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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失而复得

纤纤不说话,但是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那天晚上他们之间的确是发生过事情的,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蒋天对小艾是不一样的。

小艾又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赶回去的后果是什么,你猜,他们现在会不会正在商议如何杀了你?”

纤纤吸一吸鼻子:“那外婆呢,你是怎么把她杀了的,那晚我们一直在一起。”

“是么?我之前不是从伙房端了水进去给老太婆擦手擦脸么?你忘记了,因为那个时候你还在跟蒋天说话,我端着水盆子进去,先咬了她一口,让她全身麻痹,然后用刀扎进她心口却并不拔出来,将她的衣服穿得妥当了,再拿被子给她盖稳实了,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可是你呢,偏偏又要先进去发现她死了,你说,是不是你自找的,每次你都自作聪明,以为自己能推测出凶手是谁,我一直不想杀你,并不是因为你不是那一家子里的人,而是我想留着你,把你留到最后,成为众矢之的,这样一来,自然不会再有人怀疑到我,而你的生死已经没人会在乎了。”

纤纤只能苦笑,怪自己,怪自己太蠢了,这些事情,本来仔细想想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可是偏偏小艾乖巧懂事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没人会去怀疑她,不行,她不能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她一定要把真相告诉蒋天,她慌乱的爬起来,迎面对上小艾的脸,脖颈上突然一痛,接着是全身麻痹的感觉,她能感觉到血液的流逝,直到眼前漆黑一片……

黄昏渐至,竹林的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蒋天还在摆弄快要完工的木船,在他看来,现在最首要的事情,就是把大家都送出这个小村子。

林子里突然传来几声:“天哥哥,天哥哥——”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放下手里的木板走过去一看,一身黑色衣服的小艾就在那里站着,他不敢相信般:“小艾?”

小艾几步跑过来扑进他怀里:“天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艾……”蒋天紧紧地将她搂着,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简直没有办法形容,“小艾……我以为……你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低头才看见小艾苍白的脸色,小艾似乎还想说什么,抬手摸一摸额角,头昏昏沉沉的,蒋天赶紧将她抱起来:“小艾,你怎么了?”

一路将她抱到下屋,珠姨瞧见了,不可思议道:“是小艾?她还没死?”

蒋天将她放到木船上,小艾已经昏了过去,珠姨赶紧坐下来给她瞧瞧,瞧完后松了口气:“她没事,应该是太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蒋天赶紧到伙房里熬了一锅粥,趁热端出来的时候,只看见床上躺着的小艾似乎做了噩梦,一直在喊着:“纤纤姐姐,纤纤姐姐不要杀我——不要——”

珠姨摇醒她:“小艾,醒醒,没事了,没事了,快醒醒……”

小艾从梦中挣扎着醒过来,抬手抹一抹额间的汗,珠姨拍着她的手:“小艾,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掉到千坝江里,被水呛晕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后山崖壁下的一块大石板上,我想应该是被江水冲到了那,我醒来后,就自己绕过崖壁回来了。”

珠姨双手合十:“谢天谢地,真是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事,你都不知道……”说到这里想起了伟伟,想起了小静,又不免伤感落下泪来。

“珠姨,你别难过了,对了,纤纤姐姐呢?”

蒋天在床头坐下,手上端着一碗粥,勺一勺给她道:“先把粥喝了,一定是饿坏了吧,恩?”

小艾看着自己面前那碗粥,说起来,自己侵占的这具身体,如果不是一直换着新鲜的血液维持着,就等同于一具尸体,一具尸体根本不具有任何身体机制或功能,又怎么可能消化得了食物呢……她就着蒋天的手尝了尝那一小口粥,头立刻偏过去道:“烫,太烫了天哥哥,你把粥放桌上吧,等凉了我再喝。”

蒋天尝了一勺粥,这个温度也不太烫吧。他将粥搁在桌上,珠姨站起来道:“阿天啊,你陪陪小艾,妈跟你如姨还有事情要做呢。”

“好。”

等到珠姨推门进去,小艾立刻抱住蒋天,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怎么了?”

“我只是很害怕,天哥哥,我很害怕……”

蒋天摸着她的头,在她额间亲一亲:“别怕,小艾别怕,都是天哥哥不好,没有早听你的话,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不过你放心,木船就快做好了,再等个两三天,我们就可以坐着木船离开那里,天哥哥保证,再不会让小艾受伤害了。”

小艾点一点头,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笑来,想这么简单就能离开这个地方,未免也想得太过天真了,她要让所有的人都死在这里,一个都不能少,包括他。

“对了,纤纤姐姐呢,她呢?”

“她——”蒋天顿一顿,“她走了,就在你掉下高崖那一天,她还将伟伟杀了——她简直没有半点人性!”

小艾故作惊讶道:“什么,伟伟死了?纤纤姐姐将伟伟杀死了?难道真的是她,她就是那个凶手?”

“没错,外公亲眼看见的,都怪我不好,没有及时察觉到,才让她一次又一次杀害了我们的亲人。”蒋天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自责的表情来,“我不应该将她带到这个村子来的,都怪我。”

小艾抓住他的手安慰他:“天哥哥,你别这么说,纤纤姐姐的事情,不能都怪你。”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找到她,把她带回来,给大家一个交代,她欠了我们家这么多条人命,怎么能就这样放过她?”

“可是这小村子虽然小,但是四面环山的,要找到她哪里能那么容易啊,如果说她真的是凶手,那么她就是个很危险的所在,倘或我们找到了她,自己到会很危险起来,天哥哥,你不是说木船快造好了么,等到木船造好,我们首要的事情就是先离开这个小村子才对。”小艾说完,想起自己将纤纤的尸体拖到了荆棘丛里,虽然用茅草盖上了,但是毕竟在山腰上,地方也不是特别僻静,万一还被他找到了尸体就不大好了,自己的计划绝对不能被蒋天打乱了。她想起那死去的老太太,心里又怨恨起来,若不是多年前蒋天不知道生了一场什么怪病,那老太太喂他喝下过朱砂水,自己也不至于连他都对付不了,毕竟这朱砂水对于血蜘蛛来说是致命的,倘或自己咬他一口,他没事,自己倒先死了。

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艾道:“天哥哥,我还有些累,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先去忙吧,不用陪我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

等到蒋天推门出去,小艾的目光落在桌上那碗粥上,她目光里渐渐变成狠厉。蒋天是自己没办法对付的,要杀了他简直不容易,先别说男女在体力上相差甚大,自己又不能咬他,但是如果他不死的话,自己的计划就不能实施了。

十六年前,血蜘蛛全部都被烧死,而现在她也要这一大家子都死绝。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就响起来,她赶紧收回思绪:“谁啊?”

“是我,如姨。”

“如姨,进来吧。”

如姨推开门进来,看见她后在床头坐下,脸上倒是喜悦的神情:“小艾,听说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刚才一直在忙,也没来看看你,让如姨看看,还好你这孩子没事。”

小艾笑一笑:“如姨,静姨呢?”

“你静姨……”说到这里流下泪来,“你静姨她已经去了,三个孩子都去了,她哪里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呢,你知道的,她一直在咳血,你被那坏女人逼得掉下高崖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去找你,伟伟就突然不见了,然后你外公看见纤纤将伟伟杀害了,结果你静姨就……”

小艾也落下泪来。

两个人闲话许久,蒋天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也不好进去瞧小艾,转身又走了。

他只是有些问题没想明白,想问问小艾,当然也许问她她也不会清楚,他有预感,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而他一直计划的要将木船做好送大家出去也不会这么顺利,因为他想起来血蜘蛛换血是每隔一天一次,自伟伟被换血而死后,今天已经是要出事的一天,为什么他们这一大家子人中还挺平安的?

还有韦纤纤,她能上哪去,这村子小,山林里又比较危险,她若是逃进山林里,自己又怎么生存?

等到夜幕降临,一家人吃过饭,只没看见小艾,蒋天问了一句,珠姨说:“小艾身上还有些不舒服,说是不下来吃饭了,待会儿啊,我给她送上去好了。”

晚上风很大,蒋天在竹林里坐着,木船就快完工,也在竹林里放着,他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上次木船即将做好的时候,便被一把大火给烧了,这次木船也即将做好,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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