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公司附近的时候,给安哲瀚打了一通电话,“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内部。怎么了?”安哲瀚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疲惫。
“我现在在公司附近,待会我去你的办公室找你,你等我。”林曼还没有急着告诉安明雅醒了。
安哲瀚虽然疑惑林曼为什么突然找她,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便跨步去到办公室。
说实在的,最近几乎累垮他了,该他做的,不该他做的他全都做了,所有压力能东西都由他承担。他现在才发现,原来明雅以前干的活都这么累。不管是压力还是什么,都让自已透不过呼吸。
累得要命,好在自已的适应能力较强,能在一时间开始承担得起一切的压力。
“曼曼。”看到林曼进来,安哲瀚脸上微微带喜意。
林曼盯着安哲瀚好半响,然后开口道:“明雅醒了。”
“什……”安哲瀚愣住。真的假的?明雅醒了的时候为什么不在手机电话给他而是来找他?
安哲瀚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只是一脸的吃惊,但是林曼继续说了下去,“只是明雅情绪有点不佳。”
“嗯。”安哲瀚轻轻点点头,两人陷入了沉默。好半响,安哲瀚开口了,“你来这里…是想来告诉我,明雅醒了,我们之间…”
安哲瀚的话逐渐让林曼发愣。
“结束了?”安哲瀚脸上好像有点失落。
林曼没想到这时候安哲瀚还牵挂着这事情?其实,林曼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观察下安哲瀚的反应以及情绪。也想顺便在路上打听下他对明雅有着怎么样的想法。
安哲瀚表现虽然欣喜,可是在欣喜的同时,也透露着惋惜,以及…失落。
他失落什么?在这时候,他不应该是狂喜才对吗?林曼皱了皱眉,然后问:“你不高兴?”
“稍微。”安哲瀚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为什么不高兴?”林曼并没有立即赶去的意思。
安哲瀚一愣,“她醒来,我就失去你了。”
“你希望她不醒来?”也不知道现在的林曼到底是怎么了,问的话都特别特别锋利。仿佛只要答错一个问题,就会出你死于之地。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哲瀚皱皱眉,然后说道:“只是她醒来,我就失去了你而已。”
林曼抿抿唇没再说话,“我们走吧。”安哲瀚说道。
两人坐着车开向医院,来到0699号房,进去看到的是安明雅静静躺在床上的一幕。
“明雅。”安哲瀚脚步稍微急促,跑到了安明雅身边,轻声说道:“你没事了。”
听到安哲瀚的声音,安明雅身躯微微一抖,好半响点了点头,“嗯。”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
“我想睡觉。”
安明雅的声音很淡漠,而且身躯还是背对着安哲瀚。不管是安哲瀚还是林曼,都可以听得出安明雅在不高兴。
安哲瀚皱皱眉,“你怎么了?”
她在生气?生什么气?安哲瀚回想了一下。对了。那时候…
“那天晚上,我是气得发飙才那样说的,你不要介意。”安哲瀚抿抿唇,为那天的冲动进行了解释。“我们出去吧,让她静静。”
和林曼走了出来,坐在外面,林曼忍不住问:“你知道明雅在生什么气吗?”
“啊。嗯。或许是那天我冲她发脾气的缘故吧。”安哲瀚点点头,想起那晚自已的冲动,还真的很后悔。
“是这样啊。”林曼犹豫了下,“那么除了发脾气的缘故,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吧。”安哲瀚摇摇头。
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林曼终于打破了沉默道:“哲瀚,你先前不是和明雅说结婚的事情吗。”
“嗯,怎么了?”没想到林曼注意了起来,安哲瀚有些惊讶。为什么注意呢?难道…
“稍微好奇。你打算怎么样?”
“不成立吧。也许她说得对,我只是把她当成代替品。”安哲瀚说着的同时,看了看林曼,“你的代替品。”
安哲瀚叹口气,“知道吗,当我听到你说明雅醒来的时候,我居然有一丝失落的情绪。我寻找着我失落的缘故,原来是因为你。我脑海居然闪现过一个想法。就是她不再醒来,而你也可以永远在我身边呆着。”
“啪——”
安哲瀚正说得入神的时候,林曼却站起来挥手在安哲瀚俊美的脸上上扇了下去,一霎那,安哲瀚白净的脸上浮起了五指印。
“你可以希望谁再也醒不来,但惟独她,你不能。”林曼此刻的神情冷的吓人,双眸仿佛染上了冰霜。
安哲瀚无着脸孔,吃惊的看着她。“我和明雅比起来,她才是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个人。我只不过是你生命的一个过客。你要知道,她足足在你身边陪伴了二十年来,知道吗。有句名言,陪伴了一年,是贱人。陪伴了三年,是小三。陪伴了六十年,是爱人。你们足足踏进了爱人的三分之一。”
“我的出现只是让你的恋情点燃了头绪,其实在你自已迷茫的世界里,你最最在乎的,是她。”
安哲瀚摇头,“我爱的是你。”
“你了解我真正的喜好吗?你清楚我的需求吗?你明白我的内心吗?你看得透我的世界吗?你一点也不清楚。你没踏进过我内心的最深处,反而明雅,你确是了如指掌。”林曼不给安哲瀚有反口的机会。
“看清你自已。”林曼丢下了最后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安哲瀚只是呆呆的捂着脸,时间滴滴答答的消逝,直到脸上的火辣已经消逝不见。
他才纳纳的推开门走进去。
安明雅背对着他,安哲瀚光上了门,靠在门上。闭上眼眸,好半响问道:“你都听到了?”
“嗯。”她没有否认。
“我累了。”安哲瀚捂着额头,渐渐在门上滑下,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安哲瀚感觉不到什么冷意。
安明雅保持沉默,“也许她说得对。”沉默了许久的安哲瀚嗤笑开口,“她也许,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可是她压根不知道,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过客。”安哲瀚呆呆的看着窗户,“她真的很狠心。能在我面前说出了这一席话,我爱她,却被她扭曲成了这样。我不是小孩子,我不可能分不清我自已的感情。”
听到这里,安明雅内底的酸涩越来越浓,和她说这些,是想让她死心吗?她可以在巨大的压力下不低头,可以在无尽的痛苦中徘徊不落泪,却惟独在他的语言下落泪。
泪水不争气的滑落下来,但是她强迫着自已不发出声音,任由泪水滑落在嘴唇边。
“也许,她爱着那个男人,还深爱于我对她的感情。我真的好悔恨为什么没有比韩宇成早一步认识她。知道吗,她和我说,如果她没有认识韩宇成,那么一定会爱上我。我当时真的很高兴,可惜。有着一个韩宇成…”安哲瀚喋喋不休的说着故事。
安明雅多么想对他喊停。可是她没有,她说不下。她只觉得好累,可是又不想听下去。但她不是不知道,他是在通过语言发泄。她很欣慰他能对她说心事,可是不该在她爱上他的时候说这种心事。
她当然知道他爱林曼,深爱疯狂的程度是她不可估计的。
“还记得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真的很搞笑。她居然没有坐过飞机,那时候她紧张害怕的模样到现在还刻印在我的脑海里…”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安哲瀚已经感觉口干舌燥了,而安明雅脸上的泪水已经风干了。
“平平淡淡…才是真吧。”最后一句,安哲瀚已经累得说不上话了。
好半响也没有听到安哲瀚说话,在床上的安明雅稍微翻了翻身,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安哲瀚。
“安哲瀚。”安明雅试图喊了下他的名字。
“嗯。”
他轻微的吭声表面他没睡着。
“等我伤好了,我们结婚,好吗?”安明雅声音微微颤抖着。这是她头一回感觉说话是那么吃力,那么艰难。现在她感觉,以前谈判的生意还要简单于现在。从哪里说起来她也不知道,只是现在她落得心慌。
好怕好怕,她会在他的嘴里看到一个‘不’字。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样,许久也没听到安哲瀚的回答。安明雅逐渐冷心了,扯起一抹淡笑。
可是下一刻,她却愣住了。
“嗯。”坐在地上的安哲瀚,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