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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遇陈思强

下班后,王梦真心里有些闷闷不乐的。自己也搞不懂是什么缘由。便一个人在街上走着,一边看风景,来打消心里这说不来的闷气。因为顾白川要自己与他假扮情侣这件事么?因为以后工作会遇到许香的刁难?还是因为害怕自己在这里会变得境地很难堪?真正的情侣倒也罢了,但是自己是假的,顾白川连许香都看不上会看上我吗?我只不过是一颗好用的棋子罢了。虽然社会经验少,但王梦真不是傻瓜。

这是王梦真自工作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郁闷与不愉快。一下子连带着以前的干劲也没了,感觉前途有点渺茫起来。

走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望着这座欲望都市中形形色色的店铺,看到了一家酒吧,便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酒吧,没有什么特色。不像之前刘晓倩带王梦真去的酒吧。现在人还少,稀稀落落的人三五成群在喝酒说话。王梦真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叫了几瓶浓度不高的酒。

哎,也许明天就好了,明天一切恢复正常。顾白川只是一时拿自己挡挡许香。这样的事情自己在大学不是做过几次么?

喝完第二瓶的时候,王梦真就有点醉了。摇了摇酒瓶,这么低浓度的酒也会醉人吗?难道真如他们说的“悲伤易醉”吗?可是自己连悲伤都不是呀。

就在王梦真打算喝完第三瓶就回去的时候,对面走来了陈思强。还是那副酒鬼的模样。穿了一条破洞的牛仔裤,图案夸张的T恤。头发看出来几天没洗了。但比第一次看见他时有精神。王梦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因为陈思强的独特气质,那是一般的酒鬼都没有的气质。眉宇间的悲伤是那么得真切动人。陈思强也认出了王梦真,打了一个招呼就趔趄地走了过来。

全身酒气,但是人还是七分清醒的,看来此人已经锻炼出了喝酒的本领。

“给我来一杯吧。就你的杯子。”王梦真用夸张的语气说:“还喝,再喝你就倒了。即使不倒也不给你,让你喝醉了去路上拦截良家妇女,调戏她们吗?”

陈思强眯着眼说:“没那么严重,不就是一杯吗?还有,我很少喝醉了调戏女人,那一次是个意外。而且调戏的不一定是良家妇女,也许是个小三。”

说完两人同时笑了。陈思强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知道王梦真不是那种喜欢喝酒的女孩,心里一定有事,就关心地问:“你也一个人出来喝闷酒?明天还要上班呢。你不怕迟到?”

王梦真微微笑了笑,有点不自然。“没有事,就是一个人有点闷。”

陈思强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她:“不用骗我,看在你收留我一个晚上的份上。我无偿提供垃圾桶功能。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提建议。”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真切的关怀,要是收拾干净利落一点,就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动心吧。

“谁说一个人喝酒就是有心事。你还不是天天喝酒,难道你有心事?先说你自己吧。怎么又沾上了酒。”王梦真的闷气有点消散了,醉意也消散了。

“前几天我遇见了一个人,很像阿丽,就是我之前的女友,我上去,呃,非礼了一下她。当然我是无意的,一时冲动而已。她拼命反抗,等我意识清醒我放开了她。她对我破口大骂。这个女人太凶悍了,不是阿丽,阿丽不是这样的。但真的长得很像,也许是姐妹花也不一定。”

王梦真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这么痴情,我还以为你是酒鬼,是浪荡子呢?”王梦真发现自己对陈思强的好感在一步步加深。却想不到世界那么小,那个女人就是嚣张跋扈的陈青。

“你呢?你为什么一个人出来喝酒?不要告诉我有人爽约了。”陈思强微笑着问他。

“我,哎,无端端成了上级之间情感的棋子,你说我的处境不堪忧吗?”王梦真细细地说了她的情况。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袒露自己也不坚强,要是刘晓倩知道,不知道会不会重新审视她这个女侠。

“你觉得那个什么主管对你有好感吗?说不定他想把你发展成正式的女朋友。”陈思强故意往轻松的地方说,带着坏小孩的表情,顾梦真被逗笑了。

“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挺照顾我的。但是我感觉他没有喜欢我。也没有喜欢其它女人。他的专注点不在这里,是在事业上。我无端成了牺牲的棋子。不知道许香以后会怎样嫉恨我呢?!”

陈思强没有说什么。看着酒吧越来越多的人群。有点想躲避的感觉。于是对王梦真说:“我们出去吧。这边太喧闹了。其实你不知道我这个人,看起来好像爱热闹,其实人一多就想着躲开。看你也是空着肚子来喝酒的,我们一起到外面宵夜吧。”于是他们走了出来。

夜色已经很浓了,霓虹灯闪呀闪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他们打车来到了比较僻静的地方。叫了几个小菜吃了起来。

这是靠近郊区的一家餐馆。但是顾客却不少,应该都是老顾客,为吃风味小菜而来的。装修雅致,整体颜色以天蓝色为主。桌布椅子餐具都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在淡蓝色的墙壁上面还悬挂着几幅图画。画中是美丽又宁静的大自然。在左边的是一幅小鹿喝水图,小鹿眼睛里带着天真无瑕的欢乐,河流曲线、小鹿身躯的曲线与背景的树丛的线条都非常优美,是凡尘俗世的我们内心里所向往的世外桃源。在右边的是一棵苹果树,即便是一棵苹果树,也没有一丝单调之感。苹果通红可爱,像无数颗会动的爱心。草地鲜绿。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画这两幅画时是画家在与大自然谈恋爱吗?餐馆人员的制服是苹果绿的,年轻的服务员,明朗的笑容。菜单也是苹果绿的底色,让人一看就有食欲。看得出来,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主人却花了许多心思在这里。

“你看这些画怎么样?”陈思强指着墙上的画问她。眼睛里含着希望之光。

“我对画画没有任何研究,不过可以看出画得不错。笔法这些我就不说了我也不懂。从抒情角度看,画家是成功的,能够让观其画的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情感。什么情感我一时也说不出。”王梦真想不到这些画出自陈思强之手。

“谢谢你会用画家称呼我。在大多数眼里,我只是一个画匠。甚至连画匠都不是。”说完陈思强打了一个酒嗝。

“你的作品呀。哎,都说画家难做。你的女友就是因为这个离开你的吧?!”王梦真非常坦率地问,也许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是好朋友了。

“也许是吧。当然这可能是主要原因,还有许许多多生活上的摩擦。她对我的爱就被慢慢磨掉了。”陈思强也非常坦白,好像面对的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可以不顾男人的面子。

“那你下一步会怎么走?继续做画家还是另谋出路?作为男人,应该首先考虑吃饭问题,当然我不否认艺术的重要和伟大。只是像我们这样一般的家庭出来的孩子承受不起。我以前的名字叫王梦男,你可以想象一下我背负着长辈的期望有多重。所以现在一提到工作我就压力特别大,不是怕自己不够勤奋与努力,是害怕自己的勤奋努力因为种种变故而流产。”这些话王梦真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因为面子与尊严。可是在这个和自己同样可怜的人面前,她缴械投降了。释放自己原来是这么快乐。

“是的,这些话我也听了无数遍。但是你说得最动人。也许我是该考虑一下换行了。画画我也不丢,当成是业余爱好吧。”一向桀骜不驯的陈思强在侠女王梦真面前变得有点服帖。也许这就是同病相怜的作用吧。

“你说我的问题应该如何解决呢?旁观者清,你为我支支招吧。”王梦真恳切地说。

“我觉得你应该找顾白川谈谈。要是面子上过不去,你就跟公司里的人表明你俩已经分手了。这样你就没有什么是非了。当然,假如你喜欢顾白川的,那就……”还没有说完,陈思强的肩膀就挨到了粉嫩拳头的一击。陈思强没有感觉到什么,反而是王梦真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明天我要上班,你要开始找工作,我们回去吧。不能太晚了。要是我工作不得力,不知道许香会怎么为难我呢。”王梦真站起来说。要求自己买单,因为她要陈思强找到工作领了薪水请她吃一顿大餐。在前台撕下一张纸,把电话号码给了他。

走在漆黑如墨的夜里,虽然没有任何肌体接触。但是王梦真有点羞怯起来,有一股暖流流向心头。因为自己喜欢她吗?哎,目前还是工作要紧,感情的事就押后吧。

于是两人各自打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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