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站在门口，双手紧握，目光死死定格在白布下小身躯上。
在看清楚模样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笑了。
不是对死者的不尊，而是自己内心的释放。
可她笑着笑着，又红了眼眶。
“节哀。”
甚至是不等病房内的众人反应过来，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
水岸丽都公寓外。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车上坐着一个男人，他背靠座椅闭着眼睛，久久都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
“小妹妹你好呀，能不能带我进去下？我的门卡忘在家了，我进不去……”
公寓大门口，栀子拦下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想浑水摸鱼。
“你没有家人吗？让他们给你送门卡吧。”
女孩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我没在家人……”栀子一秒变可怜，“我父母早死，一个人孤身在外，好不容易攒钱买了房，可这才刚住两天就犯了这种愚蠢的错误。”
她这么说的目的也是为了打消小女孩的怀疑，毕竟若真是住同一小区，多多少少也打过照面。
而她没来过这里，如果小女孩再多问几句，必然穿帮。
“哦，这样么？”
毕竟是孩子，哪怕再有戒备心，也经不住成年人的诱导。
“嗯嗯，可以带我进去吗？”
栀子继续将可怜卖弄到底。
头一次为了骗一个孩子而无所不用其极，她是不是有点太坏了。
“好吧，我带你进去。”小女孩答应了。
可就在栀子跟着小女孩要刷卡进门的时候，一道低冷的声音传来，“她会拐卖你的。”
What？
栀子一听差点没吐血，转头看向来人就要质问。
可下一秒，她:……
此时此刻，除了卧槽，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天在机场遇到就算了，被他带去酒店不给吃不给喝也算了，怎么现在还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和她偶遇？
一定要这么阴魂不散吗……
“秦少，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
除了她侵入夜廷电脑挑衅过秦衍几句，她也没做过什么能让他记恨的。
而且，他也不知道侵入夜廷电脑的人是她啊。
“你是没有做什么得罪我的事，但你还是得罪我了。”
秦衍站在栀子面前，不仅只是在身高上压迫着她，就连气势也是。
“我都没做得罪你的事，那我哪里得罪你了？”
这是什么鬼逻辑！
没等秦衍开口，她又道:“还是你觉得买我几瓶酒买亏了，来追债了？”
秦衍:……
俊脸上戾气浮现，周身仿若被寒冰笼罩，一时间连气温都下降了几个度。
小女孩从一开始就听不懂两人的对话，没听几句直接刷卡进门，然后从里面锁了门。
栀子想骂人的冲动都有了。
这秦衍是克她吗？一来就坏事！
“秦少，你是大户人家的，家里的钱用来烧火取暖都用不完，有必要因为几瓶酒追我这么远吗？”
栀子一脸哀怨，“早知道你这么小家子气，我就不该卖酒给你！”
说完，她哼了一声，转身去了一旁蹲下。
她生气的样子，不但没有半分惹人嫌，反而还多了几分可爱。
秦衍侧目看她，目光竟在这一瞬间有了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