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痛。
四下环顾后,洛夕愕然。
这是个洞穴?
心中骤然一紧,警惕地缩在墙角许久,发现貌似并没有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个狐狸面具没有跟过来。
洞穴黑漆一片,不时传来水滴落在石头上的声音。空气很冷,冷得让她打了个哆嗦。
这里安全与否还不能确定,她必须马上出去,想办法联系上陆黎初他们,不然的话……
洛夕揪紧自己的衣服,身体还在因刚才的生死逃亡颤抖。
她尝试着寻找出口,可还未走上两步,脚下的泥土却猛然一陷!
洛夕惊呼一声,摔在更深一层的地上。
眼前的景象让洛夕连叫痛都忘记了。
这里与上层的漆黑完全不同,而是一个布满冰雪的冰封世界!
地上,顶部,墙面……无处不折射着冰凌阴寒的光芒!
而更吸引洛夕的,是冰室正中间的一道漂浮摇曳的光。
不……准确的说,那是一株花!它静静旋转,一端分为九股,似是曼珠沙华却洁白如雪。
很熟悉的感觉。
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被见到这朵花后的奇异感觉冲击。看着看着,身心便如同受到了蛊惑般,滋生出一股渴望,那是本能的,是天成的。
仿佛这花就该是属于她。
想要接近,想要碰触。
而那花,竟也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旋转得更加雀跃,最后,竟一举脱离了冰室中心,向洛夕飞去!
“走开!”
冰室里忽然响起了清冷的声音,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冲上来。
一瞬间,宽大雪白的衣袖在眼前翻飞,带起了些许尘埃,如瀑银丝相互交缠飘绕,晶莹的冰芒从缝隙间穿过……
洛夕的手停在半空,不自觉地睁大眼,面前的场景仿佛放慢的电影镜头,随着她缓慢放大的瞳孔静止。
她想起每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那个在脑海中交织重叠的梦境。
那梦境不知所述,依稀只记得有一个银发人,鲜血在他苍白的脸上异常刺目,他将她拥在怀中,恨不能揉进骨髓,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声音破碎到让人心脏抽痛。
“他是……谁?”
狐七牙关紧咬,纵身跃起,掀起尘埃一地,一手紧握住花魂,花魂却像是烟雾般瞬间散开,从他惨白的指缝穿过,又迅速合聚成一道光线,直飞入洛夕额间!
“花……”他瞬间回首,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是带着沙哑与绝望,像是将死之人对世界颤抖的挽留。
洛夕有种大脑炸开的感觉。
她发出一声闷哼,向后倒去。
下一秒,一只冰凉彻骨的手就在她的脖子上,将她狠狠抵在冰墙。
“你是谁!?”狐七紧咬牙关,两只狐耳立得笔直,眼眶猩红,声音颤抖得厉害,银灰色的双眸温度降至冰点,只需再稍用力一点,就能把她捏碎!
狐妖!
丝毫没有梦里那般柔情。
洛夕无力挣扎着,即使是刚才在外面被变态妖怪追杀,她也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她能感觉到,这只妖与外面的不同,狐狸面具妖怪已经强到令人发指,而眼前这个,甩了那个狐狸面具几条街不说,更何况还处于暴怒的状态。
洛夕虽然从小体力好,胆子大,但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
面对强大的妖,她跟本连翻身的可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