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成回来的时候林曼还没有睡,她有些焦急的坐在房间等着,一件他回来,便开口问小宝的事情。
“怎么样了?小宝他?”
韩宇成走过来,将她放在手上的书反过来放好。
“恩,有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情么?你啊,这样还要看书,书都拿反了!”
L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管他们,可是就像是习惯了一般,想到睡觉韩宇成就到了林曼的房间了,而林曼也很自然,像是两个人一起睡觉是原本就很正常的事情一般。
听说小宝那边已经没有事了,林曼本能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一会了她又低低的叹了口气,韩宇成在一旁笑道。
“怎么了?又有什么烦心事?”
“林曼点了点头,明雅和哲瀚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电话打了也没有人接,中午哲瀚那个样子我真的有点不放心。”
虽说林曼这种平淡的像是和自己丈夫倾诉的语气叫他很是开心,可是听到安哲瀚那个名字韩宇成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爽,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他的曼曼还没有彻底被降服,怎么吃醋他都还得忍着。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他们两个都是那么大的人了,还能出什么事么?你啊,就不要瞎操心了,早点睡觉吧,说不定明天一起来他们就回来了,而且,可能还会给你带点什么更加烦心的事情,这两天的变故委实有点多,李一正那小子的事情我都还没有好好消化,必须的养精蓄锐好好的对付明天啊。”
韩宇成说着已经拖了外衣躺倒床上,他把边上的位置空出来,招呼着林曼过去。
林曼放下书本,拿出睡衣去了卫生间,她其实是喜欢裸睡的,安明雅给她灌输了差不多半个多月的关于裸睡好处无限的思想之后,她终于也逐渐养成了这个习惯,可是最近总是跟着韩宇成睡觉,这习惯她也得改了。
换上睡衣之后她便走到床边,站到韩宇成睡得那边,然后便看见韩宇成微微一笑,乖巧的睡到另外一边,林曼就这刚刚他睡得暖和的被子躺进去,觉得周身都很舒服。
这样的事情她其实是第一次做,但是韩宇成好像能看懂她的心思一般,立刻就将温暖的地盘让了出去,她其实平时并不是这样,只是今天,她觉得很累,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欧阳昕的那番话,或者是因为欧阳昕的爱情,总之,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累了,五年她带着小宝,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扛着,心情不好也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可今天,她想要软弱一回,即使是韩宇成她也并不退缩了,她需要温暖,不管是不是死亡的陷阱,她都想要。
“你和小宝怎么说的?”
林曼还有些睡不着,便和韩宇成说器话来,她其实不是很关心这个,她知道既然韩宇成说搞定了,那么就一定没有问题了,她压根不用管的,只是,她想要和韩宇成说说话而已。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呗,只是,娃娃亲那回事我可没有什么把握,你还是和欧阳好好商量吧,关于L,我想我该是断了小宝的念想了。”
“断了对L的念想就好,就算是我以后的媳妇不是柠凝,我也不希望是L,她太神秘太厉害,我怕小宝要吃罪。”
林墨说道这个心情才稍稍好一些,嘴角也不由得扬了扬,似乎在为自己这样的年纪就说什么当婆婆的事情有些小小的害羞。
韩宇成也配合的翘了翘她的脑袋,力道很轻,像是夫妻间的小情趣。
“想得那么远,孩子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摸索,定个娃娃亲也不一定最后就是好事,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说不定最后,他们还能两情相悦,到了那样的年纪,也不会因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有了反叛的心里。”
韩宇成说这些给林曼听倒不是要劝阻她放弃娃娃亲的事情,他只是讲道理摆出来,要是她坚持,他也会帮她,不是吗?
之后还断断续续的说了些有的没有,林曼终于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韩宇成望着她的睡颜,嘴角微微含着笑,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曼曼,我终是能够感动你吧?不是那些有多么浪漫的事情,最感动人的不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却融入到生活里的每一天的温暖么?”
此时医院的重症病房里头,安哲瀚和安明雅穿着沉闷的防菌服坐在床边,躺在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
一切都太过突然了,不是吗?那天安哲瀚看着林曼那样跟星国语策划那个后头走了,他不开心,回家之后也没怎么说话,可是却听见楼上明雅和安秀河吵起来,他走上去看的时候正好听到安明雅对着她吼。
“安秀河,这个时候你说你是我妈妈你都是为我好!我压根不要这种好,我说过安哲瀚她是我哥,我不可能跟他结婚,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要达到目的,死都不可能。”
许是她那句死都不可能说的太过严重了,安哲瀚还没有在那个天大的秘密中反应过来,便看见安秀河的身体随着那一身死字软软的倒了下去。
安明雅也没有反应过来,她甚至愣了一分钟才想去要过去看她,她去看的时候安秀河便是这样了,脸色苍白的可怕,她怕极了,自己刚刚说的死字还没有散去,看见这样的安秀河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身后突然就有人冲了过来将安秀河抱起来。
“哥。”
“快去叫救护车,不,直接去开车,快点,去医院。”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比毒药还有狠毒猛烈,那么定是人的嘴巴,医生说,安秀河是胃癌晚期,已经没有多久的活头了。
原来,真的会死。
安明雅坐在急诊室的外头,浑身瑟瑟发抖。
安哲瀚就站在边上靠着墙,他没有去看她妹妹,不,该说是表妹,或者连表妹都不是,不是说要他们结婚么?那么应该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吧,他姑姑是二婚,那么明雅该是之前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的女人不是么?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天都黑了,急诊室的红灯终于灭了,安明雅站起来,没一会儿,便看见一群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人走出来,安秀河就那样安静的躺在他们中间的床上,她醒了,似乎麻药的药效没有完全过去,还有些迷迷糊糊,但是看见安明雅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将眼睛睁大。
“明雅,只有嫁了他你才能幸福。”
她的声音那么低,好像随时都会没有呼吸一般,可她还是拼劲权利对着安哲瀚说。
“哲瀚,明雅明雅她,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求你,求你好好对她。”
她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可又实在是太累了,最后还是昏了过去,然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醒过来。
此时在这隔离的病房里头,安明雅和安哲瀚兀自坐着,几个小时了,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确切说来,自从昨天开始,他们除了今天那一句我们结婚吧,便再没说什么了。
安明雅眼睛直直的望着床上的人,口罩下她的表情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