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生如梦情缘逢
每当到了一个月,学校就会举行一次月考,贯上的名号是为了检测学生平时的学习状况,青松们也跟着月月考,天天学,学得跟猪似的,一天不是做题,就是算题。
补习班迎来了第一次考试,考试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了,都已轻车熟路了,只是对于试卷中的题目犹如看到经常走的路长满了荆棘杂草。在这个分数的年代,分数就是学生们的命根,如果你砍了他们命根,就会和你急,要钱没钱,要命根子就一条,你敢来砍,我就砍了你丫的。
在考试之前,高清总会把自己事先做好的诗念出来打击大家一下,大家骂他丧心病狂,专门为别人造成心理阴影,有次他念到:
谁说学生不识愁,江郎才尽汗如流。
贼眉鼠眼左右瞧,试卷一发气如牛。
开考钟声一响,大家就摈弃打死不玩阴招的警告,当时大家信誓旦旦保持沉默,沉默是金,就表示反对。考试时有两个老师监考,一前一后,四只眼睛盯着大家,盯得你直发慌。在考英语时,晓风嘀咕着“他奶奶的,这片试卷就能看懂I,YOU,SHE。”,突然看到一个单词再熟悉不过了,好像遇到以前的老情人一样,那个单词是LOVE,以前他就爱用单词表达爱意。青松们的英语水平都在伯仲之间,基本上都是十几分的行头,运气好到家了,能获得一两分的成绩。
青松很气愤老师们太直接了,一篇英语试卷被可爱的红叉叉占据着半壁江山还要多。一看到红叉叉,他就会想到耶稣,耶稣一归西,十字架就横空出世,红叉叉就像放到的沾满了耶稣鲜血的十字架,在西方坟墓前就立着十字架,所以在青松潜意识里叉叉就代表死亡,心里很不踏实。当然他很乐意接受红勾勾的出现,因为那就像一支支勾勾枪,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在考试中也一样的道理,勾勾枪越多,分数就越高,拿了高分就能顺利进入大学,之后报考公务员考试,红枪一多起来,分数就上了一个档次了,吃皇粮的机会就大了,一当上官不就有权了吗,毛主席的话就是有预见性和实用性。
为了贯彻好“枪杆子里出政权。”,青松们约定,在每次考试结束后谁得的枪多谁就当白吃,枪少的就请客,什么饭菜酒全部包揽,谁叫你的分数这么少,怪就怪自己不争气,这样能提高大家学习英语的积极性,也能加强大家的竞争意识,现在是市场经济的时代,不要老想着平均分配,以前大家就吃这个亏,以为大家英语都不行,分数都差不多,于是大家就安于现状了,最终害到的是自己。
青松的提议得到大家的响应,基本上没有反对意见,有是有,就是林涛了,因为他英语字母表都背不全,都不知道是怎么考上高中的。这比赌钱还过瘾,不止输赢在分数上,还输赢在物质方面,也就是请客,其实也没什么,大家娱乐娱乐。林涛还是犹豫不决,于是大家干脆民主表决,举手是同意,不举手为反对,高清,青松,晓风举了手,林涛没举,三比一,民主通过。
经过几个月的实践,实践检验出了真理,只要肯学,分数会上升的,虽然就上升三、四分,这也算是提高啊,最后大家的英语平均分数达到三十几分。
在所有的科目中有意思的莫过于历史课了,历史老师虽然长得像瘦肉精,但他的教学方式却活灵活现。瘦肉精老师学富五车,上课时很情感化。有次他讲到抗日战争时,总是一副想把日本人千刀万剐的气势,每说一句话,都以“****的。”打头阵,搞得班上的女生羞答答的装着没听见,有时瘦肉精气愤过头了,就会把自己的鞋子脱了使劲的砸讲桌,一边拍一边声色俱厉地说“他娘的,小日本在南京杀了我们这么多同胞。”。几节课下来,他的鞋子都会烂几双,高清和晓风最得意,因为当瘦肉精上课上到高潮时,他不会管学生是否在听讲,高清两坐最后一排,老师一不注意时,他们就从后门溜去买冰棍解暑,吃完回来后,瘦肉精还在骂小日本。
他的上课方式会把学生们带入历史的长河中,仿佛自己就是历史人物中的一个角色。有次他讲到楚汉之争中的霸王别姬时,他会叫两个学生上讲台去表演,剧本是由他写的,每个人就十几句台词而已,简单易记,也容易演。老师当导演,学生做演员,这样两者都能过一下演电影的瘾,要是课都这么上学生们的学习积极性不提高才怪。这次该轮到青松和素颜演了,两人是同桌,他们之前的同学已经演过了。于是青松扮霸王,素颜演虞姬,时间限制在十分钟因为其他时间要上课,下面好戏上场了。
西楚霸王开场白就是: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奈若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虞姬和声道:汉子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聊何生?
素颜不小心把汉兵说成汉子,搞得下面的观众笑意绵绵,素颜以为在笑她说自己是贱妾,不过没关系。不就是一出戏吗,反正人生也如一场戏,可以站在讲台上演,也可以在舞台上演,何必跟假戏较真呢,但是人生这一场真戏就得花工夫演了,素颜怀着人生如戏的心态继续演下去。
霸王开始接话了,而且是满脸的水,因为此时霸王哭了,演戏,很难真的哭出来,干脆用矿泉水做眼泪,青松不注意弄得满脸都是水,观众们很是骇然,一个大英雄也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时候,他用比较温柔的语言对素颜说:吾将行也,汝当保重。
虞姬:大王已出重围,置妾于何地?
霸王:凭汝姿色,刘邦见了,怎能杀汝,何患无生?
虞姬:妾愿随大王,可出则出,不可出则死于大王面前,阴魂永远追随你。
此时青松觉得自己就是真正的项羽,感动得不得了,心中冒出个想法,要是就这么演下去就好了,有个女生陪伴自己一起扑黄泉,青松傻站在讲台上,老师发现没动静了,以为是青松忘了台词。此时青松又反应过来了,自己还在戏中,可别迷住了。
霸王:万军之中,刀枪无眼,吾都不能出,何况汝从来娇媚,又不能射骑,徒丧却花容,半世青春,且不可惜。
虞姬:愿借大王宝剑,妾假装男儿郎,随大王之后,务要出去。
此时青松递给素颜一把数学老师放在讲桌上的直尺。
虞姬拿到宝剑后,向后面退了几步,对霸王说:妾受大王厚恩,无以回报,愿一死以绝它念。
素颜于是用直尺在脖子上一抹,倒在地上,青松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总不能当做全班人的面把素颜抱起来吧,正在进行思想斗争时,素颜奇迹般又活了过来,青松大叫一声,演戏结束。
接下来是老师开始点评,他说:“据之前表演的情况看,这次较为动人,也很惟妙惟肖,可以颁发奥斯卡男女最佳拍档金奖。”。
同学们都很冲动和激动,想到哪天也登台表演一下展示自己有无天赋。下面就是同学们的评价了,有个男生发表感叹说:“虞姬真傻,这样好看的妹子,也不愁嫁啊,干嘛就死活跟着快要被干掉的项羽呢,搞不懂。”。
一个女生气愤地说:“你丫懂个球,此情此景,你怎么能意会到呢,还是我们女生感情丰富一点。”。
大家正七嘴八舌,喋喋不休时,突然钟声短鸣,下课了,于是就停止了讨论。在观众面前这不过是次讲台对话,别人演的戏,记忆会被时间冲刷掉,而自己亲身演的戏,却久久不能忘怀,随时都能记忆犹新,特别对于青松和素颜来说,这次表演很是刻骨铭心,两人的感情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只是女生的感情较为细腻和丰富,比菜市场的菜都丰富,一般不会表露出来,隐藏得跟冬天穿着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先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