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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再见风平澜

风逸觉得这个情况很不一般,很多零碎不相关的事情都像是有关联的,风逸懵懂地觉得,这样的事接下来或许会更多,而且有绝对的意义。他还差着一条线,能把这些所有事情串成一条的线。没有再多想,风逸就跟随风平澜的意识开始看这个昔日传奇人物的某一段生平回忆了。

不像上次神魔之战的记忆,风逸是完全以风平澜的视角去看的。这一次,风逸是以第三人视角在一旁看的,不止看着风平澜的记忆,还看着风平澜看着他自己的记忆。

这种感觉……很微妙。

不止看见一个人的成长,还看到他自己注视着自己的成长,但是他们三个人却互不相通彼此的心情,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却又有说不清楚的关联。

这段记忆是少年时期的风平澜,比现在的风逸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尚是寂寂无名之辈,他正在一处山林里练功。

四下空无一人,少年放开了手脚比划剑招,眼神冰冷而空洞。他的剑招越来越凌厉,四周的树木应声而倒。整整齐齐的切口,像是精心计算过的一样。可少年并不满意,这样的攻击力度在他眼里实在一般,他在想怎样才能让流动的元素力叠加在兵器上,获得更强的攻击。

他就地而坐,开始沉思。

不一会儿,有人声寻来,少年的风平澜一瞬间收敛了眼中的冰冷,换上了惯有的笑容,让人能感觉如沐春风。来人看着周围倒了一地的树,又看着就地而坐的风平澜,无奈的走过去把人一把拉起来,一边把人往山下带,一边开始念叨了一堆话。

风逸看到了风平澜笑容之下,眼睛里流露的一丝不耐烦。

但是少年风平澜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让别人发现。

一旁看着自己记忆的灵体风平澜,或许是在人间时装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看着曾经的自己也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

灵体风平澜的感受直接传递给了风逸,风逸感到了一阵来自灵魂的空洞的虚无和微微的刺痛。

这种感觉风逸很熟悉。八岁之前,他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

一下子,风逸好像抓住了什么。少年风平澜那样空洞冰冷的眼神,灵体传来的这种感觉,不都是他曾经的状态么?

而且,他们的情况似乎更严重……

风逸作为体验过的人,很了解那样的感受,能知道所有感情的存在,但却像是和这些情感隔了一层薄膜,体会到的只有那么一部分,而自己更是直接不会产生感情。与世界的牵连都像是只有责任。所以很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想着自己和世界的关系,想寻回自己遗失的那一部分,填补灵魂的空洞……直到系统出现。

一下子把那层薄膜削弱了不少,至少他感觉到的更多了,也开始自己有感情的轻微波动了。

如今在风平澜的记忆中看来,他也是这么个情况,而且一直没好过。

风逸看着风平澜的灵体,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同情感。

记忆画面开始消散了,风平澜的灵体却还在。他自顾自的从灵体化出一把剑舞起了剑,风逸就在风平澜面前跟着看。之前风无痕教给风逸的剑法都是极好的,剑招精妙,绝对的上乘。风平澜的剑法路数则有些不同,化繁为简,但是招式连贯,且剑意凌人,每一剑都有惟我独尊的气势,叫人见之胆寒。

风逸不由自主的跟着比划了起来,一招一式,几乎是瞬间就领悟了精髓,最后一招落下,风逸的意识就被弹了回去,一睁眼,还在自己休息的床上。帷帐未拉,月光洒了一地银辉,手上还拿着那本《域内杂记》。

风逸几乎可以确定,这本杂记是先祖风平澜的手笔了。

只是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东西没有被风家好好珍藏起来?回想起自己当时在风家藏书阁的犄角旮旯的灰堆里翻出这本破破烂烂的书的场景,风逸皱起了眉头。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风平澜在历史上的记载是以天人的境界渡九重雷火之劫,于东川青岭山羽化成神。回风家赐训后,远离尘寰,世间无其踪迹。

他见到的却只是灵体和回忆。那么,风平澜这位老祖宗还存在于天地之间么?风逸的直觉是没有,可是实力强悍如风平澜,会是以什么原因陨落只留下残魂灵体?更甚者,此方天地之外,是否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在风逸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世界本源的能量产生了异动,又被另一股力量压制了下来。与之连接的系统感受到了一阵波动却因为没有达到警报范围而只录入了数据并没有响起警报音。

风逸进入了系统空间,向系统闻讯了风平澜的下落,系统的机械声音只回复了八个字:“查无此人,原因不明。”

风逸追问:“这是陨落了的意思么?”

系统停顿了一下才又机械的回复:“是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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