。”
“干什么?”徐东升不解地问。
“我要收拾蔺枫。”
“好的,哥,马上就给你找。”没了加工小作坊,徐东升也成了无业游民,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
徐峰的别墅里。
“老板,你看能不能把钱先给点?”徐东升找了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劳改犯小马,“刚出来,没钱。”
徐峰打开钱包,取出一叠钞票,扔到桌子上。
“先拿着花,事成之后,一分都少不了你的。”徐峰有些不耐烦,倒不是针对这个劳改犯,最近他的情绪一直不好,一股无名火总是憋在胸口无处释放。
“摸清行踪了吗,哥?”徐东升抬起头,看了一眼坐立不宁的徐峰。
“他明天晚上会去陪一个客户,在H酒店。几点出来不知道。”徐峰眼神像冻结了的严冰,“东升,你在外面等着,等他出来,立即通知小马。小马的拉土车停在酒店门口不合适。”
“好的。”徐东升点着头,眼睛里射出兴奋的光。
不过,徐东升还是胆小,他又追问了一句,“哥,这事如果捅出去,跟我没关系吧?”
徐峰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徐峰对他的这个弟,简直是又爱又恨。
“主意是你出的,事是小马做的,我什么也没做呀!当然,跟我没关系。”徐东升自己给自己辩解着,心里感觉舒服好多,好像真的就把自己撇出去了。
徐峰懒得理他,没有说话。
“车牌换了吗?”小马谨慎地问,毕竟是刚出来,他可不想再进去。
“换了”蔺枫拍了拍小马的肩,“假车牌,放心,不会让你再进去的。”
“撞完之后,你马上把车开到农村去,把车牌找个地方埋了。”徐峰用他那粗大的手指扒拉了两下自己蓬乱的头发,“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了,你重新去上个牌,这车就是你的了。”
“嗯”小马虽然极力想装,但脸上依然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
重新进入这个社会,他需要安身立命,有些东西是他必须要有的。
“以后你靠这个车,也能混个温饱。”徐峰脸上有了一丝难的善意的笑。
第二天,蔺枫大概十一点钟左右从酒店出来,开着车准备去找小雪,说好了今天晚上是帮小雪退房搬动西的,他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小雪,答应搬到他那去。
他本想早早结束谈话,可是这个客户难缠的很,几次想走,都没脱的了身。
已经这么晚了,她不知小雪是不是还在等他,本想给小雪打电话,但又怕小雪说,她已睡下,让他回去。
他现在每天不见上小雪一面,感觉很不踏实。
不住在一起,有时见面还真不方便,主要是蔺枫有时去见客户,没有时间点。
所以,蔺枫的父母一走,蔺枫就逼着小雪搬到他那里去住。
小雪起初不同意,照片的事,在小雪那里并没有过去,每每想起来,都让她如鲠在喉。
但是,拗不过蔺枫的软磨硬泡,只得同意。在她们两个人的相处里,小雪觉得好像她从来没赢过,永远都是以蔺枫的意志为转移。
蔺枫没有找到户口本,估计是蔺妈妈走的时候带走了。蔺妈妈固执起来,六亲不认,不计后果。
蔺枫暂时还给不了小雪那一纸婚约,但在他心里小雪早已是他此生唯一的另一半。他要把小雪时时刻刻拴在自己身边,再也不想,也不能给弄丢了。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颗颗晶莹而闪光的亮宝石。远远望去,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在依稀的灯光中,时隐时现,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蔺枫的内心也像这夜一样,泛着温柔。
车子在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的地方,蔺枫停下来等红灯。
突然从左面开出了一辆拉土车,朝着蔺枫的车就驶过来,蔺枫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咣当”一下翻了。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蔺枫就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里,旁边坐着泪眼婆娑的小雪。
“我死了吗?”蔺枫摸了摸小雪的头。
“还好,没有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和几处骨折,”小雪将她的小手塞进蔺枫的大手里,“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