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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抽丝剥茧

(一)

“老大,没想到堂堂神兵阁少主也会被我绑来。真解气!”

“老大,我们该怎么处置这小子?”

“老大,要不干脆把他卖到龙涎雅苑去当娈童。”

刀疤刘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细细摩挲着他脸上那条长长的刀疤,笑得甚是得意:“要我说呢,干脆在这小子脸上划上几刀,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目中无人。”

“唔唔唔……唔……”

“姓秦的,给我老实点,再叫老子阉了你!”刀疤刘大吼一声。

“秦子湛”非但没闭嘴,反而叫的更厉害了。他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脑袋上罩了个黑布带子,被严严实实地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怎么看怎么狼狈。

刀疤刘见他还不闭嘴,冲上前踹了他一脚:“还敢吵,不要命啦!”

“唔……唔唔……”

有人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老大,这小子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被我们抓来后一直没个消停,这这这……这感觉不像是秦子湛啊。”

“滚你妈的,这就是秦子湛,错不了!别说是小小一个神兵阁的少主,就算是天皇老子,你们的老大我也照样让他服服帖帖的!来人啊,鞭子伺候,老大我要给秦少主松松筋骨。”

立刻有人呈上了鞭子:“老大,鞭子来了。”

刀疤刘甩了几下鞭子,一步一步朝“秦子湛”走去,邪邪地笑着说:“少主,小的伺候您来了。”

“唔……唔……”

“还叫!”刀疤刘一把拿掉“秦子湛”头上的黑色布袋,凶巴巴道,“你还真以为你是天皇老……妈呀,还……还真是天皇老子啊……”

刀疤刘脚一软,差点晕了过去。

被绑在柱子上的哪里是什么秦子湛,分明就是温灵溪。她披头散发,双眼通红,里面的怒火烧得三尺高,正狠狠瞪着刀疤刘看。

她这是作的什么孽,无缘无故被一大堆人攻击,又无缘无故被绑到这里来。原以为是秦子湛在外面惹了风流债,牵连了自己。现在看来,还真是秦子湛的债,可是这……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大小姐松绑啊!”刀疤刘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人敢上前,被温灵溪这么一瞪,谁还有这个胆子。

刀疤刘无奈,只好自己动手。他嗦嗦嗦嗦上前,一边解绳子一边说:“灵溪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温灵溪一得到自由,马上扯掉塞嘴巴的布团子,她使劲踢了刀疤刘一脚:“竟敢踹我,不想活了吗!”

“姑奶奶饶命啊……”刀疤刘连滚带爬地满屋子乱窜。

温灵溪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她追着刀疤刘跑:“你给我站住,我饶不了你!”

“救命啊……”

小喽啰们全都躲一边去了,温灵溪发飙,谁敢惹她,除非他是真的不想活来。

“老大,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我不能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老大,你走好,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的。”

“老大,不要难过,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所有人都以为刀疤刘这次凶多吉少,不由为他掬一把伤心泪,要怪只能怪他办事太不牢靠,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刀疤刘自己都不抱希望能活到明天了。这时候宋翩翩横空出世,救了他一命。

宋翩翩进门就看见这样的场景。温灵溪穿着男装,披头散发,举起鞭子追着刀疤刘满屋子跑,刀疤喊着救命,老泪纵横。

“怎么了这是?”

刀疤刘一看见宋翩翩,原本已经暗无神采的双眼顿时唰的爆出亮光,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宋翩翩后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翩翩快救救我,灵溪她疯了。”

“你才疯了!”

宋翩翩好说歹说才劝住她,暂时制止了她的行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灵溪你怎么拔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你问他!”

刀疤刘满脸委屈:“我……我不是故意的。上次灵溪说让我们帮你教训秦子湛,我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本来想给他点颜色看看的,谁知道……谁知道灵溪穿着和秦子湛差不多的衣服,当时场面太混乱,我们没注意,抓错人了……”

的确,当时鸡飞狗跳的,说混乱算委婉的。恰好秦子湛为了救那个小孩子闪了出去,他们也分不清谁是谁,看见温灵溪穿着男装,想都没想就打晕了她,装进麻袋里扛走了。

温灵溪大声反驳:“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教训秦子湛了?刀疤刘你老实点,不要为了脱罪就瞎编鬼扯!”

“冤枉啊姑奶奶,那天在千金醉,你明明要我帮你教训秦子湛一顿的,他们都可以作证。”刀疤刘指了指身后的一群人。

有个胆子大点的站出来道:“老大说的是真的,灵溪你的确说过。”

“是的是的,我也听到了。”

这回轮到温灵溪懵了,在千金醉的那天她喝得烂醉如泥,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根本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难道刀疤刘说的是真的,她真说过让他教训秦子湛?

“街上那群蒙面人都是自家兄弟?哎呀我好像还勒死了两个呢。”温灵溪急得想咬手指,“还有秦子湛,他也干掉了几个。”

“别急别急,这种苦力活我当然不会让自己兄弟去干。蒙面动刀子的那些全是城外土匪窝里的山贼,我们花了三百两银子雇他们来截人的,死的也是他们的人。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当为民除害吧。”

温灵溪眯起眼睛:“三百两?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有钱了?”

刀疤刘搓手,递给温灵溪一张纸:“我这不也是为了替你出气吗,银子还欠着呢,你堂堂神兵阁少夫人,弄点银子应该不难吧。”

温灵溪接过纸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欠条”两个大字。她好不容易才将火气重新压下去,咬着牙一字一句:“你可真行啊!”

“我也是为了帮你啊,嘿嘿。看在我们兄弟一场,哦不,姐妹一场的份上,姑奶奶你就……”

“算了,这次暂且饶了你,下次你要是再给我干出这种荒唐事,小心我——”温灵溪扬起鞭子,吓得刀疤刘赶紧往后躲。

刚才听刀疤刘提到喝醉酒那天的事,宋翩翩忽然想起什么,她问温灵溪:“那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底下,而你却没影儿了,你一大早去了哪里?”

“呃……这个……”温灵溪语塞,总不能说她被秦子湛带了回去,然后……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宋宋宋……宋家大少爷找来了。”外面放风的人进来报告。

温灵溪大惊:“怎么是他?”

宋翩翩心一沉:“完了完了,他要是知道我和你们混在一起,我就不用活了。”

“翩翩你快躲一躲,灵溪,你也躲一躲,快!”刀疤刘比她们还紧张。要是被别人知道他拐走神兵阁少夫人,外加把微雨山庄六小姐带入歧途,他才不用活了呢。

温灵溪和宋翩翩满屋子乱窜,最后决定躲到床底下去。

“来不及了,宋大少爷已经闯进来了。”

温灵溪灵机一动,“快,刀疤刘,挟持我挟持我!”

“对对对,挟持她,还有我。”宋翩翩补充。

刀疤刘和几个弟兄刚拿起刀,宋恒就破门而入了。温灵溪很入戏,哭着喊着:“救命啊,他们要杀了我……”

“还有我,大哥,虽然我平时总是惹你生气,可好歹是兄妹一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宋翩翩呼天抢地。

刀疤刘勉强装出一副凶样,吼道:“宋大少爷,你的俩妹妹都在我手上,你不要轻举妄动啊,赶快掉头回家,要不然我……要不然我砍死她们。”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温灵溪越演越上瘾。

宋恒冷眼旁观,没有一点要救她们的意思。

刀疤刘急了:“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啊,再不走我可就真的动手了哈。”

温灵溪补充:“对对对,他可是真的会动手的,你如果不想救我们,那就赶紧回家吧。”

“大哥,要不你回家吧,让爹拿赎金来赎我们。”

“对,赎金,我们要三百两,一两都不能少。”刀疤刘趁火打劫,结果被温灵溪偷偷踢了一脚。

宋恒找了条椅子坐下来,不紧不慢道:“演完了吗?”

温灵溪和宋翩翩双双愕然。

却听宋恒道:“翩翩,我是跟着你来的。”

两个人再次愕然。

宋恒在街上无意中看见宋翩翩鬼鬼祟祟出了城,一时好奇就跟了上来,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了温灵溪,可笑这俩丫头还在他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要不是他一早就知道其中有猫腻,说不定还真会被她们骗。她们演戏演得倒是挺逼真。

温灵溪推开刀疤刘架在她脖子山的刀,语气不善:“知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们白担心一场。”

“你们都别闹了,跟我回去。”

“除非你答应我,这件事不能让爹知道。”宋翩翩说,“尤其不能让你娘知道。”

宋恒还没来得及点头,放风的人又大叫着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秦子湛来了。”

“不是吧!”温灵溪急了。

这里可是她和刀疤刘在苏州城外的据点,和土匪窝相邻,位置偏僻安全,秦子湛怎么可能找到!

“怎么办啊灵溪,要是秦子湛知道我们是一伙儿的,那那那……”刀疤刘很着急。

“怎么办?跑呗!想办法把秦子湛引到山上土匪窝去,制造混乱,然后我趁机溜。刀疤刘你赶紧带人去土匪窝通风报信,就说秦子湛想端了他们老巢。”

“可是这……”

“别废话了,你要是不想被冠上绑架神兵阁少夫人的罪名就听我的,赶紧跑!”

“好,灵溪我都听你的。”刀疤刘手忙脚乱地蒙上脸,带着他的弟兄们跑路了。

温灵溪瞄了宋恒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山!”

一伙人浩浩荡荡跳窗户往后面山上跑。

温灵溪和宋翩翩对这里都还算熟悉,他们抄小路而上,不一会儿就隐隐约约能看见土匪窝的山寨大门。

刀疤刘站在门口朝她大声呼喊:“快点,山寨里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秦子湛那兔崽子上来送死。”

“玩玩他就行,不要太过分了。你们顶着,我们去山寨后面找下山的路,总之千万不能让他找到我。”温灵溪火急火燎地往寨子里冲,一路上撞翻了几个武功不济的小喽啰。

这土匪窝的王老大前不久刚带人下山干了一票,收获满满。温灵溪三人冲到内堂的时候,正巧碰见王老大调戏一个村姑,不用猜也知道定是顺手牵羊抢上来的。

“美女,只要你乖乖给我当压寨夫人,我老王保证不会亏待了你。”王老大单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搂着那村姑的腰,另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村姑瑟瑟发抖,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温灵溪假装咳嗽两声。这都什么时候了,大敌当前,他居然还有心思玩女人!

“他娘的,谁敢打扰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王老大骂骂咧咧地转身,一见是温灵溪,傻愣了一下,“哟,这不六小姐和表小姐吗,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王老大目光扫了一圈,停在宋恒神身上:“这位是?”

“别废话,把这女的给放了,还有,带我们从从后面下山!”温灵溪毫不客气。

王老大很为难:“两位小姐,这这这……我这好不容易抢了一个女人回来,你……”

“让你放你就放!”

“那……好吧。”

王老大以前打家劫舍的时候就吃过刀疤刘一帮人的亏,是以会卖给刀疤刘几分面子。他虽然和温灵溪不怎么熟,但是能让刀疤刘忌惮的女人,应该不简单。尽管他很不情愿,但还是依言把那村姑给放了。

村姑对温灵溪又是道谢又是磕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温灵溪急着要下山,忍不住吼了她一句:“你烦不烦,快走!”

村姑被她吓了一跳,灰溜溜跑掉了。

“王老大,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替你报信儿,你可不能让我们落在外面那个疯子手上。”宋翩翩催他,“快带我们下山,至于你们……应该顶得住吧。”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这一带名头响当当的土匪,别说是一个疯子了,就算来十个,我也照样能——”王老大边说边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完了完了……”刀疤刘带着几个手下连滚带爬冲进来,“那个秦子湛像喝了鸡血似的,杀红了眼,我们拦不住他,他杀进来了。”

(二)

王老大一时接受不了山寨这么快被秦子湛毁掉的事实,跑路时都是心不在焉的,等他发觉自己带错路,已然来不及了,因为他们正在悬崖边。秦子湛带人追来了,他们根本无路可退。

“怎么是悬崖?”宋翩翩急了,“王老大你是存心想让我们给你陪葬是吧!”

“不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到这里来,我……”

“好了别说了,我们免不了要和秦子湛打照面了,”温灵溪望了一眼宋恒,他今天一身黑衣,做坏人正合适,“你快蒙面,然后挟持我,让秦子湛明天拿一万两来赎人。”

“我?”

“当然是你,我们这里属你武功最高,其他还有谁打得过秦子湛?”

宋恒四周扫了一圈,其他人纷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没有……”

“还有你,翩翩,你找个地儿躲一躲,不能让秦子湛看见你,不然这出戏就穿帮了。”

“好,那你们多加小心。”宋翩翩一溜烟走人。

废了那么多心思,甚至连累王老大的土匪窝也被剿了,看来她还是甩不掉秦子湛这个瘟神。

宋恒还真听温灵溪的话,他用黑巾蒙了脸,拔出剑,慢慢朝温灵溪走过去:“得罪了。”

“等一下!”温灵溪接过刀疤刘手上的大刀,递给宋恒,“用这个,你见过哪个土匪用剑的吗?”

宋恒被她抢白,尴尬。就在这个时候秦子湛带着神兵阁的人赶了过来,宋恒急忙把温灵溪一拉,翻了个身,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灵溪!”秦子湛赶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大惊失色,“放了她,我可以饶你一命。”

宋恒低头看了看温灵溪,不知所措。他忘词了。

还好温灵溪机灵,她大声道:“秦子湛你别轻举妄动,他会杀了我的,我可不想比你先死!”

“还有,给我们十万两银子,不然的话,哼哼——”王老大补充。

秦子湛冷笑:“十万两?有本事自己来拿!”

话音刚落,剑光一闪,温灵溪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想害死我啊!”

剑停在半空中,秦子湛怒容满面,握住剑柄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秦少主,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你要是再敢轻举妄动,我的刀可不会怜香惜玉。”宋恒冷冷开口。

温灵溪大喜。不错不错,这小子总算入戏了,孺子可教也,朽木可雕也。

“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老大呛了一句:“不是说了吗,十万两银子,一两都不能少。”

“银子我是不会给,人,我还是要带走!”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温灵溪严重怀疑这两个人上辈子是世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眼看就要打起来。趁着这个时候,王老大和刀疤刘这些个不讲义气的趁机往山下跑了。

这些人也太不仗义了!温灵溪默默叹息。她计上心来,对秦子湛道:“秦子湛你不能把这个人杀了,要抓活的!他竟敢绑架我,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别吵!”宋恒吼了她一句。

趁这个空隙,秦子湛的剑刺了过来,宋恒急忙拖着温灵溪往后退几步,左右闪躲,避开了秦子湛的攻击。温灵溪掐准时间狠狠踩了宋恒一脚,宋恒吃痛松开了手,她装作重心不稳,哎哟叫了一声,往悬崖下栽去。

“灵溪——”秦子湛跟着跳了下去。

宋恒没想到温灵溪会来这一手,愕然之余,秦子湛带来的那些手下一哄而上,与他缠斗在了一起。

傻瓜,你们就慢慢打吧,互相打死最好!温灵溪为自己有着一颗绝顶聪明的脑袋和绝世的轻功而沾沾自喜。她侧着身子张开双臂,足尖踏着崖壁稳稳前行,然后翻了个跟斗,落在悬崖底下的一棵大树上。

她的轻功是天音宫二长老亲授,要知道二长老年轻的时候可是有着“空谷飞燕”的名号!名师出高徒,她自然不会差到哪去。虽然其他功夫算不上一流,但她的轻功在天音宫甚至是整个江湖估计都是排的上号的。

此处的悬崖虽算不上有万丈,但也是极其的陡峭险峻,若非像温灵溪这般轻功卓绝之人,掉下来不死也会残废。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怕死的人当然也是存在的。她正得意洋洋地坐在树枝欣赏风景,忽然就看见对面树上躺着一个“死人”。她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一点,但是除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什么也看不分明。

“怎么有点眼熟?”温灵溪自言自语,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当她看清楚那个白影是秦子湛,吓了一大跳宋恒这么厉害,以寡敌众,还把秦子湛给踹下了悬崖?

温灵溪伸手探了探秦子湛的鼻息,还好,还没死。她松了一口气,秦子湛要是这么死了,她的罪过可就大了,而且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么高掉下来还不死,果然是坏人长命。”温灵溪嘀咕一句。她一低头,恰好对上秦子湛冷冷的眼神。

“啊——”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提不上来,“你……”

秦子湛白了她一眼,不声不响跳下了树。

当时他看见温灵溪“摔”下悬崖,来不及考虑就跟着跳了下来。他没有温灵溪那么好的轻功,虽然被树接住了,但还是暂时晕厥了过去。结果睁开眼睛却看见温灵溪好端端坐在自己面前,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被她耍了。

“玩够了?”秦子湛目光如炬。

“什么意思?”

“需要我给你解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自己绑架自己真有这么好玩?”

温灵溪心里仿佛炸开一个惊雷:“你怎么知道的?”

秦子湛压根不理她,甚至不屑看她一眼,自顾自走掉了。留下温灵溪一个人在原地慢慢检讨自己,她好像没露出什么破绽吧,这秦子湛的脑子怎么这般好使,他是怎么看出绑架她的人跟她是一伙儿的?

回到神兵阁,温灵溪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想不通,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让秦子湛看出了猫腻?想不出答案她连晚饭都不吃了,害得映秀在一旁干着急。

“小姐,你受了惊,怎么能不吃不喝呢。”

“都说了我吃不下。”温灵溪趴在桌子上。

外面有人敲门,是舒闭月的声音:“少夫人在吗?”

“不在,少夫人死了!”温灵溪一句话把舒闭月给噎死。

过了一会儿,门外安静了下来,温灵溪以为舒闭月已经走了,不料舒闭月竟然自己推门进来了。

“我好像没让你进来吧。”

舒闭月把手中正冒着热气的碗搁在桌子上:“少主说少夫人今日受惊了,他特意让大夫开了宁神茶给少夫人您压压惊。”

温灵溪鄙夷,去他的宁神茶!秦子湛还真会做样子,明知道真相还跟她来这一套!还故意让舒闭月来给她送药,他这不是存心想给自己树敌吗!舒闭月肯定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我没事,你让秦子湛自己喝吧,他受的惊比我大。”

舒闭月面无表情道:“少主吩咐,让我一定要亲眼看着少夫人把药给喝下去。少夫人您是妻,我是妾,您敢和少主叫板,我不敢,请少夫人不要为难我这个做妾的。”

哟,她连不喝药的权利都没有?她不喝药难道还算欺负人了?温灵溪憋着一肚子气,她看了看舒闭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谢少夫人体谅。”

温灵溪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碗往桌上一放:“喝完了,行了吧!回去告诉秦子湛,我……”话还没说完,温灵溪忽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映秀尖叫,使劲推了推温灵溪:“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啊——你给我们家小姐喝了什么,我要去告诉姑爷。”

“想活命就别多管闲事,不妨告诉你,这药不是我要给她喝的,是少主的命令。你现在还想去告状吗?”舒闭月冷笑。

映秀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你可以走了,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知道后果。”

“可是小姐她……”

“出去!”

映秀慢慢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正在昏迷的温灵溪,面露不忍之情。但是一对上舒闭月冷冷的目光,她很无奈地转身。

“哼,温灵溪,这下不怕你不说实话了。”舒闭月得意,提高声音唤道,“少主,已经搞定了。”

秦子湛走进房间,淡淡地扫了温灵溪一眼。他问舒闭月:“你确定这药有效?”

“这迷魂散是五毒教的秘方,可以让人陷入迷离的状态。只要点上御灵草熏一炷香的时间,定能让温灵溪开口,少主想知道什么,问她便是,她会如实回答。红翎去取御灵草了,一会儿就到。”

“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爹训练出来的人。”

“少主谬赞,只要能帮少主实现主人的心愿,绿鸢自当尽全力。”

舒闭月的刚说完,许落雁就推门进来了。她将手上的香炉放在桌上,又重新关上房门:“少主,这里面便是御灵草。我已经点上了,放在温灵溪身边熏上一炷香的时间既可。”

秦子湛点头,他凝视着温灵溪,不知不觉伸出手贴在了她的脸上。他指腹掠过她柔软的双唇……她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很好看,不像往日面对他那般凶狠。

“少主不可!”舒闭月出声阻止,“莫要忘了主人临终前说的话,要成大事就不能被儿女私情羁绊。”

“我自有分寸。”秦子湛收回手,恢复了冷酷的神情。

许落雁话梗在喉中,终于还是没忍住:“恕红翎多言,红翎看得出来,少主对这丫头动了心思。趁现在还未铸成大错,红翎斗胆请少主适可而止,以免越陷越深,坏了大计。”

“多嘴!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为了少主,红翎一定要管。那日在长水客栈,月灵宫妖人想杀的是温灵溪,可少主你为了救她竟然不惜用自己的身子为她挡下毒针。月灵宫的毒比起五毒教有过之而无不及,若非红翎及时发现,少主恐怕真的会有生命之忧。”

“够了!”

“还有今日,少主明知道温灵溪和那些山贼是一伙儿的,明知道温灵溪跳下悬崖只是金蝉脱壳之计,可是少主却不顾自身安危跟着跳下去,少主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主人……”

“啪——”

一个巴掌落许落雁脸上,她身形不稳,直直往地上栽去,嘴角马上有鲜血溢出。

“红翎!”舒闭月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本想扶许落雁起来,但秦子湛脸上正阴云密布,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怒了他。

许落雁转过头来,眼神决绝:“少主,你不可以继续这样下去了,你和温灵溪注定是敌人!”

“闭嘴!”秦子湛震怒。

许落雁毫无惧色,他大大方方抬起头迎向秦子湛,说:“如果少主能醒悟,红翎甘愿领死,请少主成全。”

秦子湛握紧拳头,关节处格格作响。

舒闭月急忙转移话题:“少主,时间到了,你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就可以问温灵溪。”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

“是。”

舒闭月扶着许落雁慢慢向门口走去,许落雁回头:“少主,刚才红翎冒犯了,不过红翎还是斗胆请少主三思。红翎告退。”

门吱呀一声关上。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蜡烛的火焰跳动着,墙壁上黄色的烛光也随着微微抖动。香炉里的御灵草依旧在燃烧,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秦子湛在温灵溪身边坐了下来,慢慢托起她的脸:“你究竟是什么人?”

(三)

温灵溪眼睛闭着,和睡着别无二致,可是她听到秦子湛的提问,却缓缓开口道:“我是天地门门主谢远的外孙女,温灵溪。”

“你是不是月灵宫中人?”

“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秦子湛莫名的感到一阵轻松,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自从上次在黑风口遇见紫衣蒙面的温灵溪,他就开始怀疑她是月灵宫中人,只是他想不通,堂堂天地门大小姐,为何会与月灵宫为伍?

刚回苏州的那一晚,他跟着烂醉如泥的温灵溪去了长水客栈,不料却发现大批月灵宫妖人出现在长水客栈附近,他们的目标很显然就是温灵溪。

六十年前月灵宫势力受到重创,至今羽翼尚未丰满,而天地门在江湖的势力强大,月灵宫不惜得罪天地门,派出众多杀手对付温灵溪,事实绝非表面所看见的那么简单,不排除是他们内部黑吃黑的可能。

当时他没有考虑那么多,冲进长水客栈之后马上把宋翩翩藏到床底下,然后带着昏迷的温灵溪杀出重围。月灵宫派出的人很多,他不慎中了毒针,所幸他功力深厚,二人好不容易才逃回了神兵阁。

紫衣蒙面人,黑风口的意外,黑衣蒙面人,还有今日这莫名其妙的绑架……温灵溪就像一个谜,而这个谜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令他久久无法释怀。如今听温灵溪亲口说她不是月灵宫中人,他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秦子湛仔细想了想,又问她:“除了天地门的大小姐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神兵阁少夫人。”

“还有呢?”

“没有了。”

“上次在黑风口与你在一起的那些紫衣蒙面的女子是什么人?”

“她们是天地门的死士。”

“你甘愿待在秦子湛身边,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找出潜伏在神兵阁的月灵宫余孽,将他们一网打尽;二是吞并神兵阁,扩大天地门的势力。”

秦子湛一愣,随即淡淡一笑:“没想到我们还是同道中人。”

他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了,答案令他很意外,却又合情合理。温灵溪对他厌恶至极,可是他看得出来,有时候她极力勉强自己对他虚与委蛇,微笑以对,她不可能是毫无目的。他想方设法得到天地门,而她处心积虑吞并神兵阁。

绿鸢说得对,他们注定是敌人。

“你会喜欢我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秦子湛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半晌,温灵溪没有回答。秦子湛有些意外,又问了一遍:“你会喜欢秦子湛吗?”

“不会。”温灵溪的回答很果断。

“为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从来就不曾真心对待过我,他想要的只是我背后强大的势力。”

一股冷意从秦子湛的头顶而下,渗入骨髓。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温灵溪抱到床上,脱掉她的外衣,帮她把被子盖好。

“好好睡一觉,天亮就没事了。”

秦子湛最后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去。

当秦子湛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明明已经昏迷的温灵溪却忽然睁开了双眼。她从舌头底下拿出一颗很小的玉珠子,放在手心细细查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刚才她根本就没有被迷晕,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自然,她回答秦子湛的那些话也都是骗他的。

她手心的这颗玉珠子名唤“蒻素”,是天音宫二长老的宝贝,只要含在舌头底下,虽然算不上百毒不侵,但一般的毒根本奈何不了她。出宫的时候二老担心她会遇到意外,所以把蒻素给了她,没想到还真帮了她的大忙。

身为天籁七音之一,温灵溪要学的东西很多,对毒术也略懂些皮毛,那碗宁神茶她一闻就知道有古怪。舒闭月千方百计说服她喝下去,她只好应允,趁低头的刹那快速将蒻素放进嘴里,然后当着舒闭月的面将整碗药喝得一滴不剩。

舒闭月掩饰得很好,但温灵溪还是看见了她眼中稍纵即逝的那一抹得意。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假装晕倒,舒闭月的真面目马上就露了出来,这也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许落雁和舒闭月确是秦子湛的人。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远远出乎温灵溪的意料。秦子湛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秦子湛吗?

他手指的温度尚停留在她的唇上,微微有些发痒。还有,昨天晚上那个梦,原来不是梦,她所听到的,所感觉到的原来全是真的。他覆在她脸上的手,以及他手指关节处因为常年握剑而结成的老茧,此时给她的感觉都是那么的清晰。她的脸慢慢开始发烫。

从刚才的对话中,温灵溪大致猜到了一切。许落雁和舒闭月应该就是秦子湛父亲秦胜生前培养的死士,至于她们为何化名藏在妓院之中,那就不得而知了。纳妾只不过是秦子湛的一个借口,他是想借纳妾之名将她们正大光明地放到身边。如此说来,连秦雷都不知道许落雁和舒闭月的真实身份,她们隐藏得还真是彻底。

她以前错看了秦子湛,他并非滥情之人。若刚才她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秦子湛真的对她动了情,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保全他。可是颜蕊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喜欢的人不是颜蕊吗?还有书房的那幅画,能让他半夜三更流泪的女人,应该对他非常重要吧?

真相带来的不一定就是答案,温灵溪的确知道了真相,可是她发现自己陷入了更大的迷茫之中。只有一点她是肯定的,不管是不是秦胜临终前授意,秦子湛对天地门的野心是真的,他的确有吞并天地门的意思。

“舅舅,外公,灵溪答应你们,一定会拼死守住天地门!”温灵溪握住手中的蒻素,暗暗发誓。

外面夜色正浓,上弦月悄悄挂在树梢,俯视着大地。

温灵溪换上夜行衣,翻窗飞了出去。她必须尽快把最新掌握的情况告诉轻音和文音,让她们转达给上官麒。

凤栖客栈,天字号房门外。

温灵溪敲了三下门,念出了大长老所授清音咒的第一句,门立刻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轻音明丽的容貌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非常要紧,”温灵溪很严肃,“我们进去再说。”

“你有新发现?”文音问她。

“许落雁和舒闭月并非什么青楼花魁,她们是秦子湛的人,是秦子湛的父亲秦胜生前培养的两名死士。”

“果然如此。你是怎么发现的?”

温灵溪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轻音有些诧异:“你为什么告诉他你留在神兵阁的真正目的是想吞并他的势力?”

“秦子湛这个人很谨慎,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们的真实目的,但如果什么都不说,他势必会怀疑我。这么说除了能消除他对我的疑虑之外,还能误导他,让他放松对摄魂铃的警惕,这样一来,恰好能给我们可趁之机。”

轻音点头:“照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秦子湛和颜蕊的关系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是什么样的人啊,如果真的喜欢,怎么可能让颜蕊不明不白地呆在他身边而不给她一个名分。”

“也许,他是不想委屈了颜蕊吧。”温灵溪勉强镇定,“已经有了一个妻两个妾,他当然不想让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牵扯进来。”

“或许吧,但我总觉得颜蕊不简单,惜音你自己小心,盯紧她。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是月灵宫余孽的人,摄魂铃我们志在必得。”轻音想了想,“对了,还有一件事。前些天我跟踪高松去了满堂彩,发现那里果然有问题。惜音你猜得没错,高松才是满堂彩的幕后老板,他不光把镖局的钱转移到了满堂彩的地下密室,还雇用了一些出老千的好手混在客人当中,赚了不少黑钱。威远镖局虽然不是一般的小帮派,但如此敛财的确有些奇怪。我按照你吩咐的,去了趟金陵,把这件事告诉了你舅舅。”

“高松这只老狐狸不简单,我早就怀疑他另有目的。我舅舅怎么说?”

“你舅舅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你看了自会明白。”轻音说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温灵溪。

“辛苦你了。明天我就去满堂彩转转,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已经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免得秦子湛发现。”温灵溪转身,有些心不在焉。

轻音在她开门的瞬间叫住了她:“等一下。”

温灵溪回头:“什么事啊?”

“不要忘了你的任务,不管秦子湛怎么想怎么做,你一定不能动摇,明白吗?”

“我没有。你先回去禀报师尊,有什么情况我会来找你的。”

温灵溪慌慌张张出了门。

文音很纳闷:“轻音,你刚说这些话说明意思?惜音办事难道你还不放心?她虽然是小孩子心性,但做事向来很认真,不然师尊也不会如此器重她。”

“你没发现她今晚有点不对劲吗?尤其是提起秦子湛的时候。”轻音皱起了眉头,“他们每天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事。但愿是我多虑了,我相信她自有分寸的。”

文音摇头道:“算了,反正我弄不明白。要不这样吧,你留在这里,我去向师尊禀告这件事。万一惜音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还可以帮帮她。”

“也好,你自己小心。”

回到房间,温灵溪的嗓子有些干,她慌忙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可是这小小的一杯茶远不能满足她的需求,她又倒了一杯,接着再一杯,转眼间整壶茶都被她喝光了。从凤栖客栈回来她太急了,路不是很远,但是赶得有些累。

温灵溪和轻音向来关系亲密,几乎无话不谈。可是刚才她并没有把秦子湛可能对她动情的事告诉轻音,甚至很小心地避免提到他的名字。出门前轻音叫住了她,对她说了那样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很明显,轻音是看出什么来了。

“万事皆由心生,心静,万事皆静。”这是小长老经常说的一句话。温灵溪默默把这句话念了几遍,心顿时静下来不少。她拿出谢寒让轻音转交给她的那封信,打开细细看了起来。

一边看着,温灵溪的瞳孔一边放大,放大,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乱了。

“高松这只白眼狼,果然跟秦子湛一样狼子野心!”她把信往桌子上一拍,拳头握得紧紧的。

为了防止自己被气死,温灵溪把信收了起来。她爬上床,盘膝而坐,慢慢调整呼吸吐纳,开始念清心咒。

这么默念了许久,温灵溪渐渐有了困意,遂躺下来睡觉,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小长老这清心咒倒是管用,比大长老那用来杀人的清音咒强多了。

可是刚刚有了睡意,隐约听见窗外响起了脚步声。那人似乎刻意想隐藏自己的行踪,落脚的时候很轻很轻,不过还是没能瞒过她的耳朵。

昨晚秦子湛半夜到她房间来的情形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她的脸发烫,刚才半天的清心咒算是白念了。

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温灵溪顿时有些紧张,手指不知不觉捏成了一团。

“小姐,小姐?”听上去好像是映秀的声音。

温灵溪着实诧异:“怎么是你啊?”

“小姐以为是谁啊?”映秀不解,忽然意识到温灵溪是醒着的,她大喜,“小姐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被舒闭月那个坏女人给吃了?傻丫头,你家小姐我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暗算。”

“可我是亲眼看见小姐把那碗药给喝下去的。”

“是啊,不仅喝了,还喝得一滴不剩呢。要不然怎么能瞒过舒闭月那双狐狸眼。”温灵溪笑了笑,“没事的,你回去睡吧,我自有分寸。”

“舒闭月说,给小姐下药的人是姑……哦不,是秦少主,我怕他会对小姐不利。”

“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温灵溪这句话像是说给映秀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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