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腾走后，吴过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包括主桌上的其他三人，也都定睛看着吴过。
周围其他桌子的人齐齐看向吴过，却没有人吭一声，气氛无比的压抑。
李美凤匆匆朝着主桌走了过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对着吴过指责：“吴过，你是疯了吗？挪用公款的罪过大了，你赶紧把东西转手出去，把钱还回去。”
吴过岂能不知道李美凤的意思，她是想借这个借口，把那价值四千万的油画给要回去。
至于要回去之后，绝对不是什么还回去，而是进入她的口袋，吐都吐不出来。
吴过也没有转头看李美凤，而是与肖奶奶，福伯，还有黄金城对视，他的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肖安琪见吴过的表情，赶紧站了起来，和肖石一起，将李美凤给送了出去，旁边的肖安妮自然也识相的跟上。
陈腾走了，肖安琪一家走了，吴过总算松了口气，继续掏出烟，与福伯和黄金城同时点上，一阵吞云吐雾。
“少爷，要不要紧？”福伯与吴过眼神交流。
“不要紧，总算走了，看着就烦。”吴过敲着烟灰，摇了摇头。
“你指的是谁？”黄金城打趣道。
“金城兄是黄家的少爷啊？”吴过没有回答，随口一问。
“对，我们黄家也欠你们银行几千万贷款，别卡我们家的。”
“我们戴家也是……”福伯附和道。
肖奶奶却笑了，哈哈大笑：“我们肖家的一千万可是批了，他批的。”
吴过尴尬一笑，回答：“奶奶，别笑话我了。”
“你藏得可真深啊。”肖奶奶笑完，看着吴过。
“我也不是不说，只是没人问我而已，再说了，要不是陈腾想对安琪不利，我才懒得管这事，我宁愿回家去洗衣做饭拖地浇花……”
“看不懂。”肖奶奶摇摇头。
“我也看不懂。”黄金城也摇摇头。
福伯没有说话，但也转头瞄了吴过一眼。
“竞标的事进展如何？”肖奶奶问向福伯。
福伯转头看向吴过，吴过反问：“您不是知道吗？方案没过，要改！”
“老哥，你说占80%股份的人是他？”肖奶奶惊讶，随后想想，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有这个实力的，她直接找吴过开口：“肖家要20%。”
“我也要20%。”黄金城也举手。
福伯用肘子碰了碰黄金城，嫌弃道：“想通啦？”
“有这银行资本家带头，应该比较稳，你都跟了，肖家跟了，我黄家也跟了，我回去跟我爹说一下，问题不大的。”黄金城补了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至少跟了他，紫荆银行的贷款就会顺畅很多。”
“哈哈哈，你个狡猾的狐狸……”戴福和肖奶奶同时用手指了指黄金城。
“有客到。”门外有人喊。
“那你们几位自便啦，都不是外人，我得迎接客人了。”肖奶奶站了起来。
“行，您忙，我们三个找个地方坐坐。”
“嗯。”
有客人陆续来了，肖家人都忙着迎接，吴过三人则是找了个角落的地方，泡着茶，抽着烟。
“吴少，我要拿20%并不是白要，各有各的门路，你可能不清楚，但是你福伯知道的，我们黄家在行的是接市政工程，那接这个工程肯定要有很硬的关系，门路肯定也要很广的，鹭大这个工程跟市政工程有些区别，但也有很大的相通点。”黄金城坦白：“这个工程其实我们也早看上了，但就是狼多肉少，竞争大，利润自然也小，还有就你让人去送标书，肯定探听不到最核心的消息，据我所知……”
“别卖关子。”吴过很直接。
“鹭岛大学的经费不足，并且欠缺社会方面的支持，假如办起来数年之后，毕业生找不到工作，那这个学科和这个实验室就全都白建了。”黄金城压低声音说：“国家是在提倡，但这种高精尖的专业，以后就业的定向非常的明确，那就是量子应用，但培养了大批人才出来，岗位虽然很好，很吃香，工作非常好，非常高大上，比如去华为，年薪八十万，但它今年总的就招了八个博士，假如今年的博士毕业人数有一千人，就业率只有千分之八，但如果是两千人呢？当然博士学历就业不难，随便都有工作，但就不是这个所谓的量子运用了，然后博士以下的硕士呢，本科生呢？几万甚至是几十万的毕业，他们如何就业？”
“他们想参与竞标的企业为他们的毕业生安排就业？”吴过理解的是这个意思。
“有这方便的考量，但毕竟从事这个行当的企业他不会来跟你竞标，更不会承诺每年给你安排多少学生就业，这样会多很多的麻烦，他如果需要人，找猎头公司或者直接网上招，那多方便，也省掉很多的麻烦。”黄金城摊摊手：“我们去竞标，我们肯定也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我不能因为接你一个项目，跟你承诺这些。”
“那你有什么办法？”
“暂时还没有，凡参与此次竞标的公司，都是有能力完成建造的公司，但却没有任何一家有本事答应安排他们的学生就业。”黄金城笃定的说道：“所以福伯来问我这个事情，我就如实相告了。”
吴过用手指敲着桌面，作为商人，当然是为了利润，但是作为鹭大的学生，并且答应了院长的事，他突然有个想法：“如果和鹭大联合办学呢？”
“嗯？”黄金城和福伯对视一眼，两人皆上下打量着吴过，黄金城不客气的说道：“我们是商人，不是老师，我们是为了赚钱，不是往里面贴钱的，丑话说在前头啊，如果是联合办学，那我不跟啊。”
“那你找路子，我和福伯这边自然会跟进，但你这边，你也得帮忙不是。”
“行，知道了。”黄金城一转头，看向大门处，肖安琪回来了，她转头环视四周，分明就是在找吴过，他提醒道：“你老婆回来找你了，估计是怕你跑了。”
吴过转头看去，乐了，还真的回来了。
他举起手朝着肖安琪招招手，肖安琪慢慢走了过来，毕竟脚下穿的是简直连城的水晶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