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手段的高明之处了,她这样做,我们才不会怀疑到她,假若我没进来看见这一幕,虽不定她又会伪装成第一个看见外婆死的人,就像圆圆那样!”小艾激动道。
纤纤立刻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圆圆的事情跟我有关?什么叫伪装成,我进来的时候,外婆明明就死了,我只是正好进来撞见。”
静姨一边哭一边打断她们:“好了,你们别吵了,小艾,你去叫你珠姨跟如姨过来,还有你外公大姨父他们,这件事情,妈的死一定要查清楚。”目光转向纤纤,“而你,事情没查清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小艾恩了一声就出去了。
纤纤眼眶红红地:“为什么针对我,我处处为你们家着想,想帮你们把事情调查清楚,你们现在倒是来怀疑我?是,在这里的所有人,只有我韦纤纤是外人……”说完立刻大哭起来。
蒋天在一旁,忍不住将她揽到怀里:“静姨也没说你就是凶手,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我也不信是你杀了外婆,但是……”
“蒋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信小艾的话却不信我,你在乎她多过在乎我,要是今天这事换做是小艾先进来发现的,你们都不会怀疑她的是吧?只有我是外人,你们都针对我是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蒋天按住她的肩头,“这里怎么会有人把你当外人……”
说话间,珠姨跟如姨已经过来了,两个人皆是震惊的颜色。
阿宁刚死,外婆又出了事,纤纤自己心里也是难过的,她努力的回想昨晚上的事情,她在外婆心口发现的那把刀,显然是在之前已经被插进去了,自从外婆昏迷,她跟小艾将外婆扶进去里屋躺下后,到珠姨说也许外婆醒过来会有引出血蜘蛛的办法,这一段时间里,她看过,根本就没有人进过外婆的屋子,况且,她觉得,外婆之所以会死,是因为珠姨说外婆可能有办法将血蜘蛛引出来,显然是他们之中有人不希望外婆醒过来,不希望外婆有办法将血蜘蛛引出来所以才会想杀了外婆,而她昨天晚上担心的正是这个。
可是偏偏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外婆还是死了,会是被谁杀的?外婆一死,自己的推断已经得到证实,凶手一定出自这一大家子里。会是小艾么?没有这个可能,昨晚跟小艾守夜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强打着精神没睡的,而小艾那小丫头似乎也怀疑自己似的,明明困了,也打着精神守着外婆,也守着自己,况且昨晚上两个人离开后,在自己发现外婆的死之前,小艾都没进过屋子,所以,应该不是小艾。
排除掉小艾之后,还要排除在屋外守着的男人们,因为从外婆昏迷睡到小屋到外婆出事,这些男人们都没进过屋子,包括伟伟。
所以是珠姨,如姨,或静姨之间一个?
昨晚下半夜是她们三个人一起看守的外婆,具体的事情倒是要问过才能知道,纤纤看一眼众人看自己的神色,这班白痴,倒是个个来怀疑自己了。
珠姨最先开口,语气也是不好的:“纤纤,这件事情,你必须要说清楚。”
纤纤冷哼一声:“你要我说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怀疑我杀了外婆,可是那把刀,那把插进外婆心口的刀,估计是昨晚上就应该插进去了的。你们还不如把怀疑我的时间用来想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就算我想杀外婆,我会蠢到一大早起来,冒着被你们大家看见的危险去杀了外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一会儿,蒋天接话道:“我看过外婆身上的伤口了,外婆心口处被插进一把小型的水果刀,因为刀锋太浅,所以连刀柄也一起插进心口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把小的水果刀,是一直挂在伙房的砧板旁边的。所以说,杀死外婆的人,就出在我们中间。”说完这句,明显看见众人恐慌的神色,只有纤纤笑了一声:“我早说过凶手就在我们之间了,现在你们信了?那把刀从昨天开始就在伙房放着,可是这条线索没有用,因为昨天晚上,我们大家都进过伙房。”
蒋天继续道:“还有奇怪的地方,我想问问,爸,大姨父,你们昨晚下半夜守在屋外的时候,有听到什么喊声了么?”
如姨的丈夫摇摇头:“昨晚上安静得很,没什么声音啊。”
蒋天摸一摸鼻子道:“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按理说外婆只是陷入昏睡,若是身上突然遭遇剧痛,即便是在梦中都会感受得到痛,所以当刀子扎进心口,为什么都没听见过外婆的喊叫声或痛呼声呢?”顿了顿,“然后我又在外婆的颈边发现了一个小黑点,跟小妹、圆圆还有我姐她们颈边的小圆点一样,应该是被血蜘蛛咬过的痕迹,但是圆圆跟我姐她们颈边有黑点,全身的血液都是黑色的,可是外婆的血却还是红色的。那天纤纤跟姐去山上找过仙婆,仙婆说类似这样的情况,倒不是说人是被血蜘蛛咬死的,而是被换了血,所以说小妹、圆圆、我姐,她们脖子上的黑点,其实是并排的两个黑点,而外婆脖子上,却只有一个黑点。”
珠姨道:“你想说什么?”
蒋天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在昨天晚上这段期间,外婆其实已经死了,凶手早把刀子插进外婆的心口了,外婆之所以没什么动静,是因为在这之前,被血蜘蛛咬了一口,因为被血蜘蛛咬一口后,人会有麻痹的感觉,这种麻痹的感觉可能不会持续多久,但是足以杀死外婆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不管是凶手还是血蜘蛛,都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在明,她们在暗,我们找不出来她们罢了。”
纤纤道:“其实这件事情已经很好解决了,昨天晚上凶手下的手,在这期间所有的男人们都没进过房间,包括伟伟,而女人们嘛,先排除了我跟小艾,我跟小艾换班期间,两个人都一直互相看着,谁也没有机会动手,那接下来就是三位姨娘了,有谁是在里面跟外婆独处过的?”
珠姨跟如姨互相看一下,又看看静姨,三个人想了一会儿,静姨开口道:“没有……先是你们珠姨跟如姨,然后是我们三个一起,最后是你们如姨跟我在一起,这期间我们三个,至少也有两个人同时在屋里。”
纤纤看一眼静姨:“三位姨,你们再好好想想,在你们轮班的时候,真的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么?”
珠姨跟静姨都摇摇头,如姨想了想也摇摇头。
纤纤自言自语起来:“那就奇怪了,到底会是谁呢?”
一直不吭声的小艾冷笑起来:“你还真是装模作样,从始至终都是你有问题,你为什么就不告诉大家,我跟圆圆还有阿宁姐姐怀疑过你的事情?”
“小艾。”蒋天看一眼她,“外婆这件事情大家都很难过,但是已经能证明不是你纤纤做的了。”
小艾心里本来就很怨恨了,看到蒋天还这样帮着她说话,一时间更加愤恨起来:“以前的时候,我们一大家子的人也曾回来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太奶奶死了,她突然来到这个村子,奇奇怪怪的事情就都发生了。阿远哥哥死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在,只有她,只有她在阿远哥哥失踪这段时间是一个人的,还有小妹死的时候,也是只有她一个人待着,再到圆圆,圆圆的尸体是她发现的,再是阿宁姐姐,阿宁姐姐死的时候,她也刚好在林子里,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要用巧合来解释么?”
“我……”
“还有,小妹死的时候,圆圆怀疑凶手是纤纤,因为,我们从小妹的嘴里发现了纤纤姐的头发,结果,圆圆也死了,巧的是,圆圆的嘴里也有纤纤姐的头发……而知道这所有事情的人,圆圆,阿宁姐姐和我,现在就只剩下我了,我知道,下一个肯定死的就是我了,先前时因为圆圆怀疑了她,圆圆死了,再是到阿宁姐姐怀疑她,阿宁姐姐也死,我知道……下一个就是我。”小艾说到这里突然激动起来,“可是外婆呢,为什么要对外婆下手,为什么要对外婆下手?”
小艾的话说完,众人的目光都转向纤纤,珠姨先开口:“纤纤,这些事情,你必须要解释一下,不要怪我们众人怀疑你,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也觉得很奇怪,那就是,倘或十六年前没有灭绝的血蜘蛛趁太奶奶死后现在回来报复,那么你出现的时间跟血蜘蛛出现的时间恰巧吻合。”
“你们都在怀疑我?你们,你们是不是都疯了?我根本就从来都不知道你们村上有什么血蜘蛛,什么十六年的血蜘蛛,那些所谓十六年前的真相……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都怀疑我,你们都不信我?”纤纤恍然悟到,自己已经是疑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