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昨天不小心听到父亲和祖母谈话。”秦玉宁想起昨天听到的话,神情有丝挣扎。
秦玉清看着他脸上的犹豫,倒是真的有些惊讶。毕竟这个弟弟一向桀骜不驯,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关于我的?”秦玉清猜测着问道。
秦玉宁知道自己阿姐一向聪明,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遂直接点头承认,“是,我听到父亲在询问祖母,关于太后的提议要不要接受。”
“太后的提议?”秦玉清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前些天,跟舅舅家的表姐小聚的时候。她提的一句,最近可能会选新皇后。难不成是这件事?秦玉清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
看着自家阿姐若有所思的样子,秦玉宁便知道她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他眼里充满了挣扎,“阿姐,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祖母和父亲对于这件事抱着支持的态度,他们考虑的不止是阿姐的幸福,更多的是为了家族。但是,他更关心的是自家阿姐的想法,如果……如果阿姐她不愿意,那他就算拼尽全力也会阻止到底!
“阿弟,你长大了。阿姐真的很欣慰!”秦玉宁几乎一眼就看出了自家阿弟的想法,这不由让她心里一暖。祖母和父亲的想法,她既了解也明白。
她是父亲的嫡长女,从小接受的就是最好的教养。有些事情是她无法避免的责任,对于以后成亲这件事,她想的一直很通透。
哪怕今天没有太后娘娘的提议,她的议亲对象无非也就是门当户对那几家,她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如今太后娘娘给了她另一个选择,她倒不像阿弟那样想的那么悲观。
“我知道的,你想要的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一入宫门深似海。阿姐,你不用为了家族或者为了我而牺牲你自己!”秦玉宁神情落寞,他都已经听到了。都是因为他没用,撑不起家。所以祖母才想让阿姐成为皇后,这样祖父和二叔他们才会被彻底压制住。
秦玉清眼眶有些微红,她没想到原来自家阿弟对自己这么了解。没错,她从小就向往自由。但是生在这个家族,她有属于自己的责任。
“阿弟,这不是牺牲,这是我的责任。每个人活在世上,都要背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你也有要肩负的责任,你明白吗?”
秦玉清看着阿姐坚毅的脸庞,红着眼眶点点头。他发誓,从今天开始一定会发奋努力,等到他足够强大的时候,他就可以保护阿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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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谷瑶依按时来到大理寺。
没想到她到的时候,段文旭和陈会明已经到了。看到她的身影,三人起身迎接,“华裳公主!”
谷瑶依对于段文旭脸上的尴尬就当作没有看见,笑着说,“三位大人免礼,是华裳来晚了!”
陈会明摸着胡子笑了笑,“不是公主来晚了,是我们几个太好奇公主找到的证据,迫不及待来早了。”
陈会明虽然是左都御史,但是为人却一点都不像他手底下那些脾气又臭又硬的御史们,反而一直幽默风趣。让曾经跟他接触过的谷瑶依,很是欣赏。
“陈大人可是高捧华裳了,这件事说来也是因缘巧合,我可不敢居功。”谷瑶依想起当时的情景,自己也觉得挺不可思议。要不是当时婉碧提议她去买点笔墨,估计这个线索就错过了。
“好了,好了。咱们呀,就别互相吹捧了。时间也不早了,这就开始吧。皇上还等着我们的审讯结果呢。”房海清哈哈一笑,赶紧阻断陈会明张口要说的话,提议道。
“也好,几位大人请!”谷瑶依也想赶紧审讯,自己的父亲也能早一点放出来。
几人整理好官服,严肃着一张脸,互相示意以后,就安稳的坐下了。
房海清坐在上首,一拍惊堂木,喊道,“带犯人李峰,谷正风上堂!”
话音刚落,左右两边的衙役就高喊“威武…”,李峰、谷正风也在这个时候被带出来。
李峰这两天心里一直揣揣不安,上次审讯的时候谷瑶依不按常理出牌把他吓坏了。而且这几天,他的牢房外面布满了士兵。这让他整个人茶不思饭不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谷瑶依自从谷正风一出现,眼睛就盯了上去。因为她的嘱咐,谷正风在牢里倒是没受什么委屈。但是自从知道谷瑶依的死讯,谷正风就一直沉默寡言,一夜之间连头发都花白了不少。
让房海清等人看了都心酸不止,更别提谷瑶依有多难受了。她狠狠的攥紧拳头,克制住自己难过的情绪。安慰着自己,今天就可以给父亲洗刷冤屈。这才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房海清给谷瑶依递了个眼神,谷瑶依点点头。起身把李峰的供词,拿到他年前,开口询问,“李峰,这是你的供词,对吧?”
李峰心里有些慌乱,非常仔细翻看了一下供词,生怕里面被人修改过。翻看完,确实是他的供词,才放心回道,“回大人的话,这是小人的供词。”
越是谨慎,谷瑶依越是开心。听到他确定以后,还特意大声问了一句,“确定吗?”
李峰心里被这句话问的七上八下,但还是咬牙回道,“小人确定,这是小人的供词。”
“好!”谷瑶依从他手里一把抽回供词,嘴角上扬,开始反击。“李峰,据你供词上所说,你们第一次书信联系就是在三个月以前的五月初三,是否?”
“是!”李峰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单独问这个问题,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谷瑶依冷笑一声,“李峰,你可知罪!”
李峰满头大汗,跪在地上高喊,“大人,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而且有书信为证,小人何罪之有啊!”
谷瑶依慢悠悠的摇摇头,“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来人啊,带证人!”
李峰低着头死死的攥紧手心,心里慌乱无比。证人?
等了一会,他就听到有人说道,“给各位大人请安,小老儿乃是墨水轩的掌柜。”
房海清几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谷瑶依请一个书斋老板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