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挤……”玉婶条件反射的说着客气话,不过话还未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吱声,默默的看着男人走到了皇甫羽晴榻前
男人不由分说褪去身上的长氅,小心翼翼裹紧熟睡中的女人,紧接着抱起她,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走到玉婶身旁时脚步顿了下,低沉道:“玉婶,夜里孩子们就拜托你了。”
“是,是。”玉婶连声应是,眸底划过一抹受宠若惊,没有想到面色冷冰冰的平南王,竟然也会叫她一声玉婶,让她这么大把年纪的老婆子,心跳也不由跟着加速。
南宫龙泽抱着女人大步流星朝着他们的帐蓬走去,方才他回到帐蓬也打了个盹,因为折床的关系,他在外的睡眠并不太好,所以睡了一会儿便醒了,没想到床榻另一侧却依然是一片冰凉,说去另一间帐蓬探望孩子们的皇甫羽晴还没有回来,这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吧,因为放心不下,男人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便出现了最初的那一幅画面。
她这些天应该也累坏了吧,哄孩子睡觉自个儿却睡觉了,一想到这儿,男人性感的薄唇朝上微扬,眸光也随之变得温柔了些,搂抱着女人的臂膀紧了紧,感觉到怀中的柔软和自己贴得更加紧密了些,无以伦比的满足感涌上心尖。
皇甫羽晴睡得很香,很暖和,这一觉睡得好舒服,恨不得就这样一直的舒服下去,不要醒来。
回到温暖的床榻,南宫龙泽没有吵醒她,搂着她安然入睡,辛苦了这么些天,男人同样很疲倦,幽暗的瞳仁也泛起了腥红血丝,只是他的老毛病依然是无法克服,离开了他的那张床他就没法安然入睡。
不过,眼前的女人却是他的灵丹妙药,屡试不爽,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能够睡得安稳,南宫龙泽搂着她,果然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睡得同样香甜。
这一觉睡到天朦朦亮,皇甫羽晴先睁开眼睛,女人的第六感条件反射的察觉到了异样,她怎么好像窝在男人结实的胸膛里?脑海里闪过零星画面,她昨晚去了孩子们住的那间帐蓬,里面静悄悄地,除了二丫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其余的孩子全都睡着了。
皇甫羽晴庆幸自己的决定,幸而她还来了一趟,否则这可怜的小宝贝晚上铁定又会默默哭成泪人儿,玉婶见她去也松了口长气,招呼了声便去看她家老头子去了。
然后……她记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皇甫羽晴倏地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俊颜,就算是用鼻子想她也应该能够猜到,肯定是男人抱她回到这里来的,水眸不禁划过一抹浅浅笑意。
似乎感觉到了怀里的动静,南宫龙泽睡意惺松的鹰眸也倏然睁开,正好撞进女人那双清澈澄净的水眸深入,那幽幽清泉不禁令男人心头一阵悸动。
南宫龙泽喉间顿时一紧,深邃的瞳仁落在女人胸前,幽暗的眸光愈加暗下。
虽是暗着光,可是女人却能清晰感觉到男人粗鲁扯开她的衣襟,那双泛着锐光的鹰眸在暗处依然璀璨如星,透着蛊惑人心的吸引力,逸出一声嘤咛。
女人的声音刚逸出,便被男人的大手捂住,男人暗哑到极至的嗓音低沉逸出:“小东西,你想让宁安的百姓都知道咱们的事儿么?”
紧接着,皇甫羽晴挣扎着一边喘着粗气,嗓音同样压得低低地:“王爷若是觉得怕人知道,那就干脆别来……”
显然,女人因为男人刚才细微的举动有些不悦,虽然心里明白男人并非那种意思,可却偏偏也摁捺不住自己的任性。
“好好好!你想叫就叫,本王都随着你!”
黑暗中,男人唇角也轻轻上扬,抬头凝向暗和那一抹清澈璀璨的流光,沙哑的低笑声不禁让女人脸颊微微发热。
“拜托!我可是个正常的女人,就算不是王爷,换作任何一个男人也一样是同样的效果。”皇甫羽晴轻嗔出声,佯装淡定。
“小东西?有种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黑暗中,男人锐利的眸光更显暗沉,凝盯着皇甫羽晴的小脸,温热的气息点点逼近,近乎沙哑的性感嗓音覆上女人的耳根,似有一股子的魔魅气流在女人耳侧浅浅萦绕,撩拨的她柔软的娇躯更加颤的厉害。
就在帐蓬里的温度已经炙热的又快的燃烧起来时,男人欣长的身躯突然微微一僵,南宫龙泽听见帐蓬外似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从步伐不难判断正朝这边走来,如果他猜得没错,来人应该正是他的贴身随从嵇禄。
“嵇禄来了,想必是出事儿了!”南宫龙泽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眼下皇甫羽晴于他而言,不仅仅是妻子,似乎更是知己,精神和身体全然可以与他达到契合的女人。
皇甫羽晴水眸微怔,略为急促的呼吸也在调息间渐渐平复下来,只是脸颊泛起的红潮依然未曾消褪,佯装淡定的撇开脸轻言道:“王爷先起身出去看看,臣妾还需要一点时间收拾整理一下。”
男人深凝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没有说话,却是利落拾起洒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同时将女人的衣物拾起搁置床边,此刻帐蓬外已经传来了嵇禄的声音――
“王爷,出大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儿?”南宫龙泽悬在空中的大手微微一僵,刚才他的直觉便感觉到应该是出事儿了,可是从嵇禄口里说出来,莫名也让他的紧张程度更添了几分。
“属下今儿一早巡查,发现昨夜押运回来的粮米突然少了一万担……”嵇禄低沉的嗓音继续从帐蓬外传来,南宫龙泽此刻眉头也倏然紧锁,朝着帐蓬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皇甫羽晴也不禁吃了一惊,一万担米粮不是小数目,而且还是在短短一夜间丢失的,听起来未免也太诡异了些,也让她迫不及等的拾起衣裳开始穿戴。
等皇甫羽晴赶到安置粮米的地方,那是昨夜赶着搭建起来的帐蓬,用一块防水防潮的巨大油布搭建而成,此刻除了南宫龙泽,皇甫凌峰和曹牧也都在这儿,皇甫凌峰一筹莫展,而一旁的曹大人则不时的偷睨向南宫龙泽的方向,暗暗观察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甫羽晴迎上前去,男人的面色似乎出奇的平静,诲暗如深的鹰眸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此刻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米粮少了一万担,本王在想……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南宫龙泽淡淡应答,眸光依然深邃,似若有所思的回忆着什么。
空气瞬间似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皇甫凌峰皱着眉头凝向嵇禄:“嵇副将,你确定昨儿挨家挨户的都收回来了吗?少了一万担米粮……怎么可能这么巧?”
“属下确定自己是收回来了,先去了连员外府里,接着是秦老板和古老板,最后去的熊二那儿,这是王爷特意交待的,属下不敢疏忽。”嵇禄一脸正色的道,这可是一万担米粮,他怎敢有个疏忽,他肯定自己确实是拿回来了的。
皇甫羽晴和南宫龙泽对视一眼,眸底的疑惑越漾越深,突然,女人幽幽出声:“这件事情……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们。”
她的话不禁引来了男人们的疑惑,皇甫羽晴莞尔一笑,侧眸睨向嵇禄:“麻烦嵇副将去唤风灵过来一趟,哥,你先带我去看看现场,就算是贼偷东西,也肯定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皇甫凌峰带着女人进了帐蓬,皇甫羽晴静静的打量着里面的摆设,所有的物什都摆放得干净整洁,从表面上看来没有一点儿被人翻动的迹象。
“这么多米粮,难道夜里就没有安排人手守卫吗?”皇甫羽晴秀眉微蹙,侧睨向皇甫凌峰,看来哥哥这段时间也是忙晕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竟也会疏忽。
“不是没有安排人守卫,而是这段日子到处都缺人手,着实调不过来太多人,再则这些贼偷粮米的手段未免也太高明了些吧,昨儿值夜的侍卫都说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米粮竟然就被无声无息的盗走了,就算他们是神,也未必能够做到呀!”皇甫凌峰疑惑道,眉心也随之蹙得更紧,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疑点似乎很多。
闻言,皇甫羽晴眸底亦划过一抹暗色,稍作沉思突然凝望向男人脱口而出:“有没有可能……那些侍卫被下了迷、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皇甫羽晴这么一说,皇甫凌峰也陷入了迷惑,不禁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而此刻风灵已经随嵇禄来到了这里,事情的大概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嵇禄说了,也觉得事情有些蹊巧,一万担米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搬走也得花上一些人力物力和时间,怎么可能如此大的动作也没有被发现,实在是可疑。
“王妃,你找奴婢?”风灵走到皇甫羽晴身边,灵动的水眸却依然骨碌碌的转着,对迷香一向是极其敏感的她,一下子便闻到了空气里残留的奇怪气味儿。
“风灵,昨夜丢了一万担米粮,这方面你是行家,你仔细啾啾再帮着合计合计,这事儿到底会是谁干的?”皇甫羽晴细细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风灵先是用鼻子嗅了嗅,一脸认真凝重的表情轻言道:“奴婢觉得王妃猜测的没错,这里确实还残留着迷香的味道,如果奴婢猜得没错,这种香味儿应该是夜来香的味道,这夜来香能让人在眨眼间便睡着,而且还能让人产生幻觉,那些睡着的人或许一直到醒来的那一刻,都不会发现自己竟睡着过,这也正是夜来香真正神奇之处。只是据奴婢所知,这夜来香却是千金难寻,因为江湖上能够研制出此香的人却是屈指可数,除了青龙宫的上官宫主外,这世上也就只有两人懂得此香。”
看风灵说得头头是道,皇甫羽晴唇角亦勾起一抹满意笑容,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不会看错人,风灵这丫头从出生就在江湖里混,有些旁门左道她或许更清楚些。
“很好。”皇甫羽晴点点头,侧眸凝向皇甫凌峰:“哥,我早就说过了,这件事情一定有蹊巧,你过来看看这儿的脚印仅有半只,难道不觉得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