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魔神功
“学会了。你自己不就可以教我，何必那么麻烦。”倩怡对冰儿问那首曲子的事不甚在意，心里只想让冰儿教她其它武功。
“我不想教，在这里练功根本不能尽兴。”
倩怡虽然不太明白冰儿口中的尽兴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是没有逼迫，她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
“对了！差点忘了一个人，你知道刘素雅住在哪里吗？”冰儿突然问道，既然刘素雅不来找她，只好她去找她。
“她在素雅宫，你找她做什么？”倩怡不解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素雅看着突然登门造访的冰儿和倩怡，有些诧异，“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冰儿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冰儿姑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素雅冷淡的说，心里不由得变的紧张。
“从你那天的态度，我看得出来你并不爱他，也不想争宠争后位，眉宇间又带着忧愁和哀伤，很显然你不是自愿进宫的，对不对？”冰儿自顾自的分析道，丝毫不理会素雅越来越惨白的脸。
“请你离开，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刘素雅直接下逐客令。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帮你离开皇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亦或去找你爱的人。”冰儿试探的说道。
刘素雅浑身一颤，惊恐的问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果然有故事，要想得到自由，只有我能帮你，希望你好好想清楚。”冰儿说完就转身离开，她相信刘素雅一定会找她的。
“等一下！”素雅叫住冰儿，迟疑的问道：“你真的能帮我？”
“当然，我不但可以让你出宫，还可以让你和你爱的人在一起。”冰儿自信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素雅不相信真的有这种好事。
冰儿随口敷衍道：“就当我在宫里少一个情敌吧！”
刘素雅不知道她该不该相信冰儿，可她要赌，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反正最多也不过是送命而己，没有萧明的生命不要也罢。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的故事了，这样我们才能帮到你。”冰儿坐下来，她知道素雅已经让她帮她了，真是聪明的女人，不会考虑那么久，就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公主，你也要帮我吗？”素雅不敢置信的问道，她和冰儿讲话太入神了，忘记了公主的存在。
“当然，我么正义的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倩怡笑嘻嘻的说，只是心里没冰儿那么自信，要想把一个妃子弄出皇宫，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萧明是我爹手下的衙役，有一次我不小心滑下了塘，是他救了我。从那以后，他就常常来找我，告诉我外面稀奇有趣的事，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彼此相爱了。我爹是个非常势力的人，根本不可能让我嫁给孑然一身的他，我们只得偷偷交往，但纸终究包不住火。那天晚上我爹兴冲冲跑去找我，想告诉我我被选为秀女的事，却发现我和他在湖边漫步，不禁悖然大怒，把他关了起来，任凭我怎么哭喊、求情，我爹都无动于衷。我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为了救他，我答应入宫，再也不见他。”素雅简洁的说完她和萧明的故事，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爹实在太可恶了，竟然棒打鸳鸯，他就没想过你入宫后会不快乐吗？”倩怡气愤的说，有这种爹实在是太可怜了。
“你入宫以后，还有萧明的消息吗？”冰儿平静的问道，她没有倩怡那么气愤，这种事随处可见，根本算不是什么人间惨事。
素雅擦干眼眼泪，难过的摇摇头，她原以为只要他平安，就算不跟他在一起也不要紧，可在宫里的日子，想他的心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萧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让你甘心为他牺牲那么多。”倩怡情不自禁的问道。
“一个很普通的人，如果真的要我形容他，我只能说他是个开朗、懂得知足常乐的平凡人。”素雅笑着说，眼泪还是情不自禁的掉下来，“今天谢谢你们，即使你们帮不了我，我还是很感激你们听我说这些话。”
“这个给你，晚上吃下去，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萧明。”冰儿把一颗药丸递到素雅面前。
素雅惊疑的看着冰儿，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倩怡认真的说：“收下吧！她说你醒来可以见到萧明，你就一定可以见到，她可比我这个公主还要有本事。”
素雅收下药丸说了声谢谢，不管冰儿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要试一试。
第二天，刘素雅无故死亡的消息传遍皇宫，更奇怪的是她爹理部侍郎刘胜不但没有怨言，也不追究她的死因，只是请求皇上把刘素雅的遗体给她，他要把素雅葬在她妻子旁边。皇上自然是答应了。刘素雅的死成了一个谜，没人追究，也没人敢提。
“冰儿，你是怎么办到的？”倩怡好奇的问，看着紧紧相拥的刘素雅和萧明，她心里充满感动，想不佩服冰儿都难。
“就是让刘素雅假死、找萧明、威胁刘胜，这点小事，莲心教轻而易举就能办到。”冰儿的语气有些骄傲，毕竟莲心教是她创造的。
倩怡疑惑的问道：“可你昨晚并没有出去，你是怎么让那些人做这些事的？”
“你没听说过飞鸽传书吗？”
“这点我也有想过，可你并没有鸽子，要怎么传？”倩怡还是不解，不是她笨，是冰儿的解释根本没有根据。
“这个我们边走边说，我有礼物送给你，然后还想去佳花院一趟看看灵儿和佳月，我们的时间很紧迫的。”冰儿转身边走边说。
“不用跟他们说一声吗？”倩怡追上冰儿的脚步，边回头边说，她有些担心她们以后的生活。
“不用，我们能帮他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以后他们的生活只有靠他们自己维持。”冰儿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各人有各人的命，她并不担心他们以后的事。
倩怡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们最后一眼，她相信他们喜极成泣和紧紧相拥的画面她会一辈子记住，原来看到被迫分离的相爱的人重新在一起，心里可以那么感动和高兴。她一定要努力让自己变强，以后能帮助更多的人。
“真奇怪，你怎么对我有什么礼物要送你一点都不好奇。”冰儿疑惑的问道，这可不像平时的倩怡。
“你怎么能做到这么洒脱，他们可是因为有你的帮助才能重新在一起，难道你一点都觉得感动高兴吗？”倩怡不明白冰儿怎么能这么平静，她可是将他们从痛苦带到幸福的人，她等于是改变了他们两个的一生，看到他们喜极成泣的表情，她的情绪竟然没有一丝波动，完全把自己置身世外，好像帮助他们的不是她。
冰儿因倩怡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插曲，能帮他们自然要尽力。世界上不幸的人很多，我们也会遇到很多，如果每帮一个人，你就有颇多感触，甚至还要担心他们的未来，那岂不是要累死。”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认为帮助人应该是件很快乐的事，那种由心而发的快乐和成就感是不会因为帮助的人多了，就会习以为常。”情怡很认真的发表她的见解。
当你帮助人成为理所当然、成为弥补自己的过失时，你还能感觉到帮助人那种纯碎、单纯的快乐吗？冰儿苦笑着问，她与她不同，她经历过的事太多，她能做到不在过去中徘徊、挣扎，却无法洒脱到完全忘了过去。
“还记得上次紫寒姐姐说我杀了她全家吗？”冰儿突然很想找人诉说她压在心里一直后悔的两件事，最好的人选自然是倩怡，这个一直相信她的朋友。
倩怡惊讶的看着冰儿，然后点点头。她知道那绝对不是好回忆，但她想多了解一点冰儿的过去，她也相信只有勇于面对过去的伤口，才有办法真正的让伤口愈合。
冰儿开始低声诉说：“我十四岁时，也就是四年前的大年夜，那个原本该喜气洋洋的日子，我却在那一夜杀了五十多人，双手、身上全都沾满鲜血。那时候很多衣服被撕破的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眼里充满恐惧，她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武功高强、下手毒辣、有如索命罗刹的人是和她们相处了两年的哑巴女孩。那次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愤怒真的可以烧尽一个人的理智，让你像一只野兽没有知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不停的杀，杀光所有你认为该死的人，好发泄心中的怨怼。”
“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不论是四年前的冰莲，还是现在的冰儿，倩怡都相信冰儿不是一个会随便杀人的人。
“他们是一个杀手组织，武功并不是那么高，为了银子，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很不幸，我在十二岁时为了一个下了迷药的包子，被他们捉去。我进去时，里面还有很多比我大几岁的姑娘，心荷姐姐就是其中一个。可能我年纪比较小，心荷姐姐待我特别好。在那里的两年，对我而言并不是特别难熬，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话，自然而然他们就以为我是哑巴，便叫我哑女。我每天都很努力的练功，因为我有武功底子，骨骼精奇，悟性又极高，所以功夫进展很快，只是我在别人面前把功夫隐藏得很好，不会太过锋芒毕露。其实我想要离开那里，并不是很因难的事，但离开了那里，我又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在那里至少不需要担心三餐温饱，而且把心荷姐姐她们留在那里我于心不忍。我本来打算再等两年，等我的武功再高一点，也可以解救她们身上的毒，就可以把她们全部救出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并没有让我等到那一天。”
“大年三十晚上，那群人买了很多酒、很多菜，说是过年热闹热闹。当时我尝了一口菜就知道里面下了软筋散，我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吃，可惜她不懂我的意思，我用酒在桌上写了有毒两个字，她却不识字。除了开口说话，我根本没办法跟她们沟通，我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那时我想心荷姐姐她们对那群人还有用处，她们应该不会有危险，所以我一个便出去了。也是这个错误的判断，害死了很多和我相处了两年的姑娘，也让活下来的人受尽了污辱。杀了那群畜牲，我一点都不后悔，可是看到心荷姐姐她们的样子，我就很想杀了自己！很想！真的很想！”冰儿用力的握紧拳头，十四岁之前她受过的痛苦和折磨是别人想像不到的，但那都是她一个人在痛，熬过了就没事，可是她害别人痛苦就不一样，她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她真的跑去跳崖了，只是没人知道，她也没死成。
倩怡隐约猜到冰儿出去以后，那群人对那群姑娘做了什么事，她安慰道：“不要把别人的错误强加在自己身上。所有事物都与你无关，你已经杀了那群畜牧替她们报仇了。”
“我的能置身世外吗？我不是真的哑巴，只要我开口提醒她们，她们不至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我有能力救她们！”冰儿从来不认为她是个好人，她没有那种悲天悯人之心，但她也不至于恶劣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倩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相信她想说的话冰儿心里都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做到真正释怀又是另一回事。
“莲心教就是那过后创的，我想给她们一种新的生活，让她们能够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做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但前提是我必须变强，才有能力让她们去做想做的事，所以我练了《心魔神功》中的吸心大法，混进各个门派，吸取那些武功高强的人的内力。也就是那时候我成为武林的公敌，人们口中的魔女，莲心教成为三大邪教之一。”那些整天被人追杀、充满血腥的日子，感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你只吸了他们的内力，没有杀他们吗？”倩怡疑惑的问道，冰儿说的怎么跟她听到的不一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我吸取他们的一半内力以后，紧接着就有人吸取他们的另一半内力，并且杀了他们。”
“那你岂不是被人栽赃了？”倩怡惊讶的问道。
“不算栽赃，每吸一个人的内力我都会留下莲心教四个大字，他们找我报仇并没有错。”冰儿满不在乎的答道，那些人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是她给了那只黄雀机会。
“那你为什么要杀朝庭命官？”倩怡不解的问道，同时让朝庭逮捕和武林追杀，没有特别原因，她不相信冰儿会做这种让自己腹背受敌的事。
“我杀的那些官全都是贪官，他们死后，他们贪污的银子就全部由我接收。我那时非常缺银子，莲心教刚刚成立，做事需要银子，而得到银子的最快捷径就是去找那些贪官和奸商，即可得到银子，又可以替天行道。”冰儿不以为然的说，杀了那些人，她并没有罪恶感。
“那为什么莲心教会突然消失？”倩怡忍不住问道，她听说莲心教主在洛阳知府傅晨家里杀了所有追杀她的武林人氏和傅晨夫妇，销声匿迹了，见过她的人全都死了，没人知道她到底是谁，她成了武林中最大的谜。
冰儿苦笑着说：“四年前的洛阳知府傅晨也就是紫寒姐姐的爹。”
“那群武林人氏和傅晨夫妇是你杀的吗？”倩怡迟疑的问，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傅晨夫妇和那群武林人氏全都死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该死的，她不相信冰儿会那么残忍。
“除了傅叔叔是因救我而死，其他人都是死在我的手里。”冰儿闭着眼睛说，这四年来，她不会刻意去想起或是逼自己遗忘那些事，因伤口太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痕，现在触碰伤口还是会隐隐发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