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来时的急切不同,回程的庄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毫无心情可言。原本的一线希望八分期待,最后却得两分失望。
木槿见庄玥情绪低落,了解她一些性情的木槿知道,此时什么都不说是对庄玥最好的抚慰。
走在林间的小路上,树影婆娑,晚风阵阵。
庄玥环起自己的双臂,木讷的看着前方的路,脸色沉沉。
“木槿,你说我会不会永远被谜团缠着,像个傻瓜一样活着,不知何时就成为了别人的棋子。”庄玥始终目视着前方,与其说是问木槿,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木槿看庄玥如此,语气比平时稍微柔和了一些。
“我不会让你变成傻瓜的,我会助你走向你的命运帮你抵挡你的不幸。”很少在庄玥面前如此充满真诚的说话,让他略微有些不自在,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瞟向旁边。
“你的话总是意有所指,我能,相信你吗?”
木槿一愣,仿佛庄玥的话玷污了他高贵的品格。木槿急切的反驳道。
“我可以说我是这你世上最值得相信的人!”一字一顿,情真意切。一团红晕爬上双颊,蔓延至双耳。
庄玥没有看他,对他的话表情也没有动容。眼神却闪烁了几下。
“那你能告诉我,你出现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觉得你在看我的时候仿佛透过我看向别人?你以为我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吗?还有,你也是妖,为什么帮助我找到叶絮清还同意我同他学习法术。”握紧拳头,掌心的疼痛,让她的语气不那么歇斯底里。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命运呢?”木槿四两拨千斤的回答让庄玥有些伤心,嘴上说的再好听,也填补不了她心中空虚的窟窿。
庄玥做不到对别人步步紧逼,做不到让对方尴尬,这已是她目前所能做的极限。
略带嘲讽的口吻:“呵,命运,那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我这辈子这么凄惨,举目无亲。”
木槿反驳说:“你还有我。”
“你?那我岂不是更惨?”
“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愿意做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需要的一切。”
“唯独没有真相。”
木槿受不了他的冷嘲热讽,扳过她的双肩,让她看着他。压抑着怒气,让他的眼睛有点泛红。
“真相?什么叫真相。懦弱的你曾经抛弃了你所谓的真相,而今你又满世界的寻找真相!”
脱口而出的话让木槿感到后悔,可他受不了庄玥见缝插针式挑衅。
此刻只听到了风吹起树叶的声音。
良久。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曾经的你接受不了觉醒的记忆以及它所带来的使命。你怕了,你封印了那段你要知道的真相。”木槿看着她含着泪水的眼睛有点心疼,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庄玥对木槿所说的震惊不已,浑身发抖,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一把反握住木槿的双腕。确认道“这是真的吗?“庄玥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卑鄙懦弱。
木槿把庄玥抱在怀里,右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抚她。
“是真的,你那时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在你可以接受最坏的结果吗?“
“那段记忆很重要?”
“很重要。”
“那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我不知道,自我从洞穴里醒来,我的脑海里就有一道声音告诉我,要我保护你。”对不起,我对你说谎了,我知道,你是我用命要保护的人。这句话木槿现在只能先埋在心里。
“我应该怎么做?“
“你已经在做了,你不是已经在收集元灵之火了吗?“木槿狡猾的笑了下。
“可它不是要破除我力量的封印吗?“
“你也太小瞧元灵之火了吧,足够的元灵之火,能烧掉一切。自然包括你记忆的封印。“
庄玥抬头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木槿,没有一丝躲闪。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木槿的话,她实在无法相信他口中说的自己如此懦弱,居然做到封印记忆这种地步。
她心里的纠结故意全部显示在脸上,木槿看到了。
“你其他的可以都不相信,我只要你相信我,相信我绝对不会害你,永远都会保护你的。”如果她不相信眼里的真诚只想看他心里的,木槿会毫不犹豫献上自己的心脏,只求庄玥不要用一双怀疑的眼睛看着他。
庄玥看着他,对自己说,如果我连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相信,我又能相信谁呢。
“我相信你”
木槿一瞬间有一种触电了般的感觉,浑身的温度都在升高。
从未有过狂喜表情的木槿,此时迸发出来的喜悦,仿佛能够传染,庄玥也跟着开心起来。两个人像笨蛋一样,握住彼此的手,传递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