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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开解

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还是这寺中清净,脱离了红尘俗世,倒少了许多纷纷扰扰。”

“方丈看透了这俗世,而我们这些看不透的俗人还要在这苦海中死死挣扎。”

觉素被捧成了得道高僧,一点心虚羞愧都没有。

“凡间有凡间的好。三夫人不必太悲观。”接着状似无意道,“贫僧听说,侯爷的亲事定下了?”

宋三夫人点点头:“不错。”

觉素继续道:“这是件喜事,三夫人应该开心才是。”

宋三夫人眉间却有淡淡忧愁:“话虽如此,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觉素眸光闪了闪:“侯爷的婚期可是定在了六月?”

他突然提起婚期,反而让宋三夫人有些紧张:“不错,可是有什么问题?”

觉素叹口气,故作高深道:“不仅是有问题,问题还很大。”

宋三夫人顿时坐直了身子:“方丈此言何解?”

觉素道:“贫僧算过,令兄的婚期宜早不宜迟,若是六月完婚,期间会有很大的变故。到时恐怕对令兄不利。”

宋三夫人听得心砰砰直跳:“怎么个不利法?”

觉素的一双眼睛此刻如深渊一般:“到得那时,定安侯府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甚至令兄还会有性命之忧。”

宋三夫人眉间忧愁变浓:“那依方丈所说,这婚期应该提前才是?”

觉素颔首:“依贫僧看,三月二十六很合适。”

宋三夫人皱着眉:“会不会太急了点?程家那边也不好说。”

觉素笑了笑:“把话说清楚不就行了。再者说,只要礼数周到,程家想必不会有芥蒂。”

宋三夫人还是有些犯愁,她只有这一个嫡亲哥哥,自然是希望他能过得好的。

现如今程家虽不得圣宠,但好歹也有个侯爷的爵位,若是他们贸贸然一开口就要提前婚期,也不知程家会作何感想?

想到什么她突然道:“我听说程家有个姑娘如今住在寺里?”

觉素有些讶异:“不错,那个小施主在寺中抄写佛经。”

宋三夫人道:“不知她如今住在哪儿?我想去见一见她。”

程三姑娘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客人,乖巧地行礼:“宋三夫人。”

宋三夫人笑着道:“程三姑娘不必多礼,我只是听说三姑娘在寺中为程老夫人抄写佛经,便想来看看你。”

程三姑娘有些羞赧:“实在是让三夫人见笑了。祖母是个信佛的,我便来寺中为祖母抄写佛经祈福,也算是尽尽孝道了。”

宋三夫人眸光微闪,她慈蔼道:“三姑娘是个有孝心的,想必在老夫人跟前也很是疼爱。”

程三姑娘低下头拿手绞着衣带:“三夫人说错了,我不是个讨喜的性子,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去表达我对祖母的尊敬。”

而后她脸上露出点笑,天真单纯:“我家六妹妹比我会说话,不光我喜欢她,祖父祖母也喜欢她。”

想到什么她又道:“还有我三叔,我三叔在祖母跟前也是说的上话的。”

宋三夫人笑了笑:“三姑娘天真可爱,我倒是喜欢的紧。”

程三姑娘脸红了红。

宋三夫人起身道:“好了,我也不打扰三姑娘了,三姑娘的诚心佛祖会看到的。我回头再来看三姑娘。”

程蕴看着宋三夫人脚步急促地离开,不动声色弯了弯唇。

几日后她便收到了周嬷嬷送来的消息。

“嬷嬷说,本来老夫人还是有点疑心的。”

程蕴点点头,曹家陡然要提前婚期,老夫人有疑虑很正常。

清圆继续道:“这时候三老爷就在老夫人跟前劝,‘只是因为婚期定的不合适,不是个好日子,并不是因为曹家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程家是要和曹家做亲家的,若是因为婚期的原因导致这桩婚事出了什么问题,两家成仇人可就不美了’。老夫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件事只要老夫人肯点头也就差不多了。虽然大夫人是程葶的母亲,但程葶又不是她亲生的,能有多上心?

程蕴搁下笔,抄了快一个月,她终于抄完了一遍《金刚经》。

而此时程菀看着一旁厚厚的一沓纸,有些烦躁的扔下了笔。

都是程蕴那个贱人害的!她当年怎么不和她那个短命娘一起死掉?

只要一看到她,便无时无刻提醒着她,她的母亲是个继室,她的身份不如她尊贵。

这倒罢了,偏偏这贱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难道就不知道在整个二房她的存在有多多余吗?

他们才是一家人!

本来在黔州家中是从没有这些个妾的,然而回了京,爹爹就变了。

一定是程蕴,一定是她在背后搞鬼。

“姑娘,四姑娘来了。”

程菀听到动静,脸上的阴狠消散,连忙站起身:“快请进来。”

程菡笑着走进来:“五妹妹可还好?”

程菀撇了撇嘴:“每天待在院子里抄经,能好到哪里去?”

话语间显然对程老夫人的处置很不满意。

程菡眸光微闪,笑了笑:“如今妹妹还是好的了,三姐姐在寺中抄经,只怕日子过得很清苦。”

提起程蕴,程菀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程菡好似一无所察,叹口气继续道:“三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寺中也没人陪她说说话,我这个做妹妹的,便想着去看一看姐姐。”

她看向程菀:“妹妹可有什么需要我带去给三姐姐的?”

“没有!”

程菡不料她拒绝的这么直白,有些讶异。

她笑了笑,转而换了个话题,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辞。

“四姐姐先等等。”

程菡转过身,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程菀低着头绞着帕子,慢吞吞道:“我这儿确实有一样东西要去送给三姐姐。四姐姐去的时候让人来和我说一声,我再交给四姐姐。”

觉素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小姑娘,体贴道:“小施主这是有什么心事?”

小姑娘听到他主动开口问,有些不好意思:“我的丫鬟几天前下山去给我买些东西,说是京城内来了一个杂耍班子,表演戏法很是厉害。”

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方丈带我下山去看看好不好?”

觉素笑了笑:“小施主是来寺中抄写佛经的,若是下山去看杂耍,被家里知道了,小施主怕是要受罚。”

小姑娘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灰心:“所以我才来拜托方丈啊。只要有方丈在,凭方丈的本事,我家里人肯定不会知道!”

觉素看着她眼中的崇拜,一颗心又飘了起来,然而想到什么他叹口气:“但是明天平乐郡主要来,我怕是不能陪小施主下山。”

小姑娘眼里的光这下子是真的灭了,她幽幽道:“郡主要来啊。”

觉素看着小姑娘沮丧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不过小施主要下山,我还是可以帮忙遮掩一二的。”

小姑娘还是有些不开心:“那劳烦方丈了。”

觉素却在心中笑了笑,第二天看着小姑娘带着一个丫鬟下了山。

坐在马车里绿槐有些担心:“姑娘,这个和尚真的会帮我们遮掩吗?”

程蕴笑了笑:“我都那么说了,觉素若是还让此事暴露了,那岂不是证明他很没用?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马车在笔墨铺子前停下,程蕴戴上幕篱下了马车。

进了店铺后她径直走到了后院,几个男人原本围着一张方桌坐着,此时见到她,纷纷站起身。

江决看着程蕴取下幕篱,当先问道:“姑娘在寺中住的可好?”

虽然程蕴早已给他们送过消息,让他们不用担心,可寺庙那种地方,实在太清苦,不适合小姑娘待。

程蕴笑着道:“江叔叔放心,我很好。”

江决看她气色红润,精神不错,松了口气。他笑了笑:“姑娘要的人手我已经安排好了,姑娘这是要再开一间铺子吗?”

程蕴点点头:“不错,我要开间铺子。”

陈左道:“姑娘要做什么生意?”

“开间茶馆吧。”虽然她更想开一间米店。

裴免有些为难:“京中茶馆并不少,姑娘怕是赚不了多少钱。”

陈左附和道:“是啊,恐怕到时候姑娘连本金都赚不回来。”

他们这是担心程蕴年纪小,不懂生意。

程蕴却摇摇头:“我不在京中开铺子。”

不在京中?那去哪里开?几个男人看向她。

“我要把铺子开在嘉州。”

“嘉州?那不是……”江决失声道。

程蕴笑着颔首:“不错,是祁王的地盘。”

几个男人越发看不明白了,好好的跑去祁王的地盘作甚?

程蕴却没有再多做解释,她交代了几句,然后重新戴上幕篱出了铺子。

绿槐看了眼天色:“姑娘,此时还早。”

程蕴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幕篱内传出来:“去买些糕点吧。小姑娘好不容易下趟山,怎么也该给心上人带点东西回去,不然心上人心里头怕是会不舒坦。”

绿槐嘴角抽了抽。

此时清圆看着突然出现在寺中的程菡,心中紧了紧:“四姑娘。”

程菡看到她点点头:“你们家姑娘呢?”

清圆道:“我们姑娘去听觉素方丈讲解佛经去了。”

程菡皱皱眉:“看来我来的不巧。”

是啊,十分不巧,您老赶紧走吧!

不料程菡又道:“只是我许久未见到三姐姐,也不知她现如今如何了。我在这里等等她吧。”

清圆有些为难:“我们姑娘刚出去没多久,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姑娘吩咐奴婢留在这里看守屋子,若是奴婢擅离职守,姑娘回头铁定饶不了奴婢。”

“但四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留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事儿,不如去寺中逛逛?”

程菡点点头:“也好。”

清圆看着她离开,眉头依旧轻轻蹙着。

只能盼着姑娘早点回来了。

程菡从程蕴住处出来,边月上前问道:“姑娘,咱们要去找找三姑娘吗?”

程菡笑了笑,眼中神色莫名:“当然。”

她招来一个小沙弥,让他带她们去觉素的住处。

菩提树下,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正在烹茶。

小沙弥轻声道:“施主,这便是觉素师叔。”

程菡点点头,上前走了两步,那和尚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程菡的脚步就此顿住。

那是一张足以让天地为之失色的脸,此刻四周无比寂静,程菡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似乎节奏有些快。

她定了定神,脸上露出自认为最完美得体的微笑,脚步从容优雅地上前去:“方丈。”

觉素站起身:“施主。”

低沉的声线让她的心跳又一次被拨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让她面上作烧。

程菡笑的矜持:“我听说我家三姐姐在方丈这儿,于是便寻来了,怎么不见我三姐姐?”

觉素了然:“小施主方才确实是在贫僧这儿,只是现在她回去取一样东西了。”

程菡像是有些惋惜:“我又和三姐姐错开了,真是不凑巧。”

觉素微笑道:“施主若是有空,可以坐下来喝杯茶。”

程菡点点头:“打扰方丈了。”

“无妨。”

觉素给她倒了杯茶,程菡喝了口,忽然道:“方丈可是用山泉水煮的茶?”

觉素看向她:“可是贫僧煮的茶不好喝?”

程菡笑了笑:“倒也不是。”

她将茶盏放下:“方丈煮的茶自然是好的,不过我曾试过用从梅花花瓣上取的雪水煮茶,味道很不错。方丈若是有机会可以试一试。”

觉素的手指动了动,此刻他的心中很是不虞。

同样是姓程,怎么这个就没有那个讨喜?真是不可爱。

觉素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了笑:“施主懂的真多。”

程菡脸红了红。

觉素忽然将身子前倾,右手朝她的头上伸出去。

程菡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脸上似乎更烫了,脑子里一团浆糊。

觉素很快重新坐正了身子,右手捏着一片叶子,他笑了笑:“施主头上落了片叶子。”

原来是叶子啊,程菡心情有些复杂,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可惜。

一道微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遐想:“你是程三?”

程菡回过头,出声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此时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幽深。

直觉告诉她,让这个人误以为自己是程蕴是件好事。

可她却漏算了觉素。

“郡主误会了,这位是程三姑娘的妹妹。”

郡主?这个人是郡主?难道她是濮王的女儿?不是说她足不出户的吗?现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平乐郡主看着她,又道:“你行几?”

程菡垂着头,在心中做着思量。她正准备含糊过去,平乐郡主身后的丫鬟上前低声说了几句。

平乐郡主恍然:“原来是程嶝的女儿。我听说你们家三姑娘在寺中抄写佛经,难不成你也是来抄写佛经的?”

程菡忙道:“郡主误会了,臣女是来看望三姐姐的。”

平乐郡主似笑非笑:“是吗?这儿又不是客院,你家三姐姐可不住这里,你跑来这儿做什么?”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往觉素身上飞,真是祸人啊。

程菡道:“臣女听说三姐姐在这儿听觉素方丈讲解佛经,便寻来了。”

平乐郡主皱了皱眉:“是吗?”

觉素道:“施主想必是弄错了,贫僧今天并未给人讲解佛经。”

程菡震惊地看向他,他方才明明还说程蕴在他这儿。

觉素不为所动,小姑娘那会确实是在他这儿,他今日也没有为人讲解佛经,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没糊弄人。

平乐郡主眯起眼睛看着程菡:“这么说来,你是在骗我?”

程菡忙道:“臣女不敢。”

“你丫鬟手里拿着什么?”

程菡暗道糟糕:“这是臣女的五妹妹托臣女带给三姐姐的。”

平乐郡主扬扬眉:“打开看看。”

程菡站着没动,谁知道程菀给的这个匣子里面装的什么,但她敢肯定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打开吓到了平乐郡主,罪责可全在她一人身上。

平乐郡主似乎笑了一下,她身后的丫鬟连忙上前去,从边月手中拿过匣子,刚一打开,便将匣子扔掉了。

平乐郡主看过去,谁能想到匣子里装着两条蜈蚣,足足有成人的一根食指长。

她往后退了两步,脸色十分难看:“程四!你好大的胆子!”

程菡闭了闭眼,也许她今日不应该出门。

“郡主恕罪,臣女并不知道五妹妹交给臣女的匣子里装的是这些玩意儿,惊扰了郡主,都是臣女的过错。”

平乐郡主盯着她:“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接着她笑了笑,指着地上爬动的蜈蚣:“这就是你们家五姑娘要送给三姑娘的?”

“你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呢,姐妹之间送虫子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程菡抿着唇,她明白平乐郡主对她的敌意源自于何,但这其中的误会恐怕她说了平乐郡主也不会信。且如今这局面已经越发难以收场了。

她这般想着,眼角的余光瞥见程蕴脚步急促地走了过来。

“臣女见过郡主。”

平乐郡主回过头,看着低头行礼的女孩子:“程三?”

程蕴道:“是,臣女在家中行三。”

平乐郡主很满意:“你倒是比你的这个妹妹爽直。”

程菡脸色有些不好看。

程蕴立马道:“能得到郡主的夸赞,是臣女的荣幸。”

程菡鄙夷地瞥了她一眼,油嘴滑舌。

平乐郡主笑了笑:“你这是打哪来?”

“臣女抄写经书有些累了,便去后山走了走。没想到家中妹妹来了,跑到这儿扰了郡主,臣女代妹妹请罪。”

平乐郡主摆摆手:“罢了,小孩子不懂事,我总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不是?”

“郡主宽宏大量,臣女敬佩不已。”

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无视了程菡了存在。

程蕴识趣道:“郡主贵人事忙,臣女这便带着妹妹离开。”

平乐郡主点点头:“你去吧。”

这件事再闹下去对她也没好处,若是一直揪着不放,传扬出去,她将落个跋扈的名声,她不能给濮王府脸上抹黑。不如就此顺着台阶下,兴许外人还能夸她一声宽厚。

回到客院,程菡才出声:“三姐姐当真是去了后山?”

程蕴淡淡道:“四妹妹是何意思?”

程菡扯了扯嘴角:“三姐姐,你的大丫鬟可是跟我说你去了觉素方丈那儿。”

程蕴点点头:“想必是我出门的时候没说清楚,她误会了。”

“四妹妹怎么不在院中等我回来?”

程菡有些着脑:“这倒要问问三姐姐的丫鬟了,可是她说让我出去走走的。”

清圆连忙跪下:“四姑娘,奴婢让您去寺中逛逛,但是没说让您去觉素方丈那儿啊。”

程菡眯着眼睛看着她。

程蕴却道:“这么说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丫鬟的错。”

她看向清圆:“既如此,那你便跪着吧。”

然后又看向程菡,似笑非笑:“我这么处置,四妹妹可满意?”

程菡眼神讥讽:“什么我满意不满意的,这丫鬟做错了事就要罚。”

“四妹妹是在教我怎么教训丫鬟?”

程蕴微凉的声音让程菡心中的火气降了降,她怎么就忘了,程蕴来寺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抿了抿唇:“是妹妹逾矩了,姐姐不要见怪。”

程蕴宽和地笑了笑:“我怎么会怪罪妹妹?妹妹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我高兴都来不及。”

又对还跪着的清圆道:“还不快起来,一直跪着成什么样子?回头传出去,外人可要说四妹妹猖狂了。”

程菡脸上发僵,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好了,我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也该回去了。”

清圆站起身,看着程菡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姑娘,四姑娘怕是不会这么算了。”

程蕴点点头:“你说的对,她确实不会这么算了。”

她转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装进信封后交给绿槐:“你明日回去一趟,将信交给老夫人。”

程老夫人看着坐在她下方安安静静喝着茶的程菡,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程菡放下茶盏,温顺地笑了笑:“孙女昨日去看望三姐姐,看到三姐姐一个女孩子,在寺中孤零零的,心里很是不舒坦,便想着来求一求祖母,不如让三姐姐回来吧。”

程老夫人道:“说要去寺庙的不是她吗?这么点苦就受不了啦?再者说她这一百遍《金刚经》还未抄完呢。”

程菡垂下眼睛:“话虽如此,三姐姐一个人在寺中我也不放心,祖母为何不派人去照看一下?”

程老夫人正要说话,于嬷嬷手里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老夫人,三姑娘送回来的信。”

程老夫人扬扬眉,这是想要回来了?

她伸手接过信拆开,待看到信的开头那一句话,连忙将信纸倒扣在案上。

程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程菡:“好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

程菡暗自皱眉,心中疑惑程蕴在信中到底说了什么。

但老夫人发了话,她只能识趣地退下。

外面的风声越发大了,呜呜咽咽犹如鬼哭。

孟远澹看着书案上的两块一模一样的帕子,微微颤抖的烛光衬得他的眉目格外柔和。

他笑了笑,有几分感慨:“甜姐儿长大了。”

两块帕子一块是从吴霖手上抢来的,另一块则是他让人去千云斋买来的,而吴家如今已经被程家赶出了府。

他转而又叹口气:“只是我担心若是她高调起来,那些人会注意到她。我们也只是希望这孩子能平安长大而已。”

一旁的孟安慈祥地笑了笑:“老爷也别太担心,表姑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也未必是坏事。”

孟远澹皱皱眉:“她传回来的消息说甜姐儿变了性子?”

孟安点点头:“是,她说表姑娘还是那个表姑娘,但是表姑娘有时候做的一些事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孟远澹的目光落向书案上的帕子:“这孩子在程家过的并不好,程家那两个老的对我们虽有所顾忌,但是对她也不会太上心。”

孟安道:“当年大姑娘出了那样的事,老太爷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孟远澹垂了眼,低声道:“我都明白,只是如今吴家这样的杂碎也敢算计我们了。”

“老爷是要对他们出手?”

孟远澹笑了笑,嗓音清越:“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家不是有个未婚配的姑娘吗?这么猴急,我帮他们一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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