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友归校现人生
雄鸡音发,晨光初曦。薄雾朦胧,房舍宁静。
露湿芳草,浅溪潺潺。鸟鸣山林,旭日斜照。
炊烟袅袅,晓风弄影。门声嘈杂,人语相应。
牧童成群,闲坐牛背。农夫匆匆,早出而作。
耋耄之年,催赶鹅鸭。一番良辰,尽在村庄。
第二天早上,大家很快就醒了,青松们感觉到昨晚睡得很深沉,因为早上要送张少游去上大学,一般而言,喝了毕业酒后,就该上路了,继续去大学里接受改造,改造成国家的栋梁,祖国的花朵。人们对大学这个词语趋之若鹜,一千个高三学子在大学门槛前倒下,后面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学生踩着他们的脚印继续前进。
韩青松们和张少游的亲戚都在村口依依惜别着,张少游的父亲对他说道:“游儿啊,在路上多生两个心眼,别给小偷得逞了,当你到了学校打个电话回来,我们家里也好放心。”。慈祥的母亲也补上一句:“在学校要听老师话,时时刻刻围绕着他们转,做个正正规规的学生,同时要和同学们搞好关系,好好专心学习。”。
当他母亲说完后就是亲戚们的教导了,他们异口异声说道:“少游啊,在学校看到漂亮女孩就捞一个。”,“要注意卫生,虽然咱们穷了点,但要穷的有卫生,有志气。”,“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K他,别浪费你一身结实的肌肉了。”??????
青松们没什么说的,因为要说的都被他亲戚叮嘱得差不多了,他们决定每人写一首诗送给他以作纪念,虽然就二十多个字,却代表了朋友之间深厚的感情,真挚的情感用几句话事说不清楚的,六个人分别在张少游的笔记本上写下自己临时浮想的粗诗,虽然浅显易懂,却很真诚。
青松是第一个落笔的,他写的是:
今送远行人,诗言寄情谊。
他乡需自重,来年再相议。
下面是郭晓风的:
友人皆恨别,此别亦销魂。
只有诗相送,在校不可混。
林涛的:
流水音犹存,晨光伴君行。
远方多珍重,世浊要独醒。
胡蝶用端正的楷体字,就像他端庄的衣着一样,写下一首:
今朝匆匆去,何时喜相逢。
男儿怀远志,待机起雄风。
胡蝶写完后把笔和笔记本递给李素颜,她稍稍酝酿了一会儿,写下一首《临江仙》送友求学
曾为同窗三来载,万里朝霞飘远方。仅凭词意伴友身,村口车待发,学业如鹏翔。
目断云山谊犹存,别离又生新愁肠。旧恨江水流不尽,叹万事难忘,他乡思故乡。
她又在后面写上“以此为念。”,于是把笔记本还与张少游,他接过去后就合上了,他想等到学校后才慢慢观看朋友们的寄语。当他到了学校翻开笔记本看到青松们的诗时,心里在想虽然没有李白那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么经典,但他很感动,很受用,很满足。
大家送走张少游后,折回到他家吃了早饭,然后等到一辆开往城里的早班车。这天晚上有课,其实也不算,也就是补习班的一些通知,接下来才正式上课。红日从东边的山头慢慢爬上山顶,意味着新的一天的来临,新的日子正等待着青松们去度过,这里的新并不是代表好的事物,也不是坏的的事情,一个可悲、可喜、可恶、可盼但不可爱的高中生活又来到了,对于高清来说,这已经是他高中生涯的第五个年头了。
在上第一节语文课时,青松和晓风们万万没想到语文老师就是他们在高三时的那个老教师,他姓刘。以前青松们对刘老师上的课很感兴趣,因为刘老师上课的时候总会上一半的课,下一半的课就让学生们也上讲台讲课,不管你讲得乱七八糟,还是精辟入里,至少可以体会一下当老师的滋味和辛苦。
刘老师也非常喜欢诗歌,当然他也会吟诗作对,他对古人的东西很着迷,就像猫对老鼠一样情有独钟,比如什么老古董,老字画,老烟枪之类具有历史韵味的东西,他都会收藏。人(知识分子)一上年纪差不多都这副德性,刘老师也喜欢研究《易经》,他会把每一卦拆开,然后重新组合成自己创作的诗,他认为这样有助于更加深刻地理解卦辞。青松,晓风几个和刘老师的关系特别亲密,因为大家都是性情中人,都爱好诗歌这一口。
有一次,刘老师把自己做的诗《乾中人》给青松们看,内容是:
潜龙勿用须隐踪,露形于野时惕若。
或跃或渊飞冲天,至极有悔劫后阔。
青松几个是丈二金刚摸不到头,刘老师对他们解释了一遍,说道:“诗中的句子包含了做人的道理,诗句是乾卦的每一爻,共六爻,再加上用九而组合成的,其中‘潜龙勿用须隐踪’告诫一个人未到时机时切不可锋芒毕露,不然会铸成惨淡的人生,此时能力有限,所以不可意气用事,应该积聚力量待时而动,待价而沽。‘露形于野时惕若’是在警告当一个人在崭露头角时需要有居安思危的意识,时时事事保持警惕,人生之路如履薄冰,这一步是在能力很强大之前必须经历的。‘或跃或渊飞冲天’是在鼓励一个人要具有多种本领,因为社会需要的是综合性人才,通过努力后才可能一飞冲天,实现胸中的抱负。‘至极有悔劫后阔’中的“至极有悔。”讲的是当一个人事业成功后,如果心里存在一种不随时而动,只是一味地固步自封去办事,最后会导致一败涂地,此句中的‘劫后阔’是变卦的延伸,也就是在前面那个成功人士遇到困境时,他如果能礼贤下士,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最终也会度过难关的,所以叫‘阔’,即海阔天空的形式将会出现。”。
青松几个听完刘老师的深奥讲解后,睁着好奇的眼睛,张着大大的嘴巴。慢慢地才理出点头绪,不过还是有一些地方如雾里看花,他们只得回去查看有关书籍以满足好奇心,他们认为刘老师的学问真是高深莫测,学贯古今。有时刘老师和青松们闲聊时会说出一些让他们意想不到的话,这些话具有一定的预见性,估计是研究《易经》很透彻的缘故。刘老师很了解自己的学生,正所谓知子莫如父,知徒莫如师。
有一天,刘老师吩咐青松去他办公室的桌上取已经改好的试卷,他走到刘老师的桌前,本来抱了试卷就走的,他不经意间看到刘老师写的几首诗,好奇心笼罩在他的头顶上,他于是停下脚步,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内容是:
其一:青山翠绿埋孤松,花絮飘落映枯藤。荫间僻径一书生,欲为汗青仿古文。
其二:高望连山万年青,红日一出天下晴。服从为纲心如铁,功过是非黎民评。
其三:月下轻风杨柳岸,萧声凝噎潜入城。楼中灯光照孤影,家传基业后世撑。
其四:登高远眺林涛涛,望尽天涯回归路。云下孤庙深山藏,禅僧夜梦袈裟服。
其五:花丛深处蝴蝶逐,轻盈舞姿在云霄。芳魂一去永不回,只留春华傲峻峭。
其六:池塘荷花着素颜,风雨过后又新辉。白衣在身护伤残,减却人间色憔悴。
六首诗后还有一首《总汇》:
松颜已然数春秋,蝶随风飘不长时。
心不在俗身在俗,岁月沉浮通致世。
青松看完后也没往心里想,他只是觉得诗中有些字眼很眼熟,之后他就向教室跑去,因为班上的同学正怀着紧张的心情盼望着自己的成绩。
补习的第一节课上,刘老师没有讲课,他只是在黑板上写下十个字“宁静以致远。”,“欲速则不达。”,他的意思是先安定一下在高考中落榜的补习生,让他们知道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浮躁,要保持淡定,学习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不能一味的图个高分,每天想着考试,必须要有耐心,恒心。他的第一节课就是让学生们坐在下面想想自己的处境,然后把那些人生中的千千结慢慢地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