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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观音山

我笑笑,跟文绍说:“怎么?你也想参加?劫财,尤其是越高贵的,风险越大!”

文绍这孩子是我在村里这几天,一直缠着我要学功夫的孩子。我本来最初对他的缠扰没有兴趣,拒绝了他,没想到后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黄的东西,我一瞧,那玩意居然是个香蕉。香蕉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在皇城都是皇宫里的人才能吃的上,连一般的贵族都吃不到。据说为了从南域运送新鲜的香蕉过来,中途要日夜兼程累死十几匹快马,所以它的价值除了刨去十几匹快马的费用,还要搭十几个人的劳力费,和其他杂费。你算算这价格得多高吧。我在李府见给孩子教学的讲师,画过这东西,只说其叫“香蕉”,对北域的人来说是一种奇水果,价值不菲。所以当文绍拿出来之后,我很惊讶,问他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果在身。

文绍对我做个手势,让我别大声说,以免被别人听到。他说这是自己这次外出从一个被兵马血洗过的大宅子意外捡到的,藏在了怀里。连大哥文袁都不知道。本来他是想着偷带回来,给婆婆吃。那婆婆不是他的妈妈或奶奶,外婆,他的家人早都去世了,除了哥哥。这婆婆是村落一位对文绍疼爱有加的老奶奶,本来文绍想用这根南域奇果拿回来给婆婆吃,没想到当他回来后,方知婆婆已经在一周前去世了。文绍伤心无比,大哭了一天,哭到都昏死过去了,掐了人中才醒过来,醒过来后又是继续哭了很久才算完。我看到这孩子在老奶奶的坟前呆呆地坐着,看着夕阳的日落很久,直到月色升起,仍不肯离去。最后还是实在困顿睡着过去,被哥哥文袁抱回了家。

那天起,我便对这孩子产生了极强的印象。

文绍没能完全从悲痛中挣脱出来,我能看出这个开朗乐天的小孩,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他尤其对我特别感兴趣,大概是亲眼见到那天我轻松打败他哥的场景吧,所以对我产生了崇拜,缠着我可不可以教他功夫。

我说,小孩子,学功夫可以,但不要掺和劫财这样的事!他还有点不爱听这话,怼我:”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你看!“

说着,他露出胳膊来,使劲攥拳头,给我看他凸起的肌肉。我笑笑。

他又说,哥哥说了,我们劫财,是为了村里的人能活下去!我们劫得都是别人的不义之财!

我噘噘嘴,说,好吧,我说不过你,但是,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没实力是不行的。不然的话,会变成别人的刀下鬼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回:“所以我说嘛!赵哥你教我功夫!”

我笑笑:“那我可得要报酬。”

“我带了!”文绍说着,从怀里掏出了这个香蕉,我才惊呆了。他说这本来是要给老奶奶的吃的,但是她却去世了。

若这孩子,拿出来的是在外面打劫、抢来的珠宝、黄金、白银之类的东西,我或许也不会答应教他功夫,我没那个心情。天下受苦的孩子多了,我挨个教也教不过来。但他居然拿来的是这种南域奇果,虽然已经变质了,有些乌黑了,我却深受打动。这可是这孩子的一片孝心,本来他是百里跋涉给老奶奶拿过来的,就算老奶奶去世了他都没舍得自己吃,而是要送给我。这奇果坏了现在不值钱了,但是这孩子的心却是如此透明清澈,令人疼怜。我接过奇果,把坏掉的部分去掉,又递给他,说,好了,你的“学费”,我已经收过了,现在我想怎么处理自己的收入都行,我命令你,把这奇果吃下。

文绍有些懵,想要说什么,我严声喝令:“必须马上吃完!不然老师要你退学!”

文绍急了,怕我真的不教他,急忙把奇果吃下去,我看他那着急的模样,捂嘴笑起来。

就这样,我这么“不明不白”的收了个小徒弟。

第三日,终于,文袁还是决定带着村落里的男人们,出发去准备打劫观音山了。说真的我实在是不想去,可是最后还是跟着去了。原因有两点,一,我既然已经加入这伙人,大伙有行动我就不得不少数服从多数;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小文绍这次也要跟着去,我很担心他的安全。这孩子太单纯,若不是之前运气好,这帮人在兵荒马乱的地方“寻宝”,他说不定早夭折了。如果这次观音山的信息是准确的,那必定是凶多吉少,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去吧,就权当是为了保护小文绍了。

行走许久,终于靠近观音山了。老远,我们就看到,一座观音像,矗立在大地,直伸向天空,这么大的观音像,估计要有百米之高吧,形象很是雄伟。这一带果然是天险之地,压根没有什么正经的路,除去山下一条狭窄小道之外。押送贡品的人要想从此路过,看来这条小道是唯一之路了。

我们驻扎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所有人下了禁令,不许说话,不许随意行走,只能蹲在趴在草丛里,大便都不许。那帮押运的人不是傻子,肯定有人四下望风,若被他们看到有人在附近一带露出脑袋,毕竟会提前做应对来防范,到时候下手就困难了。

我挨着小文绍,他倒并不害怕这次的行动,仿佛还挺兴奋。我附在他耳边问,一会儿就要打仗了,会死人,你不怕吗?他也附在我耳边小声说,不怕,有我哥还有你在呢!

哎,这孩子,实在单纯。

把人们都等乏困了,仍然不见押送贡品的队伍出现,我们有些疲惫了,开始有人想活动身体。文袁过去就是一拳,说,对方没有出现之前都给我忍着!

文袁发了话,没人敢再随意乱动。

终于,又过去了许久,从远处走来一小波人,我们静静的等他们走近了,发现是几个穿黑衣服的人,个个手持大刀,看起来像镖局的人。接着,他们身后的拐角处又出来一波人,这第二波人人多,有二三十个,且抬着三个木箱子,那木箱子外表装饰豪华,这回看来错不了了,这应该就是押送皇帝老儿贡品的队伍!

人们激动了,能感觉出来他们随时想要冲出去的兴奋感。文袁比较冷静,说,别动!等他们走过去,我们再悄悄冲下山,从背后下手!

押送队伍越来越近了,到了观音像下的窄路,大概领头的那几个人也觉得这里不太安全,路窄,封闭,是个打劫好道,于是便催促队伍加快速度走过去!

正当我们准备他们走过后,再下山从背后突袭时,这时,突然从那群人的斜上方,冲出来一伙人,直直的向着押送队伍冲去。我们去全看呆了,真被我猜中了,不止我们这一伙人埋伏在了这观音山,还有另外一波人跟我们一样要打劫贡品。

就见那伙人,与押送贡品的大战在一起,双方开始了你死我活的争斗。可是,大概是押送贡品的人长途跋涉,身体困乏,一时间不是对方的对手,被杀死了几个,那伙人本来要乘胜追击,不成想那几个领头的持刀人,身手不凡,将他们杀了个溃败,伤亡几个人之后,这伙人开始逃跑。那几个持刀人拿出弩,从背后将其又射杀三个。最后只有两个人逃走......

文袁一看对方这架势,犹豫了起来。

我们看完这场战斗,才知道,皇族的押送保镖可不是一般人,就见刚才他们的轻功飞身如燕,武功以一敌十,大战完后没见身体有任何动摇,方知其实力之深不可测。虽然我们这伙人,如果冲下去,以人数来取胜的话,成功率很大,但也势必会引起伤亡。文袁似乎不想让自己的人马损失一兵一将,那样他不好给村里的女人们交待。但是眼下有一笔横财就摆在面前,想要拿到它,就必须铤而走险。

终于,文袁还是做了决定,与其活着受穷罪,不如拼一把富贵险中求。他一声令下,男人们冲杀了出去。文袁拉上我,说:“赵哥!你现在是我们一伙里最强的人,请你全力应战,这次若成功,老大位子你来当!”

这种情况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暂且点点头,与他冲杀出去。这次对于劫这笔意外之财,我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保护文绍这个孩子这次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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